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估計那個傢伙也不敢留在這裡了,畢竟他幾乎讓整個村子的人都中了毒,如果換成是我們的話肯定不會留在這裡,那些村民一定不會放過他。
點了點頭,我覺得冉小海說的有道理,因爲一晚上沒睡,所以此時我和冉小海都有些睏乏,就回到房間裡補覺去了。
我媽見我爸沒事兒了自然是高興,一個勁兒的說多虧了有冉小海,要不然我爸說不定得出什麼事情呢。
冉小海只是傻傻的笑了幾聲說這沒什麼,都是他應該做的,看樣子我媽是完全接受冉小海了,本來她還有些不願意,畢竟人家冉小海是京城人,而我們只是農民,在冉小海面前我媽有些自卑。
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多我才醒,剛醒過來就聽到隔壁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我急忙出了房間,我爸媽都沒在,我來到隔壁,見隔壁的吳嬸兒正在嚎啕大哭,而她家裡的男人吳叔則直挺挺的倒在院子裡。
“吳叔這是怎麼了?”
我爸媽都在這,所以我就問他們,我媽把我拉到一邊,說我吳叔不知道怎麼就死了,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我爸已經幫着報警了。
吳叔死的十分突然,他身上沒有一丁點的傷痕,有的鄰居說可能是急病,例如腦出血或者心臟病什麼的。
可是吳嬸兒說吳叔前幾天剛剛檢查過身體,如今農村的生活不像以前那麼貧困,村裡每年都會組織村民去醫院體檢。
但不是每個人都去,畢竟有很多人還是十分心疼錢的,吳叔家的條件還不錯,所以每年體檢他都會去。
吳嬸兒說吳叔的身體十分健康,什麼毛病都沒有,這麼突然就死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村民們都說還是準備壽材吧,總不能就讓吳叔這樣躺在這裡,吳嬸兒點頭,立刻就有村民去幫她弄這事情。
吳家一共有兩個孩子,不過都是南方打工呢,一年到頭也就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回來。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警察來了,跟着來的還有法醫。法醫在吳叔的身上檢查了一下,說人的確是已經死亡了,但什麼原因還不清楚,如果吳嬸兒想知道的話就得把吳叔給解剖了。
農村人都講究全屍入土,一聽法醫說要解剖吳嬸兒就拼命的搖頭,說那不可以。警察又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吳嬸兒就說吳叔什麼症狀都沒有,本來是打算去買酒的,可是一出了屋子他就大叫了一聲,然後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了。
既然吳嬸兒不願意給吳叔解剖,警察也只能把這起死亡定性爲意外。警察走了之後鄰居也把壽材給拉過來了,我們村裡就有人專門售賣棺材。
根據吳嬸兒的要求,棺材選的是那種厚口的松木棺材,衆人幫忙給吳叔換了身衣服,然後就入殮了。
鄰居們都沒有回家,都在吳嬸兒家安慰她,吳嬸兒已經把吳叔死亡的消息告訴了她的兩個女兒,對方說是會坐飛機趕回來。
就算是坐飛機也得明天才能到家,吳叔的
孩子沒有回來,今天肯定不能入土,而且棺材坑什麼的都沒有弄,最快也得後天。
吳叔是後搬到我們村的,也沒什麼親戚,所以找守靈的人有些不好找。在我們這裡有個規矩,那就是守靈的必須是晚輩。
既然吳叔的孩子都沒有回來,而我家和他家的關係又特別的好,所以我爸就跟我說不行你給你吳叔守靈吧,我點頭,父親的話我沒辦法拒絕,況且我跟吳叔的兩個孩子小霞和小雯關係都十分要好,我要是不幫忙的話就沒人給吳叔守靈了。
原本冉小海是有些不同意的,他說我還沒有結婚,爲他人守靈不吉利。我說不吉利又能怎麼樣,吳叔的孩子不在,我不守誰來守。
冉小海見我有些生氣,就說他只是隨便這麼一說,讓我不要認真,他會陪着我一塊兒守靈的。
我搖頭,說在這事情上冉小海算是外人,他不能跟我一塊兒守靈。冉小海想了想說那就我一個人守,到時候他守在吳叔家的門外,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只要一叫他他就會進來。
心裡升起一絲感動,說實話冉小海對我真的很好,他幾次三番的救我,看到我要給別人守靈他就在門口陪着我,這樣的男朋友真的不多了,我覺得我應該好好的珍惜他。
吃過晚飯之後我媽過來陪吳嬸兒說話,附近的不少婦女都來了吳嬸兒的家,因爲我是充當吳叔孩子的角色,所以棺材前擺放貢品,燃長明燈和貢香都是我的事情。
冉小海就待在吳叔家的大門口,吳叔家的院子很大,大門離擺放棺材有十來米的距離。不過大門沒關,我只要一偏頭就能看到冉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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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叔擺放棺材的地方已經支起了一個靈棚,我先在吳叔的棺材前磕了三個頭,然後將貢香貢品什麼的都擺上,再點燃長明燈,然後就跪在那裡。
因爲是代吳家的子女守靈,所以我不用披全孝,只是頭上頂了一塊兒孝布。起初還有村裡的人不斷的來給吳叔送紙錢,但到十點多的時候其他的人大多都回去了,吳叔的家裡也只剩下吳嬸兒和幾個婦女。
她們都是來陪吳嬸兒的,其中也有我媽,冉小海則坐在大門外玩着手機,時不時的會擡頭朝我這裡看上一眼。
深秋的風很涼,尤其是在北方,幸好我媽有先見之明,把我的羽絨服給拿了出來,不然真有些扛不住。
跪的時間長了,我的腿已經麻了,我起來活動了活動,然後又重新跪在吳叔的棺材前。
夜晚十分難熬,我感覺好像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但一看手機纔剛剛一個小時而已。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半,我困的不行了,再加上肚子也有些餓,所以異常的難受。
貢品過了十二點就可以吃了,所以我拿了個蘋果吃了起來,正吃着,我忽然聽到棺材裡有聲音,那聲音若有若無,就好像是有人在喃喃自語一樣。
慕然一驚,我心說吳叔的屍體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我轉頭朝大門口那裡看去,冉小海竟然已經不在那了,也
不知道是不是頂不住跑回我家睡覺去了。
從地上站起,我仔細的聽着棺材裡是不是有什麼聲音,聽了一會兒那聲音並沒有再出現,我想可能是我聽錯了,或許只是風聲。
剛這樣想,那個聲音便又再次響起,這次我聽的很清楚,的確是有人在喃喃自語,而且聲音也的確是從棺材裡面傳來的。
“不會是吳叔活過來了吧?”
這樣想着,我便進屋去喊吳嬸兒,吳嬸兒因爲傷心至極,此時還沒有睡,倒是陪着她的那幾個人都已經睡着了。
我跟吳嬸兒說棺材裡好像是有人說話,或許是吳叔活過來了,吳嬸兒一聽這話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說小雨咱們去看看,要是你吳叔活過來那就好了。
臉上帶着絲絲的興奮,吳嬸兒和我走到了棺材前,我們兩個合力把棺材蓋兒給推開了一些,我和吳嬸兒同時低頭朝棺材裡看去,見吳叔十分安詳的躺在那裡,雙眼緊閉,絲毫沒有活過來的跡象。
“小雨,你確定你聽到聲音了?”
我點頭,說的確是聽到了,第一遍我沒有聽清,可是第二遍卻是聽的清清楚楚。吳嬸兒見我說的肯定,於是就把手指放在了吳叔的鼻子下面,好一會兒她纔拿開,朝我搖了搖頭,說吳叔根本就沒有活過來,他並沒有鼻息。
此時吳嬸兒臉上現出濃濃的失望,我有些抱歉的看着她,說恐怕是自己搞錯了。吳嬸兒搖頭,說我是也是爲了她好,於是我們兩個將棺材蓋兒推上,吳嬸兒對我說守靈辛苦,如果撐不住就先去睡會兒。
我搖頭,說既然答應了幫吳叔守靈那我就一定會守到天亮,吳嬸兒欣慰的點了點頭,誇我懂事兒,隨後她便進了屋子,而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棺材裡的喃喃自語聲。
沒錯,棺材裡的確是有人在說話,雖然我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可是我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沒有再去找吳嬸兒,我怕等到吳嬸兒來了那個聲音就又沒了,我急忙朝大門那個地方看去,冉小海的身影依舊不見,看樣子他真的是回去睡覺了。
這個傢伙,之前還說要陪着我守一夜的靈呢,這才凌晨一點多他就逃走了。
對於棺材裡那個聲音我雖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還是好奇,我很想知道是不是吳叔在說話,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又是誰在棺材之中喃喃自語。
剛纔吳嬸兒已經確認吳叔並沒有活過來,不過我十分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所以我便獨自走到棺材前,準確去推棺材蓋兒。
忽然想起當初老狼的棺材裡的情景,我心說不會又出現那樣的情況吧?
搖了搖頭,我感覺吳叔肯定不會像老狼一樣,老狼是想要我身上的修羅之眼,而現在的我是在幫吳叔的女兒守靈,也就是說我現在就相當於是吳叔的孩子,他肯定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孩子的。
這樣想着,我便開始推棺材蓋兒,這棺材蓋兒不是一般的重,我一個女孩子想要推開實在是有些吃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