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來,慢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幾個小娃娃怎的好端端的就打起來了?”那邊廂蘭斯洛特與帕拉斯、卡特琳娜語帶譏諷,大有一言不合便再度動手掐架的勢頭,而這邊廂老卡特與布雷克一時卻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情況幾何。
老卡特心下里雖然疑惑不解,但是他老人家向來自詡聰明絕頂,因此轉眼便就給出了答案。
只見他老人家摸了摸下巴上虯亂的鬍子,滿臉的幸災樂禍,道:“蘭斯洛特,你這小子不學好,有了我家帕拉斯一個婆娘還不知足,偏生四處留情,現在惹出了這個女人,我看你是個什麼下場。”
他又對卡特琳娜道:“嗨,那個女娃娃,蘭斯洛特這個小鬼雖然品性是差勁了點兒,但好歹也是我家帕拉斯未過門的丈夫,是個有婦之夫,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快走,快走,聽我老人家一聲勸,莫要在此招人厭嫌。”
老卡特自是非常享受這般倚老賣老、長輩教訓晚輩的滋味,他那張老面皮上頗有些容光煥發。
布雷克卻是聽得明白,幾人顯然是在爭奪什麼東西,他人聰慧,不過頃刻間便已想得清楚,只見他一臉明悟之色,心道原來如此,難怪方纔不見她們追來。
蘭斯洛特聽得老卡特的言語,他長聲笑道:“哈哈哈,你們這兩個騷婆娘覬覦某家的美色,如此糾纏不休,可惜蘭某人浪跡天涯,自是風流瀟灑,自由無拘,又豈是你們兩個小女人能夠拿捏得住的。你們就不要癡心妄想了,聽卡特大叔一聲勸,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快走,快走,莫要來招某家的厭嫌。”說完,只見他伸手以示驅趕,滿臉嫌棄模樣。
帕拉斯眼神變得危險了許多,而卡特琳娜卻是頓時着惱,她心下里大爲光火,道:“我呸!說你胖你還真給老孃喘上了,今天時日正好,你小子撞進了老孃手裡,老孃這就把你那禍根給切了,到是要看你如何一個風流法。”
她又轉過頭去,對着老卡特道:“你這糟老頭兒在那裡胡說八道些什麼,天底下好男兒多的是,老孃怎麼會看得上他,也只有母豬才瞧得上這個騷包。”
“咦!?是蘭某人的記性不好還是耳朵出了問題,先前似乎有頭母豬說過對某家甚是喜愛來着,不過蘭某人還是稱讚一下那個母豬的品味不凡,慧眼識得某家這塊金鑲玉。”蘭斯洛特道。
卡特琳娜被噎的不輕,她臉色發黑,內裡着實氣得不行,當即便要發作,這時,帕拉斯開口道:“精靈秘寶就在他的手上,有什麼話等拿下他再說。”
老卡特聽了,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他道:“不對,不對,那精靈秘寶不是被搶走了麼?老子雖然年紀大了,一雙老眼有些昏花,但是到底還沒有瞎掉,方纔大家搶了大半天,老子分明看的清清楚楚,那寶貝最後是叫那個獨眼狼給得了去,我說的沒錯吧大個子?”
布雷克道:“那被搶走的只怕是個空盒子,裡頭的東西應該是一早就已經被取了出來了,只嘆吾等利慾薰心,雙眼蒙塵,被耍弄了還不自知,卻是白忙活了一場。”
“什麼!?”老卡特聽了,頓時炸了毛,他氣得鬍子亂顫,一手指着蘭斯洛特,跳腳大罵道:“蘭斯洛特,好你個王八蛋,虧得老子待你那麼好,還一心想着把帕拉斯嫁給你當婆娘,沒想到你竟是個忘恩負義的主兒,拿個破盒子當寶貝來哄騙老子,你小子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嗎?”
卡特琳娜譏諷道:“這傢伙哪來的良心,更別提把個良心給狗吃了。”
蘭斯洛特也不生氣,,他笑道:“某家可沒有說過那個盒子是個寶貝,是你們自個兒把它當寶貝給搶來搶去,爭得頭破血流,與某家又有何干?可不興這麼污賴好人啊。”
老卡特聽了,一時無言以對,心想好像還真就是這麼一檔子事兒,大傢伙先是擒住了這小子,然後便從他身上搜出了盒子,緊接着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了,再然後……
老卡特搖了搖頭,都他媽給這小子當笑話看了,哪裡還有什麼再然後。
合着大傢伙叫蘭斯洛特耍的團團亂轉,老卡特越想越不得勁,他麪皮有些掛不住,羞惱道:“老子不管,老子累死累活卻是半點兒好處都沒撈着,還差點兒叫那怪物把屁股給啃了去,這都是你這小子的錯,你一定要賠償老子。”
說着,只見得老卡特眼珠子一轉,續言道:“唔,就拿你手上那塊布賠給老子吧,左右老子看它挺順眼的。”
蘭斯洛特心下暗歎,這些個人精,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貨色,這老頭兒繞了半天,就衝着這畫布來的,眼光倒是挺毒辣,顯然是看某家把它拿在手裡不放,知其當有隱秘,這便認定是那樁寶貝了。
“唉!”
蘭斯洛特嘆了口氣,故作惋惜不捨,道:“不是我不想給你,只是這塊布是從我那十八代的祖宗那兒傳下來的,一直都當做尿布來使喚,沿用到了今天,好不容易纔傳到了我的褲襠裡,不信你問卡特琳娜那婆娘,可是她親手從我褲襠裡把它摸出來的。”
“您老人家想想,這玩意兒是我家祖祖輩輩用下來的,那個意味兒該有多麼深重,我實在是難以割愛啊,您老只怕也是受不了的。”
老卡特只把個“意味兒深重”聽得清楚明白,他也不笨,又怎麼會聽信那尿布的說法。不過聽這話的意思,敢情蘭斯洛特先前是把那塊布藏匿在了褲襠裡,不用說,現在上頭定當是騷味兒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