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呼呼……”
在水裡憋氣是我的一個習慣,這是太爺交給我的,他說:“如果能在水裡憋氣兩分鐘以上,這個人就已經算是個高手了。”雖然我不明白太爺話裡的高手是什麼高手,不過想想也能明白,憋氣兩分鐘那該需要多大的肺活量。
喘着粗氣我擡頭看向手機,剛剛過去了一分半,看來我距離兩分鐘還有一些差距。然後在看向鏡子,心裡已經對那對猶如牛眼一樣漆黑的眼睛,做好了心裡準備。可我卻又一次的呆住了,因爲這次我眼睛又發生了變化。
準確的說是眼瞳發生了變化,我的眼瞳呈現黑紅兩色太極的樣子。我貼近鏡子看去,紅色部分有個黑色的瞳孔,黑色部分有個紅色的瞳孔,兩隻眼睛都是如此。而且眼睛裡的兩個瞳孔距離很近。
雙瞳!我居然有雙瞳!可是這不科學,雖然我不迷信科學,可……
嘩啦……
洗臉池裡有什麼東西遊動的聲音,隨着水聲突兀的傳來,我低頭看去水池裡居然有兩條黑魚。怎麼說呢?這是兩條看上去像是逗號的黑魚,有着白色的眼睛。兩條黑魚在水池裡首尾追逐轉着圈,感覺詭異的很。
不過不要以爲兩條黑魚很大,其實兩條魚一樣大,大約只有人的小指大小。
這他孃的不科學,這次我終於崩潰了。這黑魚是哪裡來的,根本無法解釋。紅黑太極眼瞳,逗號一樣的圓頭黑魚,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雙手伸入洗臉池裡,捧起兩條首尾追逐的黑魚。水從我指縫間快速的滲了下去,眼看這兩條黑魚就要落到我的手心了。不過接下來的一幕,更讓我驚訝。
手裡的水沒了,可是兩條黑魚卻沒有按照我的想象,在我手心裡掙扎。而是直接鑽入了我左手手臂,順着我的胳膊一路向上游去。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兩條黑魚已經游到了我的臉上。
此刻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兩條黑魚在我的皮膚下游走,那感覺像是皮膚下面有兩條蟲子在爬。也可以解釋這感覺就像是兩條蟲子在你的身上爬。
你不知道它們下一步會不會咬你口,咬了你之後你不知道它們有沒有毒,總之你很害怕不敢動。現在的我就這種狀態,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的,就等着蟲子從我臉上爬過,緊張的等待着它們下一步的動作。直到這兩條黑魚游到了我的額頭上,這時候我能清晰的看到兩條黑魚,在我的額頭上悠然自得的甩着尾巴。
我瞪大了眼睛,直覺告訴我,此刻兩條黑魚一定會有什麼動作。我能夠感覺它們在蓄勢待發,那種感覺很強烈。果然兩條黑魚直接衝入了我的雙眼,於是我眼睜睜的看着我的眼睛,從紅黑太極的眼瞳變成了完全漆黑的眼睛,再也分不出眼白和眼瞳了。
兩條黑魚就是我眼睛完全漆黑的原因嗎?顯然此刻我看到的這一幕,無可辯駁的發生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這一切真的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我站在鏡子前,臉上的水慢慢的幹了。又眼睜睜的看着我的眼睛,慢慢的恢復正常。我感覺我的世界觀被顛覆了,徹底的被顛覆了,它被這兩條黑魚打的粉碎。
外面傳來門開的聲音,薛妙妙的聲音傳來,“大魁吃晚飯了!”
雖然臉上幹了,我依舊用毛巾抹了把臉,然後笑着走了出去,突然想起上午無緣無故的發火。此刻再看她給我送了一天的飯,心裡很過意不去,於是說道,“上午的時候我太激動了,對不起!你別往心裡去!”
“今天的晚飯不錯,西紅柿雞蛋湯,還有兩個爽口的小菜,對了還有米飯!”薛妙妙這麼說着,好像才聽見我說話一樣,“啊?哦!你說早晨啊!我能理解,換成是我也會發火的。不過你有你的不解,我也有我的難處。沒什麼,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然後就是離開這裡。”
我坐在沙發上,看着眼前的飯菜,動了動筷子卻沒有食慾,“怎麼一點也不能告訴我這裡是哪兒嗎?”
顯然我的問話,還是讓她有些爲難,不過她卻露出了思考的表情。我頓時感覺這事兒有門兒!於是我開始降低我的要求,這樣也能讓她降低負罪的愧疚感。“最起碼也要讓我知道,我是不是在醫院裡。或者說我在北京的什麼地方,確切的說什麼區吧!”然後我就開始嘗試性的說,“海淀、東城、西城、朝陽、門頭溝……”
就在我胡亂猜測的時候,她突然笑了。那樣子很美,給人感覺純純的,然後調皮的一笑說道,“大魁我只能告訴你,這裡是景山!”然後她又笑了笑,湊到了我的耳邊,此刻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那股香味,“還有這裡不是醫院!”說着猛然站起身,“好了!我只能說這麼多了!吃完了東西留在這裡,明天早晨我來收拾。再見!”
“再見!”我看着她離開,神不守舍的回了這麼一句,不過心裡卻很是高興。景山北京東城的景山,又叫煤山。好像是明朝最後一個皇帝上吊自殺的地方,而景山的位置位於景山公園的裡,難不成現在我在景山裡?還有妙妙說這裡不是醫院,可這裡到底是哪兒。解剖科,對啊!普通的醫院裡解剖科是不存在的。
或者說解剖這種事情,那可是法醫才做的事情。而醫院裡也只有外科醫生,纔會給病人做手術。可那也不是解剖啊!
那麼接下來就好解釋了,解剖科!既然存在解剖科,那麼這裡應該不是醫院,既然肯定這一點。那麼疑點就出現了,這裡不是醫院,可是卻有護士。
雖然從我醒來到現在,一直沒有看到老熊露面,不過我能感覺到他經常來這裡。如果他是一名警察,那麼我可以斷定他是個刑警。因爲經常跟屍體打交道的警察,只可能是刑警。因爲牽扯到人命的案子,一般都是刑警隊接手的。
對了這裡還有醫師,那個廖可可醫師,再加上薛妙妙這個護士。這似乎讓我感覺到了什麼,警察、醫師、護士,他們能夠聚在一起的地方,只能是法醫鑑定中心。或許還會有別的地方,可是目前看來,只有這麼一個解釋。
對了!還有妙妙說這裡是景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景山位於故宮的後面。這裡可能會有一個法醫鑑定中心嗎?依舊是想不通,還不如我去研究一下,眼睛裡的小黑魚呢。
可是當我吃完飯就開始犯困,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才八點,可是我腦子裡只是閃過這個想法後,就已經困得不行了。歪歪斜斜的跑到了牀邊,直接撲倒在上面我就睡着了。
半夢半醒之間,我感覺呼吸困難,似乎有人正掐着我的脖子。我想掙扎幾下,可是無濟於事。因爲當我發現自己被人掐着的時候,已經感覺自己憋的不行了。
就在我快要憋過去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槍響,然後就是有人跑動的聲音。我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了額頭上貼着創可貼的古雄,正一臉愁容的站在我的面前。然後我就暈了過去,或者說我就睡了過去。
因爲我壓根不知道,現在我到底是在做夢,還是這些事情真實的發生了。
忽然我身上傳來一種莫名的涼意,然後就感覺兩隻小蟲子在我身上游走。我突然驚醒坐了起來,周圍一片漆黑。我憑藉記憶來到門口,想要打開房間的燈。
咔……
燈沒亮,難道沒電?我扭頭看向窗戶,窗簾已經拉上了,隱隱的可已感覺到,天已經有些亮了。身上依舊有那種蟲子爬動的感覺,這讓我想起之前那兩條黑魚鑽入我體內後的感覺。
我衝入洗手間,這裡的等亮着,長出一口氣的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紅黑太極雙瞳的眼睛又出現了,這次我的臉是乾的。不過此刻的我卻全身發寒,因爲我透過鏡片看到,我身後站着一個人。
白衣白髮雙眼也是白色的,這是個老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人,是鬼!
強自鎮定下來,我猛然回頭,身後卻只有貼着瓷磚的牆壁。沒有那個老頭或者說是鬼,空空如也!我再回頭看向鏡子裡,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正常了。也沒有了那種蟲子在身上爬的感覺,頹然的我走出衛生間,卻愕然的發現天已經亮了。
可是這裡卻不是我之前住的那個套房了,因爲眼前的整個房間裝修豪華,而且臥室很大也沒有客廳。空氣中也沒有酒精的味道,反倒是有種淡淡的清香。而且我身上的病號服,也被換成了一身高檔的絲質睡衣。
最讓我驚訝的還是牆壁上掛着的背投電視,看樣子應該有40寸以上。換地方了!這是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然後我就找到房門的所在衝了過去。
門鎖是正常的,我欣喜萬分的打開了房門,雖然在開門前我做了很多的猜想,然而眼前的一幕還是讓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