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巡十五

出巡十五

兩人相攜來到乾隆御帳,許是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太突然,他帳內還亮着燈,昭示着他還沒就寢。

十二腳步頓了頓,盯着門簾的縫隙中透出的橘紅色燭光,覺得嗓子有些發乾。他故意放跑了五哥,還導致五哥被土匪擒住,用以勒索贖金,並威脅軍隊撤兵,這過失着實太大了,不曉得等會兒皇阿瑪會怎麼處置他?之前沒生氣,那是因爲五哥還未遇險,眼下事兒都出了,他罪責難逃。

克善表情平靜,內心也同樣平靜,並不像十二那樣胡思亂想,亦不擔心乾隆會處置他。直覺的,他就是知道,乾隆不會與他計較這等小事。

借刀殺人,暗害皇子是小事?郡王被乾隆慣的沒邊了還猶不自知。

兩人齊齊在帳門邊停下,示意守門侍衛給他們通報一聲。

侍衛通報後,乾隆低沉渾厚的嗓音很快在帳內響起,“進來吧。”

“別跪了,坐着吧。這麼晚了還來找朕,所爲何事?”乾隆擡手阻止兩人跪下行禮,待他們各自落座後,慢聲問道。

“回皇阿瑪,我們,我們有要事稟報。”十二期期艾艾的說完,轉眼去看克善,眼睛眨巴眨巴,端的是可憐。

克善接收到他祈求的目光,心下好笑,大發慈悲的接過話頭道:“啓稟皇上,方纔我們得了探子回稟的消息:五阿哥已經被黑石寨土匪生擒,欲拿他勒索贖金並逼我軍退兵。前來報信的侍衛待會兒很快就到大營了……”

克善將探子上報的消息詳細複述一遍,末了,睇乾隆一眼,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反應。

乾隆沒好氣的瞪郡王一眼,瞥見他鳳眸中的快意和幸災樂禍,知道這結果正是他想要的,心裡好氣又好笑,既恨不得將他抓起來打一頓屁股,又恨不得將他摟進懷裡,肆意的疼愛一番。這孩子心氣兒怎麼就這麼高呢?不管是誰,都不能讓他吃虧,太后,皇子,惹了他照整不誤,他這個做皇帝的還得替他兜着,真是……真是個甜蜜又可愛的大麻煩啊!而他,卻偏偏着了魔般不可自拔,願意被他煩擾一輩子!

無奈的搖頭苦笑,乾隆呷一口手中的熱茶舒緩情緒,半晌後,瞥一眼越來越緊張的十二和淡然依舊的郡王,徐徐開口:“探子已經潛伏好,策略也已部署妥當,你們還來找朕幹嘛?恩?”

帝王平緩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令十二更加忐忑難安,吶吶的回道:“等會兒報信的侍衛就到了,未免您操心,我們先來告知情況,並請罪,皇阿瑪恕罪。”

“請皇上恕罪。”十二罪都請了,就差下跪,克善雖然不以爲然,卻還是放下手中用以取暖的熱茶,拱手垂頭跟着意思一句。

乾隆瞥一眼他請罪時疏懶的小模樣,心頭髮癢,指尖忍不住動了動,想捏捏他微撅的薄脣,最終還是忍住了。

“既然你們已經知罪,這件事便全權交由你們自己處理。十二,你即刻去找傅恆和那蘇圖,就說朕的暗衛已經找到五阿哥,探得他已被綁架,適時會救他出來,讓他們依照你的計劃對黑石寨進行突襲。那侍衛到了,就不必帶到朕這裡來了。好了,你下去吧,克善留下,朕還有事問克善。”

乾隆幾句話便把十二和克善摘了個乾淨,將這事兜的滴水不漏,直惹得十二眼淚汪汪,滿懷感激的走了,臨出帳前,對單獨被留下的克善投了個‘多多保重’的同情眼神,惹的克善暗笑連連。

待十二退出大帳,乾隆冷哼一聲,走到笑顏還未收起的克善面前,擒住他下顎,眸色深沉的問道:“永琪被擒,這下你可滿意了?朕這樣處置,寶貝該不該給朕些回報?”不待克善回答,他垂首就是一個深吻,動作熱切。

這小東西的一言一行,對他來說都是挑·逗,單隻他靠坐在椅背上的疏懶摸樣就誘惑的他渾身發燙,直想將他一身懶骨頭緊緊摟進懷裡,嵌進血肉,片刻不能分離纔好。

“你幹什麼?!”突然被吻,克善一手推開他臉頰,稍稍離開他的脣畔,驚怒的問道。

“幹什麼?朕想吻你!寶貝之前在迎春館不是很熱情嗎?怎麼,這會兒害羞了?”乾隆用脣摩挲着克善白皙嫩滑的臉頰,呢喃低語,話落,又急不可耐的強勢霸佔他的口腔,允吸,舔舐,啃咬,動作越來越激烈。

害羞個屁!克善爲乾隆的用詞止不住的抽了抽眼角。他身子被乾隆牢牢禁錮在懷裡,動彈不得,又被他吻的渾身酥軟,氣喘吁吁,一時不服輸的性子冒頭,瞪圓一雙狹長的鳳眸,狠狠反吻回去。他聰明絕倫,學習能力超強,將乾隆用在自己身上的技巧一一還回去,引得乾隆發出一聲悶哼,更加賣力的與他脣舌交纏。

兩人抵死交吻,站在他們身後的吳書來恨不得自戳雙目纔好:天哪!天哪!萬歲爺和郡王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難怪要趕奴才出門!這種激情四溢的場面,奴才怎麼承受的了哦!奴才現在自動站出去行不行啊!?

久久,久到一旁深深埋頭裝鵪鶉的吳書來頭頂快要結上一層蛛網,兩人才堪堪分開,俱都氣喘吁吁,一臉情動之態。

“寶貝學的真快!朕日後有福了!”乾隆懷抱住克善纖瘦的腰肢,指腹戀戀不捨的輕撫過他豔紅的嘴脣,戲謔道。

“你的經驗豐富,卻是不知被多少女人享用過了。”克善慵懶的靠在他胸膛上休憩,眯着鳳眸閒閒回道,睇他一眼後繼續接口:“還有,你不覺得對着一個13歲的半大孩子發·情,有些不妥麼?”

說完,他手探到乾隆身下,隔着衣料用力握住他硬挺的巨物,又順勢揉捏擼動一下,感受到掌中那物事超出常人的尺寸,眉梢一挑便立刻鬆開,趁着乾隆被突襲怔楞之際,利落的離開他的懷抱。

乾隆被克善的小手捏的下·身又麻又痛,巨大的快·感在刺痛中襲來,弄的他渾身巨顫,差點當場泄了出來。

“小東西!下手這麼狠,是吃醋了嗎?”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乾隆額角抽抽,一臉期待的問。

“吃醋?那是什麼?不過是對一折舊品有些嫌棄罷了。”克善乜他一眼,眉梢挑的更高,似笑非笑的精緻面容籠罩着一層淺淺的媚色。

一雙鳳眸顧盼生輝,一張玉顏惑人心神,乾隆看的眼睛發直,心尖兒發顫,抽出幾分清明來尋思他的話,雖然不知道‘折舊品’是什麼,可意思也不難猜,當即被氣的哭笑不得,恨不得立刻將他就地正法。

瞥見乾隆眼裡不斷加深的情·欲之色,克善退後一步,抿脣笑道:“皇上您身體不適便坐着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十二阿哥的帳中看看情況。自己一手促成的好戲,不看可惜了。”

說罷,他略一頷首,悠悠然踱步出帳,走的灑脫。

乾隆睇一眼□凸起的猙獰巨物,又睇一眼因着克善的離去還在晃動不停的門簾,頭疼的扶額。這孩子不僅生性高傲,行事肆意,骨子裡還暗藏狷狂和邪魅,真是越看越讓他愛不釋手!愛到身心都爲之瘋狂,悶悶的發痛。

“皇上,您看,您是否要洗浴一番?”吳書來偷覷帝王鼓鼓囊囊的□,小心翼翼的問道。洗吧!泡在澡盆裡自己解決一下就好了,人郡王還小呢!連那物都是藥物催熟的,您可得悠着點兒!再等兩年吧!

“不了,朕一個人靜靜就好。”乾隆擺手拒絕。洗浴又得花費些時間,他還想着趕緊追上克善,一起去看看情況。不是擔心永琪,而是不想浪費和克善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想時時抱他,吻他,做不到這兩點,能一直看着他也是好的。

又坐了片刻,灌了兩杯涼茶,下·身終於恢復平靜,乾隆立刻起身往十二的營帳行去,離他帳房還有二十米遠,便聽見軍棍打在人身上的‘啪啪’聲,其間夾雜着人的痛叫和哀求。這是在懲罰那名侍衛違反軍紀之罪。

恩,治下寬嚴有度,賞罰分明,該動手時絕不手軟,全沒了往日懦弱的樣子,十二長進了!乾隆暗忖,頗覺欣慰,腳步加快往前走去,行至帳邊,行刑和守門的侍衛紛紛跪下行禮,高呼萬歲,驚動了帳內衆人。

衆人聞聽動靜,連忙掀簾而出,齊齊請安。

“起吧。”乾隆擡手,示意衆人起身,從他們自動分開的過道往帳裡行去,徑直在主位上落座。

“十二可有將朕的口諭帶到?朕的暗衛自會救永琪出來,你們只管發起攻擊就是。”乾隆坐下後也不贅言,直接開門見山。

那蘇圖面露遲疑,小心的開口詢問:“啓稟皇上,暗衛在後方營救,我們同一時間在前方攻打,會不會混亂中誤傷五阿哥?萬一暗衛未能成功營救他呢?是否等到暗衛將五阿哥送回大營,確保了他的安全,我們再發動攻擊?如此更加妥當些。”

傅恆點頭,表示同意。十二阿哥的計策好是好,就是有些急進。五阿哥畢竟是皇子,萬一在此戰中傷了或亡了,這個責任他們擔負不起。

“若真等到暗衛將五阿哥救出,送回大營,黑石寨衆人察覺有異,早就四散逃亡了,日後竄到其它山坳,聚集起來又是一大隱患。更甚的是,若皇上早已抵達山東剿匪的消息被他們傳到濟南城內,咱們劫銀案的調查說不定也會被攪黃了。你們這是打草驚蛇,縱虎歸山。十二阿哥此計雖然有些風險,可兩相比較,風險着實不大,依本郡王看甚爲可行。”克善徐徐開腔,否定了那蘇圖和傅恆的擔憂,直言支持十二阿哥。

他一發話,那蘇圖和傅恆都不做聲了。郡王分析的合情合理,又明確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估摸着也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皇上那裡肯定是同意的。仔細回憶,印象中皇上反對郡王的提議,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兩人想罷,不自覺朝主座上沉吟的帝王看去。

乾隆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等着自己決策,抿脣道:“朕的暗衛行事向來縝密,不會出錯,你們照永璂的計劃行事吧。如郡王所說,婦人之仁只會縱虎歸山,引爲後患!”

郡王垂頭喝茶,掩飾嘴角滿意的微笑。

傅恆和那蘇圖斂容,受教的應諾,心內暗暗腹誹:婦人之仁?皇上,那可是您自己的親生兒子!咱們爲您考慮,您還說咱們婦人之仁?真心冤!不過,若他們有這麼個蠢笨如豬又行事荒唐的兒子,指不定這會兒也恨不得親手將他掐死去!

兩人腹誹完,睇一眼主座上的帝王,又深深爲他默哀。話說,這五阿哥荒唐成這樣,皇上日前還那麼寵愛他,見天的誇他文武雙全,如今想來,着實可悲可嘆!難怪皇上突然間這麼寵愛端郡王,估摸是失望太大,移情了!若有個郡王這樣的兒子,那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