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鬼魅氣息終於停止了動作。
天邢舞消失不見的手與腳也開始以一種極爲緩慢的速度,慢慢的,歸爲完好。
赤重重的傳出一聲悶咳,心頭一顫,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
痛,無止境的痛。
這是他付出的後遺症。
然而他的口中依舊殘留着那先前留下的血腥,他猛的下腰將某種封印打入她體內,身子骨就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的跌倒在牀畔。
甚至難耐到口中的血液幾乎藏不住地流出來了,嘴角的血腥味,讓他狠狠地蹙了蹙眉頭。
心中暗暗地嘲諷自己真是活該!
他過了一會兒,彷彿是緩衝了一下,各方面包括身體體內的感覺都好些了,他才微微地直了直身子骨,姿態平和地跪在她的牀邊。
幽幽地目光怔怔地盯着她的睡臉看,終於,她的臉色好多了,甚至已經有些微微的,不太明顯的紅潤了。
赤,稍微輕鬆了一點,淡淡的點了點頭。
還好?沒有失敗。
這是第一次嘗試,打着八分的失敗率嘗試,還好成功了,否則,且不說天邢舞必死無疑,他本身都會非死即傷。
重的話,或許該是灰飛煙滅屍骨無存了。
他伸手,有些微微地麻木,他摸了摸她的頭,她的臉,笑容淺淺的開始掛上臉頰。
溫柔到這樣地步的他,真是讓人覺得十分的想要捧在胸口好好的藏起來。
“天邢舞?”
他低低的喊了一聲,在心底呼喚着她的名,她的字,詭異地甜着。
略有蒼白的脣瓣微微一抖,有些猶豫的靠近她。
他必須把這口帶着他幾世的修爲的精神力給她,然而,這卻是必須喂她的?
雖然說不上不好意思或者臉皮薄,但是一天裡頭親吻兩次,他覺得自己這個便宜佔的有些多。
微微搖頭,散去着莫名其妙的想法,他瞅着她的睡臉,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做錯的。
但是,精神力給她了,自己恐怕就有危險了吧?
神域還在虎視眈眈,他們的戰亂還有雙方的關係還沒有協調,不是嗎??
赤有些無奈,都怪她,這人,這女人!可真是麻煩精!而且還是搗亂鬼!
他都要開始懷疑,她其實是故意要發病了纔到他這裡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心疼,讓他去給她輸送修爲,送給她精神力!
真是好厲害!
赤乾巴巴的哼了一聲,要真是這樣想了,他可就真的該被她恨死了!
說那些話可不都是因爲不想被她知道自己的心裡實際情況啊?
他的冷漠,可不都是被逼出來的?
他要是不這樣做,神域的人又怎麼樣?還會放了他,讓他跟她在一起不成??
白日做夢!
嘆氣!
赤閉了閉眼,此時此刻,此時此景,他能怎樣?
脣瓣接觸在一起,他一副全心的表情謹慎地遞送給她那濃郁的精神力。
純粹的不可思議的精神力。
也許,沒人發現的了,他給她的這些東西吧?
畢竟這是他的秘術,只有她他知道的禁術!
但是變故很快就體現出來了,他纔剛剛離開,某人的蒼白的嘴脣就更狠的貼了上來,把他嚇了一跳,竟然忘記守衛,放鬆下來被她狠狠地佔了便宜!
這一次,他甚至於跌上牀榻,某個病
人將他壓倒在下,驚訝,震驚已經無法形容他的情緒。
某個人彷彿是多年沒有接觸別的,舔了舔嘴巴咬住了某個愣住的人的舌尖上的美味。
嗯,很美的感覺。
彷彿一道菜餚,美味可口,馨香怡人。
赤傻了眼,她這是?
過度依賴精神力的表現!
但是?
即使如此也?
天哪!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在幹嘛!
掙脫不開!
天邢舞!放手!
他早已經精疲力盡,怎麼可能還推得開某隻得到他的精神力以後突然變得力大無比的丫頭?
“赤?”
某隻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聲,聲音軟軟的,萌萌噠,甜蜜蜜的。
赤就是因爲這個聲音放棄了動作,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
這使他整個人都是微微一愣,這個聲音多麼令他覺得心安?
而後感覺到她鬆開了下意識的轄制,他卻又是苦澀一笑,他其實也只能享受這一時的溫和罷了。
她的睡夢中,即使是昏迷了,心裡都有自己,那麼他要是真的滅了神域,她是不是該是天天喊着自己的名字,但是目的卻是要殺了自己,以報血海深仇呢!
赤,突然不敢想象。
因爲突然覺得害怕。
拍拍她的肩膀,附上她的臉頰,輕輕的嗓音有些沙啞,“乖,睡一覺,醒來你就不會變得那麼脆弱了。”
她伏在他胸口上,突然擡頭輕輕的甜甜的咬了咬他的喉結,一臉的呆萌。
待着他又從一頓震驚中回覆神來,她已經趴在他身上睡得香滋滋了。
赤無語望天,這算什麼?還債??
伸手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髮絲,笑容淺淺的。這樣也罷,也罷,她好就好了。
他的精神力給了她大部分,修爲也給她大部分,那麼,他是不是該去把真身弄回來了?
是不是應該融合了?
他有些猶豫。
天邢舞會不會出手阻攔呢,不過按照她的性格,可能性是很大的。
那麼?
他擡頭看着牀榻上令人暈眩的圖文,笑容別有深意。
好像,聽到有人在深夜裡哭泣?
天邢舞有些恍惚,頭腦大漲疼起濃烈的痛苦。
想要仔仔細細的去看看那四樓的四零四號房間裡究竟誰在嚶嚶哭泣,卻彷彿隔着千山萬水,總是看不清楚。
那人是誰,爲什麼哭的那麼的壓抑?
那人到底是誰,爲什麼給陌生的她一種心痛的感覺?
那是個女孩,十六七歲的女孩,比自己小的女孩,她看不清,但是感受得到。
那女孩在哭,躲在陽臺上嚶嚶的哭泣,彷彿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爲什麼哭?
天邢舞頭疼,很疼很疼,彷彿要將她撕裂一樣的劇痛着。
天哪,爲什麼那麼疼?
她甩了甩腦袋,想要琢磨爲什麼,可是根本做不到,疼痛越發強烈,恐懼感越來越接近。
爲什麼?
她不懂!
“啊?別哭,息嫣別哭?親愛的,別哭?”
然後,有一道聲音猶如鬼魅一樣迴盪天邢舞聽到這句話以後,頭疼的更加的明顯了!
儘管那道聲音很溫暖,很令人好奇究竟是誰,即使那聲音那麼的貼心,那麼的讓她覺得胸口輕鬆,她的腦袋都是重,洶涌的痛感讓
她幾乎失語。
啊,空中似乎飄來什麼聲音,走走往往,走走停停?
悠悠飄蕩,嚮往前方?
如果我會給你帶來麻煩,我會離開你的世界,可以遠遠的看你,不去接觸你的世界
我只是總希望你會開開心心過日子,這樣很難?
能不能有一次,只是一次也好,你也來關心一下我的想法,我的心情?
明白我爲什麼我你希望你要開心嗎?
笨蛋受,你真的不理解還是漠視了一切,爲什麼我那麼少的機會可以看着你笑?
還是說你的笑容珍貴得只能你的她看?
這樣子,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的一廂情願,終究換不回那天你對我所說的那句話。
笨蛋瘦受,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快樂,即使有時候真的很難過,不開心,也可以在一覺之後,風平浪靜!! 僅此而已。
“記住爲師的話:盡人事,聽天命,足矣。”
那本就不怎麼清晰的聲音緩緩的低去,直至消失不見在於那朦朦朧朧之中的動盪裡,經過那思緒萬千之後才若有察覺般,擡頭看向遠處的灰白色調,而那道不清晰的身影,也正在緩緩地歸爲寂靜之聲。
只是那張臉,她誓死都不會忘……
那猶如嫡仙一般,高貴而不可攀,在於優雅又帶着幾分寧靜。
那淡漠孤獨的眼神中,似有似無地帶着萬千種不便於解釋的情緒,染着令人爲之動容的,對眼前這少女的千萬縱容。
然而那面龐上的笑意淺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玉白的肌膚,似乎也帶着神聖的光輝,足矣令她爲之躊躇滿志,她的心頭就好像因爲這一道不明顯的淺薄地一瞧而掀起波瀾壯闊。
那一瞬間的事情,仿若瞬間就有千萬的東西在她的腦海裡翻騰,而總有那樣的情緒在涌動,在暴躁。
但是似乎確確實實是記不清一點點有關於他的事,她覺得很詭譎奇怪,彷彿自己受了誰的什麼封印一樣,凡是關於那人的一犟一笑,都變得極爲模糊不清。
可是,她的潛意識裡卻又在告訴她,這個人很重要,對她而言很重要!
直覺上告訴她,他也並沒有騙她什麼,這一切,都是出於她的本心……
揉了揉腦袋,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發漲,似乎這些東西對她而言壓力很大似的。
天邢舞思及此處,就連心神都是沒由來地滯了滯。
這究竟是爲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忽然記起來的模糊事件令她若有所思,似乎有些頓悟。
她猜測:他會不會是她後些輩子的師傅?她是爲了改變什麼而歸來現在所處的世界呢……
然而即使這是多麼詭異的想法,她也莫名其妙的覺得她是猜對了的。
那麼,赤呢?
他又是爲何而存在的……
心頭一跳,天邢舞呼吸一僵,難道赤是本身是不存在的?
不!
這不可能!
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是不存在的……
天邢舞蹲在原地,頭疼欲裂,雙目前方的視線似乎隔了層層疊疊的,更加濃重的霧靄,越來越看不清楚。
然而她不能理解的心情越來越劇烈,但是心裡的求知慾望讓她覺得……
想不出來原因真的是很難受的。
然而, 她卻突發狀況:整個人突然痙攣了,無意識的痙攣,她心頭大痛下就連本就不怎麼清晰的視線也開始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