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確實剛從牢裡出來。看見他後。王巖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他小聲告訴我,“他就是新月。”
一瞬間,我的心不由縮緊。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怎麼都沒想到他真的出來了。他是趙豐的結拜兄弟,現在他出來了,趙豐豈不是更難對付?
因爲他的出現,他們一羣人擋住了蘇含,蘇含沒法出去。怕蘇含跟他言語上產生衝撞,我趕緊去拉蘇含。
手才碰到蘇含的手,我的心裡像是閃過一絲電流。我趕緊放開她,小聲對她說。“蘇含,你先別走了。”
“爲什麼?”蘇含看看我,又看看面前的流子們。她也察覺到了,這個新月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會兒再走吧。”我看了新月一眼,發現新月也在看我。
這次新月來鄉里帶的人不多,只帶了六七個人。兩個大人,幾個孩子,那幾個孩子跟我和王巖差不多大,其中一個長得非常乾淨。白白的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喜歡。
新月只是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我,而是看了一眼一個坐着的青年。看着他,他突然在那人頭上狠狠扇了一下。大聲問,“我是誰?”
“新月?”看見新月後。那人嚇得面如土灰,大聲叫出了新月的名字。
“呵呵,新月的名字是你叫的?”那個挺好看,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孩子,突然上去踹了他一腳。
被踹了,那人不敢說什麼。他連忙改口,大叫。“月哥!”
“呵呵.........”新月怪笑,捏了捏瘦骨嶙峋的拳頭。又走向挨着他的第二個人,狠狠扇了他腦袋一下,“我叫什麼?”
“月哥!”那人立刻識相的大叫。
見新月連打兩個無辜的人。我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出來了,他現在是來鄉里立威來了。
不想跟新月發生衝突,我低着頭想帶蘇含和王巖走。但是剛走到門口,那個挺乾淨的孩子攔住了我。他笑着看看我說,“李思文,你着急走什麼?月哥一會兒還跟你有話說呢。”
看着他好看的臉,我有種想打他的衝突。我想說,新月跟我說幾把?我又不認識他。但是我肯定不能這麼說,我怕說了新月打我。而且蘇含也在這,要是當着蘇含的面被打了我又該丟人了。
也是他們人多,我只能和王巖還有蘇含留下。王巖感覺事情不對,他連忙給我們的人發信息。我想打那個攔着我的孩子,小聲問王巖,“那小子是誰?那麼裝比呢?”
“他叫崔久哲,是泡東村的老大,李金澤的人。”
大彪林虎、小龍吳曦、趙豐李澤、盤山的一二三。王巖口中的李金澤,就是這些人中的李澤。而那個泡東村,則是由一夥朝鮮人組成的村子。包括王巖身邊的金鑫,也是從泡東村出來的。
如果有朋友來我們的城市,就會發現這裡鮮族菜館非常多。他們喜歡殺狗吃狗肉,做正宗的鮮族冷麪,賣泡菜。這裡的朝鮮冷麪非常正宗,離開這個城市後,我再也沒吃過真正好吃的冷麪。低木共巴。
一開始我還尋思,新月,爲什麼他的名字這麼奇怪。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新月也是鮮族人,只是他不住在泡東村,住在相鄰的雙樹子村。
泡東村不大,沒有我們雙井子村五分之一大。但就是這個村子,也在後面折騰了我很久很久。
知道新月一會兒要找我說話,我只能和王巖、蘇含坐着等他。等他的時候,新月已經將網吧裡的人扇了個大遍,只有幾個雙樹子人沒有捱打。
我看見蘇含在笑,一直幸災樂禍的笑。她現在已經不是我女朋友了,我挺生氣的問她,“你笑什麼?”
“你知道。”蘇含笑着說。
又是啪的一聲,吳曦小弟張紅巖突然被打了。張紅巖也是個老大,他立刻破口大罵,“新月我草你嗎,你打我幹幾把?”
“怎麼,不服?”新月看看張紅巖。
點了支菸,張紅巖沒再說話。他咬着牙舔了舔嘴脣,只能暫時嚥下這口氣。
見張紅巖都捱打了,我心裡更加害怕。就像蘇含笑的那樣,搞不好我一會兒也要捱打了。
嗎的,蘇含真幾把狠心啊。虧我上次選了她,她居然這麼對我。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選佩佩算了,這樣也不會害得佩佩傷心。
在新月將網吧裡的人打了一圈後,新月終於走到了我的面前。笑着問我,“我是誰?”
剛見過新月打人的樣子,那些人不管說是新月,還是月哥,他們都會捱打。這新月根本不講理,就是在牢裡憋了氣回來找我們撒氣了。
看着他,我咬着牙始終沒說話。我知道不管我說是新月,還是月哥,我肯定也要捱打。但是現在我已經是老大了,蘇含還在這,我怎麼可能讓他扇我?要是他扇了我,我剛建立起的威望又沒了。
“我是誰?”新月又問第二遍了。
“草........”我小聲罵了句髒話,心想到底該怎麼辦。他們人多,我們肯定打不過他們。
嘟嘟嘟,眼看着他眼神越來越兇時,一陣摩托車的聲音突然傳來,停下。聽見那摩托車聲,王巖大喜,“留鎖他們來了。”
聽說我的兄弟來了,我這才鬆了口氣。我笑着看着新月,伸手向他的口袋摸去。又從他口袋中摸出一盒玉溪,抽搐一支點燃。
我得意的看着他說,“你是新月傻比。”
喀,我聽見新月的拳頭攥得脆響。在他攥拳頭時,我額頭也流下一絲冷汗。
這個時候,王志新、楊胡東他們都進來了。大打手張昆也來了,還有孟博、於彬他們。看見兄弟們都來了,我像個大人似的拍拍新月肩膀說,“兄弟,出來混別太盛氣凌人,對你沒有好處的。”
說完,我又偷偷看了新月一眼,趕緊拉着蘇含走進王志新他們人羣。待走進他們人羣后,我這才放心不少。
聽鄉里的兄弟們說,我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新月說話的人,也是第一個跟他這麼說話,依然完好的人。
因爲這件事,我又一次出名了。事後就連夏令、大仙他們聽了也是佩服不已,說是我膽量大。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我當時嚇得魂兒都快沒了。
從網吧走出來後,我感覺從沒在蘇含面前這麼光榮過。我挺沾沾自喜的,問蘇含,“這次柱子沒來糾纏你吧?看見他臉上的疤了嗎?就是我留下的。”
“柱子一直沒來上學。”蘇含面無表情的說。
“哦......”我心裡有些失落。
蘇含走上一輛小客,就要走了。看着蘇含上車,我突然有種叫她老婆的衝動。我很想抱住她,告訴她我有多愛她。但是想想另一邊的佩佩,我還是沒有勇氣抱她。
現在我已經跟她們分手了,只要我再碰任何一人,就要真正的對她負責。但,我還是沒想好該對誰負責。因爲兩個人我都欠得很多,我都付不起責任。
眼看着小客已經發動,車門已經關上了,我還是沒有叫她留下的勇氣。
電話突然響了,是大海給我打來的電話。大海在電話中的語氣很着急,他着急的問我,“李思文,你是不是又惹新月了?”
“恩,他要打我。”我對大海說。
“哎,他要打你就讓他打唄,你怎麼這麼衝動啊?新月這人最記仇了,他剛剛打電話在雙樹子叫了很多人。哎,你快出去躲一躲吧,千萬別跟新月打起來。新月可是背過人命的人,他真的敢殺人。”
嗎的,明明是新月找我麻煩,他居然還要找人打我。
想到這,我氣惱的朝網吧看了一眼,心想殺回去整死新月得了。但是我才被趙豐教訓完,我還是沒有勇氣跟他打。
王巖也勸我,“李思文,你是我見過的最牛比的人,第一個敢叫他傻比的人。不如你躲一躲吧,先別跟他見識了。等咱們休養休養,咱們再跟他幹!”
聽了王巖的話,我心裡真的害怕了。想了想,我趕緊衝向小客拉開了門,又走了上去。
小客已經坐滿了人,只有蘇含身邊還有空位置。可能她是美女吧,不少人都不好意思坐她旁邊。
乾咳兩聲,我不顧她詫異的目光在她旁邊坐下。
挺尷尬的,我笑着問她,“我剛纔帥不帥?”
還是詫異,蘇含繼續詫異的看着我。突然,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很快,她又冷起臉說,“別裝了,我剛纔都聽見你們說什麼了。哎,有的人臉皮真是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