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招呼她,“過來,笨女孩!”
他總是那樣說話,她明明知道,卻沒辦法說一聲“不”。
她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月息嫣朝前走了兩步,出人意料的是他徒然伸手,突然之間就把她拉到了懷裡,臉頰甚至是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懷裡依舊溫暖,然而不同的是,他沒由來的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面無表情的命令式語氣:“給我笑,不許一副全天下你最沒人要的表情!”
那是什麼?
他居然說出這種話了!
月息嫣吃了一驚,心頭微動,他這是不介意她是不是這裡的人這件事了?
。話說他介意過?
從頭到尾他就沒在乎好嗎?!
“爲什麼。” 她問,“別以爲我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明白的,我明白我明明不適合你,可是你卻總是那樣放下身段這樣對我好,時間越長越久,我就越是實在不明白,我爲什麼可以得到你們這樣幾乎瘋狂的寵溺疼愛。”
他輕輕的撫摸她的額,“不能一概而論,你爹和我,還有別人,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只知道,你不必這樣想。”
他把月息嫣抱在懷裡,彷彿說着他從沒嘗試過的嗓音強調着:“他們對你如何都是他們的事。再者,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尚,那麼高不可攀,我也是個平凡的人,會有七情六慾,對你,明明已經是不應該的事了,卻還是伸出了手,我不願意只在一旁恪守以待。說起來,我這樣的人,比你爹地他們還沒資格聽到你說這樣子的話吧。”
月息嫣有些失神,君簡和炎夜冥對自己感情都不一樣,雖然君簡對自己寵溺喜愛,卻是父親對女兒正常的對待,可是炎夜冥。
她真的說不上來她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這樣子的。
她抓着他的衣服,白淺衣衫被她捏的發皺,她彷彿克是在很努力的制着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說,“夜冥,我說過的吧,我有喜歡的人,即使現在已經是永遠見不到了,我還是在心的某處掛念着他。我覺得完全忘記他之前,我不會對別的人有另外的男女私情,即使是夜冥也一樣,我不可以這樣多情,會對不起那個人,也對不起我自己。”
是啊,她的感情觀點總是那麼明顯。
炎夜冥嗆了一聲,弧線優美的下顎抵在她的頭頂,她聽到他悶悶的“嗯”了一聲。
“但是你放心,我已經學着深刻了,他是初戀,也就是過去。再說了。”她的聲音突然就高亢了,好像很開心的模樣,說:“這世界那麼多人哪個說是一開始就遇見一輩子在一起的人,很少好不好,總有一天會出現讓你覺得不是希望也無所謂的人,然而突然感到當你真正愛一個人,無論你爲她付出多少都覺得不夠,你甚至想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對她好,這是真愛,所以我相信我會發現,然後珍惜,就算不見了我也會把他找回了的,所以,別太擔心,好麼?”
她的話讓他無奈,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個“不”,他怎麼能說的出口?
炎夜冥輕輕的搖頭,輕罵一聲,“驕傲的小丫頭。”
“不,我覺得我是自豪的,有信心的,當然,我這些情
緒都是你給的,所以我更自豪了。”她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炎夜冥掐了掐她的嫩寶臉蛋兒,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的,她對他們有喜歡的感覺,卻不是男人對女人,女生對男生的那種容易混淆的感覺,她只是單純地喜歡着這樣的人,單純的是她的喜歡更傾向於依賴。
而依賴,不是喜歡,更不是愛情。
“師徒禁戀什麼的,我也沒有打算嘗試。”炎夜冥輕輕的說,“喜歡,並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她擡眼看他,“夜冥是想?”
“很早以前,有個人跟我說,看着也就足夠了,我現在大概也就是這樣的感覺。”
“……”
“等熬過了這一段青澀,我會回去徵求爹地的同意,回來雲山陪你,好嗎?”
她與他承諾,卻被他揮手拒絕,他說不必,他還不至於需要一個女孩來陪。
月息嫣有些莫名的笑意,駁回他的話,“不希望我回來的你還是第一個,所以我果然還是不能讓你得逞。”
她抱住他的身子,解釋清楚了,渾身就舒服了,她窩在他的懷裡,滿心的溫暖和安心重重地包裹着她,彷彿一首首讓人心安的搖籃曲,緩緩地緩緩地送她入了睡夢,想想看的話,她也的確是已經很累了。。
當炎夜冥發現他懷裡女孩都已經“呼呼呼”地睡着時,身後也站了一個人,一個模樣美豔絕倫的女人,要說容貌,她估計是君月息嫣這輩子再加上上輩子的閱人數量中,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與她爭鋒的:彷彿永遠能夠勾人心魂的眼波,並且也擁有着那不是一般人能夠匹敵的柔軟曲線,根本不需要接受化妝的健康的白皙皮膚,粉嫩飽滿的脣瓣,蠱惑人心的兩團大包子,堪比兩個香瓜,緊緊地被裹在下巴下方的左右各一個。高挑的身材,優美的弧線,混淆着一干旁人的眼光。
嘖,好一個尤物。
“夜冥,你就那麼喜歡這個女娃娃?!”那人紅脣微啓,似乎不甘心似的說着,炎夜冥卻懶得理會她,直接下達了逐客令,“離開這裡!”
他似乎是排斥着什麼。
那女人靜靜地望着,忽然間破功似的朝他喊出口:“我檸樂寧可你喜歡上畢豔舞那丫頭也不希望你愛上這個女孩子,你怎麼就不懂呢?你跟她是不可能的!!”
“那又如何?檸樂,你逾越了。”
他淡漠地起身,抱着這個睡熟的女孩,孤傲的背影顯得有幾分蕭條,有幾分落寞和孤獨,“她永遠都只會是我所做的一個夢。”
他怎麼會不明白檸樂說的?
他只是不喜歡有人對他指手畫腳地命令什麼,更不喜他懷裡的女孩在道聽途說中迷失:檸樂,你休想過分靠近她。
檸樂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衣角,聽到他冷漠的嗓音讓她覺得自己心都涼了半截。
夜冥。
“檸樂,記住你的身份和地位,別逼我對你出手。”
“夜冥你居然可以爲了她這樣子對我了麼?”
她聽到他所說的那句話裡,滿滿的殺意,冰冷刺骨,哆嗦了一下,卻是很不甘心。
就連睡夢中的君月息嫣,都因爲這股殺伐
之氣顫抖了,雖然感覺的到抱着她的他就是殺氣的來源,可是她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唧唧歪歪着,“夜冥不氣。媃媃很乖——”
炎夜冥有一瞬間的無語,相當無語,而且,更想一巴掌把她拍醒,原來這丫頭睡着了還能認出他?
是不是該慶幸,她居然能夠把他記到夢裡去?而且就是他一身寒氣,她都願意抓着他。
突然覺得說什麼都是徒然和無用功。
一個躍身,他縱身輕飄飄的落在對岸,檸樂望着他抱着女孩離開的背影越來越淡,手掌的幾道不自禁地重了幾分,她冷冷的看着他們:“該死的!”
“shit!”
“你能保她一時,我可不信你能保她一世!”
竹林,距離之前的事情過了幾個時辰,只要走過這片不算大的林子,就能夠看到那個村子,也就是炎夜冥信中提到的,最近的那個村子,齊舜和巖源的表情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凝重,尤其是知道不會有危險之後,就顯得更輕鬆了些許。
“再過幾個時辰就該天明瞭,按照主上所說,犬玉他們應該不會出事,只是芷雲。”巖源低低的聲音帶了幾分擔憂,齊舜拍了拍他的肩,沉思了片刻,“我們不妨反思一下,究竟是誰,要如此對我們?”
“他們的目標有可能是女色,然而事實上又很顯然不是,他們的目標只限於只是芷雲,並非女色,若是女色,那麼比芷雲年輕而且更加讓人怦然心動的青鸞不可能不出事,只是奇怪,爲什麼他們要芷雲的同時,還要給我們下毒手,我們又是哪裡招惹到那些人了?”
巖源疑惑的表情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越來越近的修煉出口,齊舜倒是平靜了,恢復成一貫的沉着冷靜,原先這件事就因爲他沒有顧上才犯了錯,如今再不冷靜點處理,估計炎夜冥,他的主上會罰他些什麼都不清楚。
齊舜說:“多想無益,不如實踐,不如臨場找答案,當然,安全第一。”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犬玉和青鸞早些歸隊,我們也早些把人找回來。”
巖源大步向前,說話間已經走出了十米遠,齊舜點了點頭,應和一聲,“但願吧。”
村口,熙熙攘攘的人羣,就一如炎夜冥所說的,這個村莊,即使是在夜晚,也很熱鬧,熙熙攘攘的,要是不留神,確實很容易走散。
他們先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住的也還算可以,齊舜放下包裹,和寶劍,聽到巖源的話:“人很多,怎麼找?”
巖源現在窗口看了看外頭,入眼是一個明顯的牌子寫着花樓,這兒的花樓,也是男女負距離接觸的地方,與安起郡的歲紅樓差不多的意思,所以他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說,“是不是先去花樓看看?”
“我們兵分兩路,你去花樓視察一番,我去這村子裡最權貴的人家打探一下,不管是否有動靜和消息,一個時辰後,都要想方設法的回到這裡來會面,若是過時,就立即回去找主上,不要獨闖。”
齊舜冷靜的開口,巖源自然明白,但是他還是問了一聲,“你是怕弟子中最強大的我們都無法敵對的人,強闖是不對的,覺得很危險,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