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善氣迎人
查看完世子狀況,皇后定定心神,朝坐在一旁等候,面無表情的乾隆看去。不知爲何,她隱隱覺得乾隆今日的身形坐姿特別僵硬,好似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許是太過擔心了吧。知道乾隆對克善寵愛的程度,皇后沉吟,默默坐到他下首靜候。
“如何?”太醫剛放下診脈的手,乾隆便沙啞着嗓音,語氣急迫的追問。
太醫上前施禮,“敢問皇上,世子今日是否進食過藥物或藥膳?”
乾隆朝世子的貼身侍從看去,侍從搖頭否認。乾隆沉吟良久後看向太醫問道:“爲何這樣問?”
太醫斟酌一番說辭後開口,“世子這症狀,定是攝入了促精活精的藥物,導致元精外泄。世子身體稚嫩,藥物強行催化,身體承受不住,這才導致了高熱。”世子想經人事也太心急了些,竟走如此偏鋒,唉~~(腦補帝啊!)
在他眼皮子底下,誰能下藥?乾隆聽後眸光一閃,朝吳書來看去,吳書來心領神會,不久便拿了一個空的湯盅過來,“太醫,您看看這湯有沒有問題?”事情發作的太快,這湯盅還放在養心殿未被收走。
皇后見狀皺眉,瞥了乾隆一眼,終是忍住什麼也沒問。
太醫將湯盅置於鼻端輕嗅,又粘了一指湯液置於口中品嚐,半晌後拱手回道:“啓稟皇上,這湯裡添了人蔘,熟地黃,枸杞,制首烏,紫河車粉混合熬煮,促精效果驚人。若是成人喝了,身體不會出現不適,卻可使妻妾易於受孕,若是未長成的少年人喝了,就會如世子這般。”罪魁禍首找到了。
“呵~~”促精活精,易於受孕?是了,他今日翻了穎嬪的綠頭牌。這些女人,爲了爭寵,爲了承嗣,爲了權勢利益,什麼事幹不出來?乾隆冷冷一笑,走到牀邊坐下,攏好克善扯開的衣襟,小心翼翼的輕撫他滾燙的面頰,沙啞着嗓音開口:“既已找到禍源,還不趕緊對症下藥?!”
太醫垂首道:“回皇上,藥物壓制會損了世子根本,還是疏導爲主。奴才事後給世子開幾幅滋補身體的湯藥既可。”
疏導?怎麼疏導?乾隆針刺一般的目光朝太醫看去,太醫瑟縮了一下,連忙戰戰兢兢的行禮告退,到偏房去書寫藥方,別的話一句不敢多說。
這時皇后沉吟着開口,“疏導?容嬤嬤,找兩名宮女過來,要年紀相當,體態端方,模樣清秀的!快!”
容嬤嬤答應一聲後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乾隆目眥欲裂向皇后瞪去,厲聲呵道:“皇后,你要做什麼?”緊緊握拳的手青筋暴起,骨節發白。
皇后被乾隆滿是戾氣的粗噶嗓音嚇的身形一晃,強自鎮定道:“回皇上,當然是找人來替克善疏導啊!他這樣憋着可不是辦法。”
乾隆聞言朝牀上斂眉閉目,不時難受的低吟幾聲的魔魅少年看去,這一看竟再也移不開眼,呆怔在原地沉迷。半晌後,憑着超人的意志力拔回視線,乾隆額角青筋暴凸,身形僵直,心不斷拉鋸撕扯。
“啓稟娘娘,人找來了。”容嬤嬤帶着兩名年紀稚嫩,長相秀麗的宮·女走進來。
宮·女們顯然事先得了交待,俱都羞紅了一張臉,垂首任皇后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
“恩,就你吧。”半晌後,皇后指着一名體態更加豐滿一點的宮·女說道。那名宮·女馬上屈膝行禮,口裡應是。
“皇上,咱們走吧。再憋下去,克善會受不住的。”少年低吟的聲音越來越痛苦,皇后皺眉向坐在他身邊,緊握他雙手不放的帝王催促道。
乾隆背影晃了晃,盯住少年面龐久久不動,直到少年又止不住的呻·吟出聲,下脣咬出血來,他才用指尖柔柔替少年拭去血跡,慢慢起身,步伐略顯凌亂的朝門口行去,行到那名宮·女身邊,眸色晦暗不明的盯視她幾秒,一言不發的甩袖離去。
‘砰’的一聲巨響,帝王重重甩上房門,震的宮·女打了個哆嗦,一股涼意頃刻間遊遍全身,直從腳底竄上頭頂。剛剛皇上瞥她那眼,冰冷無情,是看死物的眼神。當差這麼久,這種盈滿殺氣的表情她絕對不會認錯!
宮·女心中疑慮惶恐,卻毫無辦法,只能認命的朝躺在牀上的少年走去。
克善在乾隆摔門的巨響傳來之後稍稍恢復了神智,勉強睜開眼。
他下·身腫脹,疼痛難忍,渾身火燒火燎,雖沒力氣睜眼,亦口不能言,但太醫和帝后的對話他卻聽的清清楚楚,當即明白了自己如今的處境,不禁大嘆自己命苦。瞥見怯生生走到牀前,正要伸手解開衣襟盤扣的宮·女,連忙虛弱的開口阻止:“我不用你伺候。你出去,給我弄一桶冷水進來,我要沐浴。”
這個身體還未發育,強行逼出元陽已經大損根本,若再加上一場歡·愛的折騰,不丟了半條命纔怪!上一世就極其注重養生的世子心中早有主意,用冷水沐浴,將體內熱氣緩緩排出纔是最好的疏導之法。
宮·女見世子睜眼朝自己看來,腳步頓了一下,正想義無反顧的脫衣獻身,卻被世子阻止了,一時愣在原地,半晌後反應過來,遲疑的開口問道:“世子真不用奴婢伺候?”
“打桶冰水進來沒聽見嗎?!”世子皺眉,撇開頭,虛弱的語氣中透着顯而易見的不耐。
“是,奴婢這就下去打水。”宮·女急急應下,扣好衣襟轉身出去,心裡說不出是失落多一點還是釋然多一點。
聽見開門聲,一直等候在偏房的帝后連忙出來查看。時間這麼短,這就完事兒了?
“請皇上、娘娘恕罪!世子不用奴婢伺候,將奴婢趕出來了,他說想用冷水洗浴。”見帝后目光灼灼的看來,宮女慘白着臉跪下請罪。
乾隆肅然表情不變,但細看就可發現,他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捏的發白的指關節悄然鬆開。
皇后的反應卻比較激烈,指着宮·女厲聲訓斥:“世子正在病中,頭腦不大清醒,說不讓你伺候你就出來了?你怎麼辦事的?”
“夠了!皇后!克善虛弱成那樣,再經不起折騰了!”乾隆疾聲阻斷皇后的訓斥,看向她的眼裡滿是冰冷無情的煞氣,兩人對視良久,直到皇后受不住他森然氣場的壓迫,率先移開目光,表示妥協,他才轉向周圍的侍從們急急下令:“來人,趕緊下去打水!”今日,任何女人也休想再碰克善一下!
侍從們得令,連忙行動開來,不敢稍有怠慢。
乾隆看向滿臉不甘,立於身側的皇后,放緩語氣開口,“今日那湯盅是穎嬪拿到養心殿的。哼!妄想龍嗣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命來承受!皇后,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穎嬪隨你處置,朕不想再看見她!滿宮裡宣示下去,再有此等狀況發生,不管是誰,即刻杖斃!克善這裡有朕看着,你放心吧。”這是隱晦的趕人了。
被趕的皇后絲毫沒有察覺帝王用意,當即屈膝行禮連聲應諾,斂住眼底的喜色,心甘情願的匆匆離去。
穎嬪仗着皇上愛寵日漸張揚,隱隱有做第二個令妃的趨勢,若她有孕,日後必是她和永璂的心腹大患。如今,皇上連‘沒命承受’這等刻毒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對她厭惡到了極點,她得趁着這個機會趕緊將隱患收拾了。想承嗣?想和本宮的小十二爭?做夢去吧!
待皇后走遠,乾隆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走到克善牀邊。宮人們已打來一桶冷水,置於屏風後,正準備給世子脫衣,扶他入浴。
“朕來!你們退下!”如刀的眼神剜向宮人伸到世子衣襟邊解盤扣的手,帝王大步上前,將少年虛軟滾燙的身體半擁進懷裡。
宮人立刻退開,垂眸,任帝王手腳笨拙的趴下世子衣衫。
少年粉色的肌膚裸·露於空氣中,柔滑細膩,散發出瑩潤的光芒。淡淡的清爽體香在滾燙肌膚的烘焙下顯得濃烈醉人。少年微眯着盈滿水汽的眸子朝帝王看來,微微一笑,紅脣如火,似夢囈,似呢喃的迭聲叫着“皇上”,嫋嫋餘音,撩人心絃。
乾隆腦袋‘嗡’的眩暈了一下,臉色驟紅,情不自禁的柔聲低應“是朕”,而後彎腰,手在他褻褲上停滯幾秒,利落的扒下。
少年赤·條·條,軟綿綿,熱騰騰,嚴絲合縫的嵌進乾隆懷裡。乾隆懷裡滿滿當當,心裡也滿滿當當,將少年如嬰孩般抱起,走到桶邊,空出一隻手試試水溫,很冷!用手掌舀水,點點拍撫到少年胸口,看着他因驟然的低溫打了個寒顫,脣不滿的撅起,帝王眉梢上挑,眼中暈染出淺淺笑意,又舀一點水拍溼他胸口,直至少年習慣這溫度,才慢慢的,輕柔的,如安置易碎珍寶般將少年放進桶中。
“冷嗎?”帝王趴伏在少年耳邊,沙啞着嗓音問道。
世子迷迷噔噔的搖頭,水潤的雙眸看向帝王,撒嬌般的低聲道:“很舒服!”
“呵~”乾隆輕笑,“舒服就好。”擡手揮退欲上前給世子擦澡的侍從,接過他手裡的澡帕徑自給世子擦身,動作輕柔,流暢,竟似做過千百遍般自然。
侍從們眼觀鼻鼻觀心,再不敢多看一眼。
半晌後,不知帝王碰到哪裡,世子輕呼一聲,“不要!”
乾隆動作僵硬了一下,手掌繼續緩緩抽·動,粗噶着嗓子勸慰:“克善乖,不發泄出來不行。”
“嗯~~真的不要了!”世子屈膝躲避,用力抓住乾隆作亂的手,“沒到時候就泄了元陽,對身體有損,順其……順其自然吧。”好容易將話說完,世子氣喘吁吁,剛纔觸電般的快·感還深深停留在他腦海裡。前世,因爲心臟病,因爲藥物的副作用,這種歡愉他從未享受過,真正體驗時,太過刺激的身體感受讓他有些惶恐。
乾隆停住動作,雙眸微眯,考慮半晌後終於放開手,“好吧。這水溫度太低,不宜泡太久。再過兩刻鐘,即使沒好,你也得出來。”
世子乖巧的點頭。
兩刻鐘後,在冷水的不斷撫慰下,沸騰的身體終於平息下來,世子重重喘了口氣,有一種又活過來的自覺。上一世遺·精是在夢中,無知無覺就過去了,沒想到這一世竟然被強行催熟,箇中痛苦,筆墨難以形容,只能說,揠苗助長,苗果然會死!
乾隆見他竟露出劫後餘生的誇張表情,低笑一聲,突然將他抱起,不管他的驚呼,三兩下將他全身擦淨,放進被窩裡,又接過侍從遞來的驅寒湯,動作利落的一氣兒給他灌下,將他按倒,用被子嚴嚴實實的蓋住。
“看朕做什麼?快好好睡一覺!明天若是生病起不來,就不用去軍機處了。”見世子雙目圓睜,表情詫異的看着自己,乾隆坐到牀榻邊,捏捏他粉嫩的臉頰,戲謔道。
“皇上,您好像很會照顧人。真讓人意外!”睏意襲來,身體極度疲憊,世子臉頰在他指尖蹭蹭,嘟嘟囔囔的說,如一隻愛嬌的小貓兒,露出少有的孩子氣。人在最困苦的時候得到撫慰,總是特別容易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和稚嫩,眼下世子就是這樣。
很會照顧人?乾隆搖頭嗤笑。
“朕只會照顧你。”捏捏少年挺翹的鼻頭,帝王的聲音低沉感性,暗含幾多難以述諸於口的溫柔。
這份溫柔縈繞在少年耳邊,伴他安心入夢,表情酣然。
見少年呼吸平穩,緊閉的眼瞼不再顫動,顯是陷入了熟睡,乾隆長長呼了口氣,直起腰,眸色暗沉的向下·身瞟去。那裡堅硬滾燙,如一根燒紅的烙鐵,自見到少年那刻起就精神奕奕,不得消停,若不是外袍足夠寬大,他恐怕就要出糗當場了。
又過了片刻,腫脹的欲·望終於平息,帝王起身,替少年仔細掖好被角,輕手輕腳的離開,留下一室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