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澤在市裡有一個別墅,三層樓的房子,前面是游泳池,後面是假山花園。坐在他家二樓的書房,我看着他一名小弟帶着他的兩條大狗跑來跑去。
被李金澤奢華富貴的生活所震驚,我忍不住吃驚的問他。“澤哥,你既然已經有這麼好的房子了?爲什麼還總回泡東呢?”
“呵呵,你嫌我們那個村子窮,那個村子落後是吧?”李金澤笑了笑問我。
“倒不是窮,只是那裡的條件不比你這裡吧?”我問。
“呵呵,你別看我們都是農村人,但是泡東實際上非常有錢。那裡不少人都在韓國打工,每個月都能寄回一筆不菲的生活費。例如崔真實,你看她像窮人?”
“不像。”我搖頭。
笑着,李金澤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無論多麼有錢了,我們始終要記得謙虛二字。因爲你永遠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比你有錢。有錢,但是不能忘本。我是這個村子捧起來的。所以我即使有錢了也不會忘記這個村子。阿西,我們纔不會像你們漢人那樣忘恩負義。我們,纔不會像你們漢人那麼鋪張浪費。”
“而且,我不喜歡和有錢人做朋友。”說着,李金澤不屑的說,“就是看不慣市裡那些有錢人。所以我這麼想當大哥,也是想好好整治一下那羣有錢人。我想讓他們知道,他們也沒多麼了不起的.......”
聽了李金澤的話,我忍不住沉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我想李金澤的夢想一定是超過所有有錢人。
他出手闊綽,從來不把錢當作錢。他的努力,也不過是在追逐自己的夢想而已。
想了想,我忍不住對李金澤說,“澤哥,陳志明說我們有內鬼。
“哦?”李金澤笑着看我。
“我把沒用的兄弟都精剪掉了,現在只有崔真實、大仙和果子。有他們。應該足夠了吧?”
“足夠了。”李金澤繼續盯着我的眼睛,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澤哥,你這種眼神看我幹什麼?”
“你憑什麼那麼相信陳志明的話,憑什麼那麼肯定你們中有內鬼?”李金澤笑着問我。
“因爲陳志明不會騙我,而且他也中了槍傷。”
“呵呵,那如果我說他只是中了一槍,並不是很嚴重的三槍呢?”
“你什麼意思!”我感覺到一絲不對,忍不住瞪大雙眼看他。
“兄弟,你被陳志明騙了。看來,陳志明並沒有真的把你當兄弟啊。”笑着,李金澤從抽屜中取出一把槍。接着,他將槍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可能不知道,爲什麼我這麼清楚陳志明受的傷。因爲。開槍打他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徒弟崔久哲。是我,派崔久哲襲擊的他。
“是你!?”看着桌子上的槍,我突然拿出槍指住了李金澤的頭。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這是一個本能反應。因爲我發現,每個人的心都實在太複雜了。我看不清人心,只能憑着自己的感覺依賴他們。而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信錯了李金澤。
看着我指着他的頭的槍,李金澤笑了笑點燃一支菸,“你果然是想當大哥,還一直想騎在我的頭上。不過我喜歡,我喜歡你這種有野心的男人。也只有我們的野心。才配的上天子二字。”
沒有理會我的槍,李金澤輕輕將槍往我身前一推,“這是送給大仙的禮物。”
接着,李金澤又從抽屜拿出一把槍往我身前一推,“這是送給果子的禮物。”
再次拿出了一把,他微笑着說,“這是送給崔真實的。”
“李思文,你一定不清楚我爲什麼要傷陳志明。現在,我告訴你。”
“其實我完全有能力殺了他,但是我沒有殺他。我只是想試一試,他是否有勇氣造反。如果是我,中了別人的槍一定會拼命報復我認爲的敵人。而陳志明沒有,他反而連你都一起瞞下裝成了重傷的樣子。陳志明,絕對比你更加聰明,更加有城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以爲是董老大和李建路傷的他。他一定在等待着,等待着一個合適的時機幫我們。”
“你是說?你故意打傷他只是想利用他幫我們?”我皺着眉頭問李金澤,手下的槍也放了放。
“當然。”李金澤點頭。
“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怎麼能爲了利益傷害他!?”
“我當然要這麼做,因爲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十分危險!我是在保護我自己,也是在保護你!”李金澤突然色變,接着說出了一段嘰裡咕嚕的話。
可能是因爲着急吧,他們一着急就會忍不住說韓語。而他們快速說出的韓語,我也根本一個字都聽不懂。
說過韓語之後,李金澤又認真的看着我說,“我知道這麼做很危險,我也是爲了保護你和我。現在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一個不小心我們就都死了。對不起,我只是爲了利益做我應該做的事。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很可惡,但我也沒有辦法........”
聽了李金澤的話,我也知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十分危險。但是他傷了陳志明的事,我始終覺得不舒服。
想了想,我又問他,“那你是說,內鬼其實是你?是你故意裝成內鬼?”
“不,我們沒有內鬼,這個消息我也不知道陳志明是從哪得來的。但是我敢保證,我們一定沒有內鬼。”
千鈞一髮,一切都已經到了生死關頭。爲了我們的計劃,我絕不允許出現任何閃失了。
既然李金澤動了陳志明,我已經沒法再責怪他了。我想了想問,“那麼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你還在怪我,是嗎?”李金澤問我。
“不,我沒有怪你。成王敗寇,沒有人會在意我們之前做了什麼。”
“呵呵,我知道你善良,你是故意這麼說安慰我。但我知道,你依然在怪我。你放心,這件事辦妥之後,我一定會親自向陳志明道歉。是我誤會了陳志明,陳志明果然是你最好的兄弟。”
“謝謝。”我發自內心的對李金澤說。
“下一步,我打算再搬一次垛子。因爲我們還需要錢,需要很多錢。而這一次搬垛子,也一定會給你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穫。”亞木呆血。
“你要親自帶我搬垛子?”我吃驚的看着李金澤問。
“不錯,我要親自帶着你搬垛子。”笑着,李金澤站了起來。他背對着我說,“都說我李金澤有錢,其實我真正的財產只有一千萬左右。我在諸侯中是最有錢的,可我在天子面前狗屁都不是。錢啊,始終是讓人值得失去生命的東西。”
就是他這一句話,突然讓我心裡涌起了不好的預感。而我的預感並沒有錯,這一夜的確因爲錢死了很多大哥。錢,確實是值得讓人失去生命的東西。只是那些因爲錢失去生命的人,他們並不知道這世界還有很多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還是太年輕,我就像一隻變蛇龍一樣不斷模仿每一名大哥的心理、思想。而我,始終還不是一名成熟的大哥。
就坐在李金澤的書房發呆,我看着樓下兩隻大狗歡快的玩耍。沉默了很久,我問李金澤,“什麼時候動手?”
“就今天晚上吧,我李金澤組的局他們一定會來。”李金澤微笑着說。
“恩,那我去休息休息,昨天一夜沒睡。”我說。
回到臥室,我想着被我趕走的兄弟們心裡空落落的。又想到蘇含和王志新,我的身子再次忍不住發抖。
而在這時,我的電話突然嗡嗡響了起來。那,是蘇含打來的電話。
就看着蘇含的名字在我電話中時亮時暗,我想了想用力關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