172. V103
聽完她這話,季遊繃緊的臉容,方放鬆了些,:“這個理由,我接受。”
換作是她,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無論如何她都接受不了,她一定不會讓那孩子有出世的機會,否則,後患無窮。
不過,曲靜書不是她,她沒有那種能力剷除自己,所以就只能退出,同時最大可能地賺一筆錢,保障日後的生活。
“張律師,那些文件有沒有問題?” ”
張律師拿着文件走過來,“我仔細看過了,應該沒有問題。”
季遊又再把文件看一遍,然後,又問曲靜書。
“是否我答應你的條件後,自此以後,你絕對不會再跟他見面,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個我不能答應你。”曲靜書道,季遊瞠目,卻又聽到她說下去。
“你也知道,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可不敢保證大家以後不會有碰頭的一天呀。我只能答應你,不會再跟他藕斷絲連,也不會做出一些破壞你們感情的事。”
季遊直直地盯着曲靜書瞧,想從她的表情看出一點端倪,後者坦然地回以一笑。
收回視線,季遊拿起鋼筆在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擡眸,就看到曲靜書也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名字。
接過那份夢寐以求的離婚協議書,季遊收好,站起身,俯視着曲靜書。
“你要記住今天所說過的話,如果日後讓我發現,你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的話,我絕對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罷,她就帶着她的人走出廂房。
站了大半天,蔣心如在另一張空椅子上坐下,伸手‘揉’了下痠軟的小‘腿’,視線落到桌上那幾份重要文件上,再擡頭瞧着曲靜書。
“你有話想問我?”曲靜書拿起碟子,津津有味地吃着‘花’生。
“你吃這麼多‘花’生,不怕喉嚨痛?”蔣心如伸手進碟子裡,抓了一把來吃。好吃,難怪曲靜書一直吃不停嘴。
曲靜書臉‘露’爲難之‘色’,她的體質不適合吃太多‘花’生,否則,就會牙‘肉’腫痛,喉嚨痛什麼的,可是這些‘花’生真的很好吃。
“不怕,至多等會喝碗苦茶。”掙扎了下,她道。
“對了,你是不是不再愛巫啓成了?”蔣心如狀似不經意地問。
“我”曲靜書愣了下,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片刻後,才應了聲,“嗯。”
蔣心如訝然地望着她,似乎沒想到真的如此。
曲靜書嘴角一勾,扯開一抹苦澀的笑容。
“或者,這樣說吧。我無法忍受一個‘花’心的男人,如果他不能完全屬於我的話,我寧願不要。”
蔣心如丟了顆‘花’生進嘴裡,咬碎,“還真看不出來,你的愛情觀是如此的‘激’烈。”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曲靜書放下碟子,端起面前的茶杯,輕啜了口,眸底一抹寒亡猝然閃過。
“這些就是你拋棄巫啓成換來的戰利品?”
張勁陽伸手彈了彈手中的幾份文件,然後,隨手‘交’給一旁的秦風。
彷彿聽不出他取笑自己,曲靜書置若罔聞地玩‘弄’着手機。
張勁陽點燃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在齶中逗留,品味後噴出。
被他吐出的煙霧噴了一臉,她手中的動作一頓,擡頭,炯亮的目光透‘露’着絲絲不悅。
見她不再裝死,他咧嘴一笑,咬着雪茄煙道。
“如果你不是捨不得巫啓成的話,就別再擺出一副好像被人欠了幾百萬元的表情,開心一點,男人而已,你想要多少,哥我都幫你介紹。”
“你未當‘操’盤手之前,是不是當拉PI條的?”她不客氣地譏諷。
“你怎麼知道的我這個秘密的?”他誇張地睜大眼睛。
“無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放下手機,悠閒地靠在椅背上,兩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麼。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看了看落地玻璃窗外面,“今天的天氣很好,最適合出海玩了,有沒有興趣跟我上船?”
她心中一動,,擔憂的視線落到他受傷的地方,“醫生不是要你不要‘亂’走嗎,等會‘弄’溼傷口發炎就麻煩了。”
“又不是下水,怕什麼,再說有蔣護士跟着,能出什麼事?”他不在乎地道。
其實,她也想出去散散心,猶豫了下,就同意了。
輕柔的海風,碧‘波’‘蕩’漾,一隻只海鷗在天際翱翔。
站在船尾,曲靜書閉目,享受着涼風拂面的清爽感,而張勁陽則躺在甲板上,曬着日光浴。
“你們餓不餓?我做了些沙律,跟‘雞’翅,你們要不要來一些?”蔣心如端着食盤走近。
聞到令人唾涎‘欲’滴的香味,曲靜書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睜開眼睛,朝蔣心如走過去,一手就拿起一隻煎得金黃‘色’的‘雞’翅。
“好吃,幸好把你也帶來了,否則,我們只能吃西北風了。”
“真的那麼美味嗎?”張勁陽也被食物的香味吸引過來,伸手就拿起‘雞’翅往嘴裡塞。
“你做的瑞士‘雞’翅真的不錯,許多大酒店的大廚都沒你煮得好吃,你不但人長得俏麗可人,廚藝也出‘色’,心如你就嫁給我吧。”
蔣心如眨了眨慧黠的美眸,“張生爲了一隻‘雞’翅你就把自己給賣了,會不會。”
“太賤價了。”曲靜書接口道,惹來他不滿的眼神。
“喂!用得着這樣踩我嗎,再怎麼說,我也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花’樣美青年呀。”
曲靜書噗嗤一笑,差點把嘴裡的東西都噴出來了。“我還沒吃飽,你別在這裡逗我笑,行不行?”還‘花’樣美青年呢!
“不跟你這種沒見識的‘女’人說。”他冷哼了聲,又拿了只‘雞’翅啃起來。
忽地,一抹曼妙的身影掠過他眼底,他也顧不上再跟曲靜書鬥嘴,走前幾步,來到欄杆旁,雙眼緊盯着對面的遊艇,吹着口哨。
聽到他吹口哨,曲靜書擡起頭看向對面遊艇。
只見甲板上站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身着休閒裝的她,配上那一頭蓬鬆秀髮,給人一種很可愛悅目的感覺。
她的五官‘精’致柔和,一抹朱‘脣’微合,眉眼之間透着些嫵媚,舉手投足間卻散發出一股天生的貴氣,難怪張勁陽會爲她所吸引。
感應到他們看着自己,那‘女’孩子擡頭望向這邊,當看到張勁陽‘色’‘迷’‘迷’地望着自己,不由臉‘色’一沉,嘴巴動了動,因爲距離有點遠,聽不清楚她說什麼,不過,曲靜書相信肯定是罵人的話。
那‘女’孩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高傲地昂高下巴,那神情彷彿嘲諷他是不自量力的澀鬼。
見狀,曲靜書哈然大笑道:“心如,你記不記得,剛纔是誰大言不慚地說,他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花’樣美青年?所謂的‘花’樣美青年,人家根本不屑一顧呢。”
被取笑,他也不惱,面不改‘色’地吹噓道。
“你以爲人家跟你們一樣嗎,她是因爲害羞,纔會故意這樣,都怪你們那樣盯着人家看,嚇到她了,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在的話,她肯定會飛撲上來的。”
曲靜書翻了翻白眼,“你可以更自戀一點。”
看到他們吵嘴,蔣心如笑了笑,拿着他們沒動過的沙律走回船倉。
“救命!”忽地,一聲尖叫聲破空響起。
聽到有人急呼救命,他們停下吵鬧,走到船邊,看看發生什麼事。
“救命!”
聽出聲音自海里傳來,他們探頭一看,原來是剛纔站在對面那隻遊艇上的‘女’孩子,掉進海里了。
在他們的驚喘聲中,一個‘浪’衝過來,將她捲入其中。下一刻,就失去‘女’孩子的蹤影了。
他們面面相覷,要不要下去救人?
在他們未拿定主意前,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果斷地躍入海水當中,那身影像一條健美的海豚,飛速向深處游去。
秦風在在海里搜尋着,然後,他看到前方下沉的目標,急忙衝刺過去,將眼睛翻白,出氣多入氣少的‘女’孩子拉出水面,再拖着她遊近船邊。
看到他們靠近,張勁陽幾人連忙幫忙接住已經昏厥過去的‘女’孩子,拉她上船,把她放在甲板上。
“她怎麼了?”曲靜書問正在幫‘女’孩子檢查的蔣心如。
蔣心如見她還有氣息,於是,開始幫她做急救,但效果不明顯,待要幫她做人工呼吸,就聽到張勁陽道。
“是要幫她做人工呼吸對嗎?這我最拿手,讓我來。”
說着,兩手按着‘女’孩子的嘴巴,深呼吸一口氣,俯低身,幫她做着人工呼吸。
見狀,曲靜書搖頭失笑,“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抽’油水的機會,小心人家醒了,告你非禮。”
沒多久,‘女’孩子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當看到張勁陽伏在自己身上,作狀親自己時,雙手用力將其推開。
“下流!”一記響亮的耳光隨即甩在張勁陽臉上。
一時間四周聲音全無,氣氛極之尷尬,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臉上。
果然是現眼報,來得快!曲靜書腹誹。
瞧了眼一臉委屈的張勁陽,又看了看坐起身,兩手緊揪着衣領,一臉戒備地盯着他們的‘女’孩子,她‘露’出銷售員的甜美笑容。
“這位小姐,你誤會了,我們沒有惡意的,剛纔你掉進海里,是我們救了你,之後,爲了救醒你,他才幫你做人工呼吸的。”
看了她一眼,‘女’孩子這才記起之前發生的事,知道是誤會一場,臉上有着尷尬之‘色’。
不過,也許她不習慣跟人道歉吧,明明知道自己錯怪好人了,也沒有向他說對不起。
從地上站起身,她看了看四周,最後視線落到自己的那隻遊艇上。
“你們可以送我回去嗎?”
“當然。”
見對方連一個謝字也不說這麼沒禮貌,曲靜書也無心再留她,立即吩咐船長,將船靠近那隻船,再讓她回去。
送走那‘女’孩子後,曲靜書就讓船長把船開回去。
看了眼無‘精’打采地站在船頭的張勁陽,她走過去,開着玩笑道:“讓我看看,臉都紅了,真可憐,要不要姐姐親親?”
“我這麼慘了,你還笑,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他斜睨着她。
“誰讓你要佔人家便宜,這件事就是教訓你,別一看到美‘女’,就飛撲上去,後果可以很嚴重的。”她一本正經地道。
“看到美‘女’不想佔便宜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我只是遵從男人的本能行事罷了。”他反駁道,“你也別笑話我,總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
她不以爲然地撇着嘴角,不過,很快地他的預言就應驗了。
纔回到家,傭人就告訴她,家裡有客人。
走進客廳,就看到巫啓成板着臉坐在那裡等她。
“原來,是妹夫來了。”張勁陽首先跟他打了招呼,“真不好意思,早知道你來了,我們就早點下船回來了。”
勉強地笑了笑,巫啓成站起身,對曲靜書道。
“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談談。”
未等她回話,張勁陽就識趣地開口。
“不知道,是否剛纔在船上玩得過分忘形,傷口好像裂開了,蔣小姐你上樓幫我檢查下傷口吧。”
“好的。”
於是,閒雜人等都識趣離開了,留下他們兩人單獨留在客廳裡。
“有什麼事,坐下再說。”曲靜書先坐下,看了他一眼,他才坐了下來。
“爲什麼你要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是不是季遊迫你的!”
才坐下,他就急不及待地問。
她沒有回答,垂着眼睛,雙手放在大‘腿’上,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你沒有話想要跟我說?你不想解釋一下,爲什麼要那樣做?”他的目光暗沉了下來,眼睛裡綻放出一抹凜冽的危險氣息。
今天一大早,季遊就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回到公司,然後,就將一分離婚協議書甩到他面前,說曲靜書爲了得到巫氏5%的股份跟一宗生意,就把他給賣掉了。
他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一定是季遊迫她簽名的,但季遊卻說是她主動找上自己做‘交’易,由頭至尾都沒有迫過她。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除非是曲靜書親口承認。
他不記得,自己如何從公司來到這裡,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身在這裡了。
不過,傭人告訴他,曲靜書他們出海了,不知什麼時候纔回來,於是,他就坐在這裡,一直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