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不講義氣?!”蘭斯洛特道:“某家憋不住了,難道還不上來麼?!”
“憋不住甚麼?”卡特琳娜道:“是屎還是尿?”
“當然是氣用完,憋不住了!”蘭斯洛特翻了個白眼兒,道:“若然是屎和尿的話,某家底下直接就給解決了,用得着上來嗎?!”略是一頓聲,又道:“你還別說,着你這麼一提,某家還真有些兒尿急,待某家給他解決了先。”
聞言,卡特琳娜臉色一變,忙不迭朝旁處遊開幾丈遠,拉開與蘭某人的距離,帕拉斯和布雷克亦然。
只聽得卡特琳娜罵道:“你個骯髒鬼,輒敢在水裡頭撒尿!”
“這有甚麼稀奇的了,魚鱉蝦蟹不也在這水裡頭撒尿拉屎的麼?!”蘭斯洛特“嘿嘿”笑着道:“某家不但要撒尿,順便還要把肚子裡的屎也給清理清理。”
卡特琳娜尖叫道:“你敢!”
蘭斯洛特眉毛一挑,道:“有甚麼不敢的。”說着,作勢要脫褲子,又道:“某家這便拉與你瞧。”
雖知這廝不能夠真兒個在此時解手方便,不過是裝模作樣,但帕拉斯和布雷克還是大皺其眉。
“你們卻躲那麼許遠做甚麼?某家的小弟弟你們又不是沒見過。”蘭斯洛特笑道:“再說某家的小弟弟那麼和善可親,又不咬人。”
布雷克道:“蘭斯洛特兄弟,此時卻非是玩笑之時。”
帕拉斯哼了哼,則乾脆擡手,將寶劍起出水面,朝蘭斯洛特幌了幌,淡聲道:“好,你便把那話兒亮出來瞧瞧。”
“呃……”蘭斯洛特笑容一僵,忙作一臉正色,道:“那啥,布雷克老兄所言極是,水底下那頭巨龍雖然連遭重創,但尚且還活蹦亂跳的,確非是笑鬧之時。”稍是一頓聲,又道:“就算真有屎尿內急,某家也先給他憋回去。”說着,把雙手舉起,晃了晃,以示未有那解脫褲子之舉動。
卡特琳娜冷笑道:“你這挨千刀的烏龜大王八,小心你那話兒叫底下那玩意兒給叼了去。”
“某家……”蘭斯洛特出聲,可就在他舉手的一刻,底下一團龐然黑影極速躥升上來。蘭某人登時換作了一聲驚呼,雙足一蹬水波,雙手一個劃拉,飛速旁退。
帕拉斯、布雷克和卡特琳娜亦也急急忙分竄開去,退向遠處,以避開那頭巨龍身軀出水的範圍。
嘩啦啦一陣水響,水花鼓起,四下流落,先就獠牙利齒聳突峰立,圈圍一張幽幽大口,出水一刻,“啪”的一聲脆響,似機括猛地咬合,可惜咬噬了一空。
繼而那頭巨龍把龍首、勃頸、軀體、長尾盡都躍出水面,欲待要振翼扶搖,無奈一翼雖得伸張,另一隻翼翅卻自慫拉身側。損了一翼,已是無能爲再行騰飛,不由砰然一下,砸回水中。
蘭斯洛特躲過其口,可不曾想頭頂一暗,那頭巨龍下一瞬回落之時,撐展開來的那一隻翼翅卻是兜頭蓋下,未及閃開,已被正正將地拍進了水裡面去。
那頭巨龍落回水裡,砸起來水花丈餘之高,掀起的水浪又將帕拉斯、布雷克還有卡特琳娜排開了出去數丈遠近。
其入水後也未再行冒頭,而是覺察得沉進水裡的蘭斯洛特,當下俯首下潛,來逐蘭某人也。
蘭斯洛特受力,身子不由自己,直向水底躥去。下沉得二丈有餘,他手足一擺,止住身子,但不敢有所停留,慌忙扭身,朝旁遊開。
只見得那頭巨龍來勢兇猛,登時從上方一衝而下,穿過才然停身之處,與蘭斯洛特擦身而過,紊亂的水流當下把蘭斯洛特給沖刷得翻翻滾滾,也作凌亂之勢。
蘭某人牙關緊咬,奮力穩身,好歹將身定住,立馬辨明瞭方位,急欲向着上方來遊,往水面來逃。
但那頭巨龍與蘭斯洛特交錯而過之際,首身一個迴環,龍尾一記甩擺,兜頭朝蘭斯洛特抽打而去。
蘭斯洛特覺察得此,顧不得力爭上游,連忙把掌往一側按去,掌力排蕩水流,登將他向另一側推開,致那頭巨龍一尾巴甩空。
那頭巨龍一尾不的,雖則雙眼失明,但蘭斯洛特尚在其感知範圍之內,只是就勢翻轉回來,頭頸對準了他蘭某人,龍尾落下一蕩,推動軀體上升,張口就行噬咬。
蘭斯洛特面色沉凝,低眼瞅着那張大口撈來,陡然一個後翻,離了龍口正對處,把手一撐那龍口邊緣的一顆獠牙,又自翻身,打着筋斗閃開一邊。
蘭斯洛特原本被那頭巨龍打下水底來,匆忙之間,氣息不足,哪裡撐得了許久,是急待迴轉水面上換氣。可那頭巨龍卻是糾纏不休,哪裡又肯與放過。
正當蘭大老爺憋得滿臉通紅之時,帕拉斯、布雷克還有卡特琳娜也趕將近前,三人身形乍分,除帕拉斯並無顧忌之外,布雷克和卡特琳娜皆各持兵刃,避開鱗甲防護,專一襲取那頭巨龍身上的傷患之處。
但見得布雷克竄至那頭巨龍顎下,一劍上撩,劈在其顎下原爲帕拉斯挑刺削割,整得傷痕累累的地方,卡特琳娜則一鞭子抽在那頭巨龍的一隻瞎眼上。
此二者雖也令得那頭巨龍吃痛,傷上加傷,但其倒還承受得。不過再來帕拉斯那直指腦門兒的一劍,可就令其驚惶矣。
當下那頭巨龍仰首張口,內裡紅光迸綻,放出口外丈餘遠近,隨着其搖頭晃腦,煮燙得龍首外丈餘方圓氣泡滾滾。
帕拉斯這一劍自是不下去,連同布雷克還有卡特琳娜皆慌忙抽身退走。
帕拉斯退至了蘭斯洛特左近,蘭某人見着她,正好肺裡憋得難受,也顧不得其他,立時蕩水上前,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拉近身前,另一手撫上她的臉頰,扳正過來。
旋即蘭斯洛特便在她驚疑的神情中探頭就口,嘴了個結實,更而肺腑一吸,唏溜一下,將她內裡的一口氣息給吸了過來,始覺有所舒緩。
帕拉斯措手不及,面上冷清的神色褪去,雖已非是第一遭,但突然受襲,仍是顯現了羞澀驚慌之態,轉而又作嗔惱,忙將蘭斯洛特來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