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新已經動手了,這也意味着,我們所有人都要動手。當王志新動手後,早就準備好的我和王巖立刻撲了上去。
即使柱子很能打,但面對王巖和王志新兩個人。他仍然有些吃力。他先是擦了擦臉上的辣椒和紅油還有血塊等物,然後大吼着想踹王志新。
看見柱子動手,王巖的大長腿一腳就踹了過去。
哐的一聲,柱子整個人後退,後腰撞到了身後的桌子上。見狀,我抓起啤酒瓶子衝上去就砸在了他的頭上。
現在的我打架還不厲害,但我敢下手。尤其是對待柱子這種人,我根本不會考慮過他會死,或是受到其他的傷害。因爲我已經是個殘疾人了,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柱子被我打了,這個曾經一直被他壓迫的人打了。這使得他更是憤怒。他的反應也很快,想伸手抓我受傷的手指頭。
躲開他的手,我立刻用砸碎的啤酒瓶子斷茬捅住了他的脖子。“草你嗎,不想死就老實點。”
斷茬刺進他的脖子半分,柱子的手停下了.......
“抓起來。”我對王巖和王志新說。
聽了我的話,王巖和王志新立刻抓住了柱子兩隻手臂,扭向後面。慶軍和大海連忙拉我,“李思文,你這是什麼意思?人是我們叫來的,你跟他打起來的,我們回去怎麼跟其他的兄弟交代?”
慶軍和大海是好人,我不想連累他們。嘆了口氣,我對他們說,“慶軍哥,大海哥,不是我不給你們面子。是這柱子太囂張了。你也看見了,我這麼低三下四的跟他說話,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今天走了以後,他還會騷擾我女朋友。我不給他點顏色,你叫我怎麼放心蘇含?上一次。蘇含還被他欺負成這樣.......”
說到這,也是我真有點激動了,我竟然哭了出來........主要是我還是覺得對不起蘇含跟佩佩,深深傷害了她們。現在蘇含只有這點要求,我要是再辦不到就真不是男人了。
見我哭了,慶軍和大海也挺可憐我的。他們看看柱子,急的跺了兩下腳。慶軍想了想說,“既然你們有仇就算了,柱子這小子現在也是越來越過分了。我們都出面了。他還是不給面子。不過他是我們雙樹子人,趙豐也挺相中他的。你教訓他一頓就算了,別太狠了。我們兩個走,這事就當沒看見........”
聽說慶軍和大海要走,我心裡立刻大喜。但也是他們一句話,讓我徹底生出廢了柱子的想法。因爲趙豐看上他了,我必須廢了他。不然等他以後混起來,我們肯定要給自己留下禍根。
慶軍和大海不想惹麻煩,兩個人很快走了。抓着柱子,我們朝王巖家的路上走去。
說到柱子,他也算個男人。都到這個時候了,柱子仍然沒有害怕。
被我們反扭着胳膊,他一邊走一邊吹口哨。他不時回頭看看王巖和王志新,然後笑着說,“李思文,你以爲認識了王巖和王志新就了不起啊?等你們上了市高,你還是天天被我打的貨。嘿嘿,以前被我扇的爽不爽啊?我還是你大哥呢,你就這麼對你大哥啊?”
被柱子認作小弟的事,這事一直是我最大的恥辱。我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腳,大聲罵他,“你嗎的,你等一會兒的。”低剛池弟。
“哈哈哈,我好怕啊!”柱子大笑。
見柱子都快死了還這麼囂張,王巖用力扭了他手一下。這一下給柱子扭痛了,他轉過頭就罵王巖,“小比崽子,輕一點,給你柱爺整疼了知道不?”
“你是你嗎的爺爺,你以前被我打過不知道?”
“草,那是看在吳曦的面子上。要不是吳曦,我天天能整死你!”
柱子這人嘴硬,見他還不害怕,我又踹了他幾腳。不過他不但沒服軟,反而大聲叫喚,“哎喲喲,好舒服啊。李思文你真廢物,踹的柱爺我一點都不疼,咋還跟撓癢癢一樣?”
見他還這麼囂張,我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了。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了奶奶,她正在門口的柴火垛子抱了一捆柴,準備抱到屋裡去燒炕。
看見我們,奶奶一直盯着我看,“思文兒啊,你這要是嘎哈去?”
“沒事,我們上王巖家玩。”我說。
“恩,玩就好好玩,可別打架啊。”奶奶告誡了我一句,抱着柴回院子裡了。
看着奶奶乾瘦的背影,我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但爲了給蘇含出口氣,我們還是抓着柱子進了王巖家。
進去之後,我們三個毒打了柱子一頓。這個時候他還想反抗,但他更不是我們對手了。
打過柱子,我們又將柱子捆了起來。按照夏令說的,我找來一瓶啤酒打開。笑着對柱子說,“柱子哥,我們請你喝酒啊?”
“喝你嗎的酒!”柱子受了不少傷,他喘着粗氣,眼神中露出怨毒。
柱子敬酒不吃,我們只能請他吃罰酒了。不過我們不是讓他用嘴喝,而是讓他用鼻子喝。
抓着柱子的頭,我順着柱子的鼻子就往裡倒酒。混合着小麥香的液體順着他的鼻孔倒下,柱子立刻拼命掙扎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我繼續向他的鼻子裡倒酒。那些酒無論是進到他肺裡,或者是進到他腦子裡,那都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
當一整瓶酒倒光後,柱子立刻倒在地上大口咳嗽起來。他用力的搖頭,又一個勁的乾嘔。他一定非常痛苦,但他還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說,“李思文,我草你嗎,你別讓我活下去!”
“好,那再喝!”
拿起第二瓶啤酒,我再次按在他鼻孔上灌了下去。這一次,從他鼻子中涌出很多血泡飄到啤酒中。一點點將酒灌完,柱子再也沒有了罵我的力氣。
從他鼻子中、眼睛中和耳朵中流出不少酒水和鮮血,他就那麼倒在地上死死盯着我,不時抽搐。
“李思文,還請他喝嗎?”這時候王志新有點猶豫了,王巖也是扭過了頭。
“繼續!”
爲了報仇,我的心已經被罪惡矇蔽了。我只想禍害柱子,狠狠的教訓他。將我往昔的仇恨,還有他對蘇含的屈辱狠狠的發泄出來。
又是倒了第三瓶,這次他的眼睛徹底紅了,紅的像鮮血一樣,甚至已經開始在滴血。不光他的眼睛紅,他的臉也變得通紅,他痛苦的躺在地上翻滾,低聲怒吼。用力咳嗽了一下,從他嘴裡吐出一大口濃稠的鮮血。
“柱子,你還服嗎?”灌酒這招是夏令教我的,現在我的手也忍不住發抖了。
沉默很久,柱子又是吐出了不少鮮血。他躺在地上憤怒的看着我,那怨毒的眼神直到現在我還歷歷在目。
看着他的眼神,我知道他還沒有服。我怕了,心裡變得很害怕。
我知道了,想讓這樣一個男人屈服,除非我殺了他,不然我以後的下場一定很慘。
咬着牙,我在王巖家的外屋拿來菜刀。
看見我拿刀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志新也怕了。他緊緊的抓着我的手,大聲問我,“李思文,你幹什麼?”
“廢了他!”我咬着牙說。
“李思文,如果你廢了他,他回去報警怎麼辦?”王志新大聲問我。
“我不廢了他,以後他廢的一定是我們!”我咬着牙說。
看了柱子一眼,他的眼睛立刻躲開我的目光。看見他終於怕了,我心裡不由欣慰。但是事情已經到這一地步,我發現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我們這不是單純的學生之間報復,而是真正的開始混了。
想了想,我拿着菜刀在他臉上劃了一刀。從他的左耳根下,一直劃到他的下顎。我咬着牙看着他說,“本來我想廢了你,但是我看在慶軍和大海的面子上放了你。從今以後別再騷擾蘇含,不然就不是一刀這麼簡單了。”
“你記着,如果你不服,就來雙井子鄉找我!”
說完,我將綁着他的繩子解開,又將他推了出去。
點了一支菸,我問我自己我是怎麼了。我爲什麼變得這麼殘忍,這麼暴戾。是我天生就這樣,還是他們將我逼成這樣。即使他想佔有蘇含,但我還是沒法像趙豐那麼殘忍。
坐在王巖家發呆,我突然聞到一股很大的煙味。聞着那煙味,王志新皺着眉頭問,“咋回事?是誰家着火了怎麼的?”
又聞了聞,我們發現窗外亮起很大的火光。直到我們三個人衝出去,才發現是我奶奶家的柴火垛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