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難說以後怎麼樣了。
“赤”赤看着她表情冷的有些讓人窒息。天邢舞驚訝的看着他奪過手中的信件看,眉眼舒展,她倒也是不介意的。
有的人走了,可她一直在,有的人進不來,可她永遠進不來,有的人她在,可永遠走不了。
天邢舞啞然,震驚,這是誰?
爲什麼心那麼痛?
她看着赤,淚水溼了眼眸。
赤大驚,她從未如此哭泣
那也許是宿命。
天邢舞擡眉看着那人眉眼清冷,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冰棱般的氣勢,神色自若,坦蕩蕩。
她與他的一切,或許真的只能歸納爲宿命。
記憶深處的過去,千年以前,他與她相愛相殺,而如今是否又要再走一回不歸路也就是重蹈覆轍,她,希望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裡!
她的世界,她一定要親自做主才行!
赤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看你的模樣好像決定了什麼大事?方便說說麼?”
“能說啥?”她招招手,啊不,是揮揮手,其實也就這樣。
“我只是覺得,自己的未來,掌握在自己手裡更覺得安全。”她笑,調侃的看着他有些驚訝的表情,不樂意了,“怎麼,這想法難道不行?!”
怎麼可能!
赤忽然發現,天邢舞其實有時候還是蠻好玩的,嗯,對他來說或許可以稱之爲一種不可愛的萌系生物!
尤其是現在這個表情!
真是棒極了!
像是鬧脾氣了的小孩紙,又像是那討乖的小寵物,萌系生物。
真是詭異的萌系!
“天邢帝的意思,小的可不能裝作沒聽到。”
他低聲笑,諄諄的嗓音讓她聽了都覺得自己快要醉了,嗯,溫潤得猶如那深藏地下數十年的一罈一罈的佳釀,日久了,顯得更香醇。
“嘖嘖,居然調侃我!”她睨了他一眼,她才覺得自己無語,因爲此時此刻,她居然在小小的慶幸,和激動
因爲赤,終於不再以那樣一副姿態與她說話了!
那樣冷冰冰的,好像千古仇人,死對頭。
雖然說確實是,對頭!
但是也是冤家呀!
那麼,冤家宜解不宜結吧,以和爲樂!
“你笑什麼?”
“沒什麼啊。”天邢舞眉眼彎彎,哪裡像是沒什麼事的人?
天邢舞,燦爛的笑着。
似乎是想要給赤,一個與衆不同的印象,天邢舞,突然有用很安靜的笑,暖暖的,看着他,一動不動地。
雖然心中萬千感慨,赤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本分。
畢竟,天邢舞的所作所爲究竟是目的何在,他也已經一目瞭然了。
天邢舞面色緩和,淡淡的叨唸着:“放棄該放棄的是無奈,不放棄該放棄的是無知,放棄不該放棄的是無能,不放棄不該放棄的是執着。 ”她看向他,又一次重複:“不放棄不該放棄的是執着。”
赤,知道她的意思,微微撇過頭去,看着微風浮動的窗外,低沉的嗓音令她覺得心裡有股莫名的幸福感,洋溢着暖人心脾的溫度,“放棄該放棄的是無奈?我倒是認爲,那纔是真愛。”
“會嗎?萬一雙方都是相愛的,但是卻分開了,這算真愛?要是真是如此,我寧可不要。”天邢舞微微撇嘴,不高興的掐可他一把,語氣帶着輕微的不悅。
“這種真愛,得到的永遠只有悲傷。”
“但是不擁有,就不會有悲傷,不會難過,不會痛不欲生。”
天邢舞嘆氣,直勾勾地看着他,“那麼,如果是你,當初是不是不會愛上我,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感覺?這種不被你掌控的情緒!”
她不高興了?
赤忽然很不自在,心頭好像壓着什麼,忽然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你說的那麼神聖,我並不懂得那麼多,天邢舞,你是我這輩子的冤家!”
“我可不可以把你這句話當做繆贊?!”天邢舞一臉興奮到了的模樣,這令赤很無奈,但是,不會搖頭說不,只是好奇地反問了一聲:“謬讚?”
“因爲聽起來很舒服。”天邢舞如此解釋,令他頓悟之餘又有些難以理解:“因爲感覺我是低頭了?”
“不不不,只是覺得,你更加平易近人了,至少不再像那時候一樣,冷冰冰的,看着你就好像看着一座不動的大冰山一樣,那種感覺很不好!”天邢舞像只驕傲的孔雀,無不洋溢着自己的魅力迷人,赤有些淡淡的笑意,淺淺的,嘆息:“我以爲你喜歡我那樣。”
聽聞這話,天邢舞難得眯起了眼,猛的站了起來,手指指着他的胸膛,戳了戳,然後雙手叉腰,一臉霸氣!
“自戀,我可不是受虐狂。”
然而,忽然氣餒了,因爲,赤說:“畢竟當初看你那樣子,我心裡很痛快!”
他!
她能不能把他狠狠地揍一頓?!
好不爽!
“嘿,赤帝大人,小的何時讓你不愉快了?居然看我痛苦,你很快樂?”可是她卻是一臉地委屈,居然這樣子!
“嗯,千百年前的事情,後遺症。”
赤淡淡的解釋,天邢舞一愣,原來是因爲那時候?
心裡有股不能說明的情緒,她淡笑一聲:“那時候,我怎麼做都是錯的,你不願意聽我解釋,覺得我是騙你,其實當初我也沒做什麼只是父帝不高興我跟你在一起,天下蒼生容不得我們。
我不得不封印你,當然,那時候的我封印你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危險性,所以也在預料之中,我失憶了,然後隨着我的本身意願尋到了你。
與你在一起那麼多年,雖不及當時的一分一秒,可是那裡面的幾年卻是我最懷念的,千百年前的事情,都不及這段時間的一分一毫,赤,你懂我在說什麼,想要表達什麼嗎?”
赤點頭,他怎麼不會明白,只是怪她不告訴他。
但是這種事,也不需要再和她一一解釋說明了,畢竟都是過去了,這一道似有似無的隔閡,存在也好,它會時時刻刻地提醒他和她,曾經有一段故事,讓他們幾乎反目成仇,雖然化解,但是傷疤依舊。
天邢舞見他忽然安靜下來,生怕出了什麼事,或者他多想什麼,忽然也沉默了,不是她不想說些什麼打破僵持,只不過是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麼,天邢舞低着頭,固然喜歡,卻還是無法好好的減緩兩人的周圍,那堵似有似無的牆。
“對不起”她低若蚊蟲的嗓音帶着幾分
暗啞,笑容捎到嘴角,垮了下去。
赤轉過身來看着他身前的女子,微微失神。
幾曾何時,她也要對他說聲對不起了?她,哪裡需要對不起?
“我後悔了我不該那樣做的赤,我後悔了”
赤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說的是那年把他無情封印的事情?
“沒事過去那麼久了,我早就不怪你了,何況,我也有把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啊,扯平了。”他摸摸她的頭,笑容比以往的時候都要溫和。
天邢舞滿腔的苦惱讓她覺得好沉重,這些年來,不僅讓他不好過,就連自己,都過得很勉強,很艱難!
天邢舞自己覺得,她這是造孽,這是活該!
淚水盈滿眼眶,她卻不敢掉下來。
赤無奈,無可奈何。
“你”
忽然,氣氛變了!
就連天邢舞都覺得自己和赤都被人重重包圍了!
迅速擦乾了眼淚,她擡頭,和赤幾乎同時冷喝出聲:“誰在外面!”
只是,她的聲音遠遠沒有赤的雄渾,她一愣,不理解的看着他,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赤是故意把她的聲音壓下去的。
“”
外頭,自然無人應答,赤冷笑一聲,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人,那個冷冰冰的,冷血無情的,甚至是殺人不眨眼的赤帝!
是的,是赤帝,而不是面對天邢舞的時候的那個赤!
天邢舞一蹙眉,這股氣息似乎有點熟悉
“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二人這是要到我們魔域秘密做些什麼呢,神域的守護神獸,你們二人到我這兒來,也不通報一聲,之前也讓我們幾人,給你們沖沖晦氣,接接風啊!”
幾乎是轉瞬間的事情,半空中傳來的氣息就已經超過數百道,其中最數強橫的,卻也足足有六七道之多。
天邢舞聽到那聲音時莫名一愣,守護神獸?
難道是龍與鳳?!
轉頭,呆呆的看着一臉平靜地有些詭異的赤,天邢舞想要解釋什麼,卻被他一個眼神止住了,通透的眸子裡,蘊含着幾分難得的體諒,他是知道這事情與她無關的!
“魑魅魍魎也不過如此吧?我等早已恭候多時,你們卻遲遲未曾出現,這事,要怪誰呢?”龍的聲音倒是平靜,溫文爾雅地說着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與魔域之人針鋒相對!
天邢舞愣住,他們是發現自己下來這裡了?
所以
纔打算出去看看,手臂卻被人抓住了,赤拉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先不要出去。
天邢舞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她願意聽他的。
“赤帝大人,我都知道我們的天邢帝帝上在您的房中,爲何不敢出來一見?”鳳美眸一擰,冷笑地瞅着對面黑壓壓的魔域之人,他們纔來了兩個,結果對面的,卻是上百人。
“派出這麼一羣一無所長的嘍嘍,是給我們二人表演什麼雜耍不成!”
諷刺,赤果果地嘲諷!
天邢舞忽然有些奇怪,鳳怎麼會這樣羞辱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對鳳來說,太過於重要,否則不可能這樣。
赤倒是能夠理解地笑了笑,並不多說,只是默默地聽着,他們的對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