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鳶偏過頭避開他的手,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誰叫你跟太醫一起來的?你在這兒,金口玉言說我病了,太醫自然就不敢說我沒病。他費了那麼多心思才編出個名目來,你只管假裝相信就是了,何必刨根問底?”
陸離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許久,嘲諷地笑了:“你這話,倒讓人無可辯駁。”
蘇輕鳶低下頭,咬住了脣角。
陸離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將她按倒在軟榻上:“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裝病’這種粗劣的手段,在朕的面前一點用處都沒有!”
蘇輕鳶下意識地緊攥着衣角,面上卻十分平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從未說過我生病了。倒是你先誤導了程太妃,我才被她逼着傳來了太醫。”
陸離皺了皺眉頭,忽然將另一條手臂也壓了上來,結結實實地把蘇輕鳶壓在了身下。
看到蘇輕鳶眼中再也掩不住的慌亂,他的脣角微微地勾了起來:“今日你的膽子大了不少。爲什麼?”
“我沒有……”蘇輕鳶又開始害怕了。
陸離用小指將她的衣帶勾了出來,繞在手指上把玩着,神態要多悠閒有多悠閒。
蘇輕鳶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陸離看着她越來越蒼白僵硬的臉,笑得格外邪氣:“這樣纔對。剛纔那種盛氣凌人的模樣,真的不適合你。”
蘇輕鳶悲憤欲死,卻不敢反駁,只好睜大眼睛憤怒地瞪着他。
陸離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朕在人前給你留一分顏面,已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你最好懂得感恩,否則——”
“我已被你逼到這個地步,你還要警告我什麼?”蘇輕鳶牙關打顫。
陸離淡淡地笑着:“朕怕你記不住,所以好心再提醒你一次:你這個‘皇太后’的身份是給外人看的,私底下你不過是朕的暖牀丫鬟罷了。你沒有生病撒嬌耍脾氣的資格,只要你一天沒有嚥氣,就必須隨叫隨到,隨時隨地服侍朕滿意——懂嗎?”
蘇輕鳶閉上眼睛,冷笑道:“這麼說,我死後你就肯放過了?看來你還確實挺仁慈。” 陸離忽然將手移到她的頸下,用力收緊:“不許再用這種語氣跟朕說話,否則朕不介意嚐嚐死人的滋味!”
蘇輕鳶一動不動地躺着,權當自己已經死了。
陸離見她不言不動,便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該不會妄想程氏可以爲你撐腰吧?勸你最好早點死了這條心!等過幾日葬了老東西之後,程氏就得搬到興慶宮去,你指望不上她的——她也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外臣,你想讓她替你給程昱帶信,更是斷無可能!”
蘇輕鳶忍不住又睜開眼睛,急問:“興慶宮……難道我不需要搬過去嗎?”
“當然不需要,”陸離悠悠地笑着,“你是高貴的太后娘娘,豈能跟那些下等的太妃太嬪們擠在一起住?這芳華宮精緻而不失清雅,你就在這裡頤養天年,不是很好嗎?”
“陸離,你是一定要逼死我……”蘇輕鳶的眼睛紅了。
陸離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她:“朕從未說過讓你搬去興慶宮,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
夢中說夢 說:
蠢夢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