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宰相和外人有勾結,那也就算了。
但問題是,那個外人所勾結的人更多,包括朝中勢力和江湖勢力,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聲不響的,結果就變成了如今的大患,真是可怕。
“你說我爹之前看上去也沒……”陳煒說到這裡就沒繼續說下去了,“好吧,我承認我之前對我爹也不怎麼了解,畢竟我就只是一個不受寵的,他的兒子之一。”
“不過現在你得感謝你爹幸好不寵愛你,不然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缺德事,你也得跟着受牽連。”
“那倒也是,所以我現在必須要做的就是幫你們找到我爹的破綻,知道他在做什麼,若是什麼缺德事,那我就毫不猶豫地告發他,對吧?”陳煒頓了頓說道,“我要是真做了這種事,是不是太不孝順了?”
“現在你面對的就是忠孝難兩全,看你怎麼選。”
“好歹我們也是認識了那麼多年的兄弟,我會怎麼選,你不用問應該也能知道吧?”
韓洺挑眉:“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要是幫了我們,放棄你爹,那你爹非得和你斷絕父子關係,甚至把你的皮扒下來。”
“行了行了,你這簡直就是明知故問。”陳煒一拍桌子說道,“就我爹那個人,平時做的事實在過分,論誰都看不下去,更何況是我呢。所以你也不用問了,我的立場很堅定,一定是幫你們的。”
“那就好。”韓洺拍了拍陳煒的肩膀說道,“那這件最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讓我繼續堅持我爹,順便找機會偷點重要的消息,對吧?”
“正是。”
“好,沒問題,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盡力而爲。”
晏夫人被晏水月拉到了後面,晏水月看着這個不爭氣的女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水月,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幫着韓洺。”
“娘,正所謂出嫁從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是我相公,我不幫着他幫着誰呀?更何況我本來也沒幫他什麼,那是他朋友,男人之間聊聊天又沒什麼不妥當的,就讓他們聊吧。”
“你倒是心胸豁達。”晏夫人冷哼道,“你就不怕他們私底下聊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嘛?”
“娘,我可是您的親女兒,我的心胸豁達都是和您學的。至於您說他們會聊見不得人的事……我覺得這一點您不用擔心,因爲他們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以聊啊。”
男人之間要是聊見不得人的事,那可能也就是……咳,她孃親也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這種東西也不能留下來聽的啊。
“也虧了你是我的女兒,這麼明顯的問題你竟然都看不出來。你看看那韓洺,平時欺瞞於你,所做之事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明白,換做其他人都會有所懷疑,可你倒是好,對他的信任已經到了令我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可是除了您和爹之外,對我而言最親密的人,我對他的信任是有理由的。您想,他是我的相公,我不信任他,反倒懷疑他,
那我們還怎麼做夫妻?”
“所以我就說你們不該做夫妻的。”晏夫人嘆氣道,“你信任他,但問題是他 不值得你信任……”
“娘,說實在的,您能不能不要煩勞不去地只說這幾句話?我知道您是打心眼裡想要拆散我們,我也知道您看不慣他就是因爲他被抓了一次,進過大牢。那我倒是想問問您,那天被抓走的人如果不是韓洺而是我,您是不是也會像對待韓洺一樣這樣對待我?”
“你這孩子,就知道瞎說。”晏夫人瞪了晏水月一眼,“難不成你也想被抓走?不過我看照着你這樣繼續跟着他的樣子看來,恐怕遲早有一天你也得做出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然後被抓走。”
晏水月有些心虛地愣了愣,然後撇嘴說道:“娘,我可是您的女兒,有您這麼說自己親生女兒的嗎?”
“我說什麼?我現在雖然就只是隨便一說,但是誰又知道我說的會不會變成真的?話說得再難聽,那也只是動動嘴皮而已,你能真有那膽子和能力去走嗎?”
“娘,聽您這話怎麼好像是很瞧不起我的樣子啊?”晏水月撇嘴,“我可是您親生的。”
“你這傻孩子,我瞧不起你,這對你來說是好事,我要是真瞧得起你,你要是真有那個能耐去做壞事兒,興許你就得和韓洺兩個人抱着一起身首異處了。”
晏水月低垂着腦袋嘆氣。
有這樣的親孃嗎?難道正常情況下她的親孃不應該對她的能力表示非常強烈的認同,然後深深覺得她是個可造之材?
唉,畢竟她的孃親不一般,這還能怎麼辦?這爹孃又不是她能選擇的。
不過不管她娘怎麼說,晏水月都不會對韓洺有任何懷疑。
這麼好的相公,她可不想因爲一些猜忌而淡化了他們兩個人的感情。
不過懷疑沒有,好奇還是有的。
“相公,今天那個陳煒來找你,到底和你說些什麼事啊?”
“哦,沒什麼。他知道我現在是個校尉,對軍中的事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他不是宰相的兒子嗎?要是好奇,他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爲什麼還要來問你?”
“那軍營重地,也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就算他是宰相的兒子,沒有準許,也不得隨便闖入。”
“那軍營應該也是一個有很多秘密的地方,你回答他的問題,會不會就等於泄露的軍機大事?”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這一點我當然可以把握好,你且放心。”
“這倒也是,我對相公一向放心。”晏水月的眼珠子轉了轉,一看就知道是又在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了。“相公,你卡卡那……咱們又有好長時間沒出去了。”
“怎麼,上一次的教訓你還沒記住?”
“我記着呢,我們這次不去陳家不就行了?我每次倒黴都是栽在陳家,我看我和陳家可能有冤仇,所以躲着陳家不就好了?咱們去城南,離着陳家遠遠的,不就安全了嗎?”
“你想
得倒是不錯。”
“怎麼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的想法很好?”晏水月嘆氣道,“其實我還想見見那個墨大俠,只不過不知道墨大俠到底去哪兒,你說他會不會只盯着陳家啊?”
“這誰知道呢?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墨大俠,我怎麼會知道他要做什麼、他會出現在哪裡?”
晏水月好笑地看着韓洺,調皮地說道:“你這話的語氣聽上去怎麼酸酸的呢?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算吧。”
吃醋?吃一個沒有必要的醋?
一個已經和他親哥哥成親的晏水月的哥哥,這醋吃得沒有道理。
“哼,還說自己沒吃醋,你看看你現在,簡直都要酸死了。”晏水月捏了捏韓洺的臉,“你放心,不論如何那墨如煙就只是我所欽佩的人而已。你得知道,欽佩和愛是兩回事。”
“是,我知道,所以我沒吃醋啊。反正呢,我很清楚不管你對墨如煙是什麼感情,你們兩個人能見面都不容易,更別說有什麼進一步的發展。既然是一個如此不靠譜的人,那我又有什麼好擔心?”
“你這人啊,簡直就是口是心非。”晏水月哼了哼說道,“瞧瞧你,明明滿臉都寫着醋意,結果現在自己又不承認。好吧,你不承認,那我就隨便說說,你只當我是在自說自話好了。”
“好,你說要出去,那就去。不過咱們不去城南,去另一個地方。”
“另一個地方?那是什麼地方?”
“宰相府。”
“啊?”晏水月傻眼,“韓洺,你是不是瘋了?要去宰相府?”
“怎麼了?你不想去?”
“我之前可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到底也是官宦之家了,而且還是宰相,那種地方恐怕是銅牆鐵壁吧?會不會比陳家還困難?”晏水月皺眉,不解地問道,“你好好的,爲什麼要去宰相府?對了,那個陳煒,陳煒他不是宰相的兒子嗎?你想去宰相府,直接去便是,找陳煒也可,爲何要三更半夜的去闖呢?還有,你想去宰相府,總得有個原因吧?不過你能有什麼原因?是不是我哥哥安排你做了什麼?”
“嗯,確實是大哥讓我去探查一些事情。”
在這個時候把晏莫陵搬出來是最好的,反正晏莫陵人也不在晏家,隨便他怎麼說都無所謂。
“我哥也真是的,你身上的傷纔剛好,他竟然就不閒着,還要安排你去做事,他也太過分了吧!要做什麼他自己就可以做,虧了他還是個建威將軍,又和太子哥哥在一起了,功夫也那麼好……”
“但是他最近也很忙,而且有些事以他的身份來做確實也 不大方便。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哥哥和太子之間的關係,要是你哥哥被抓住了,那不就順便牽扯到了太子身上?”
“好像也是。”
“那你要不要去?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啦?”
“要去,當然要去。”晏水月興致勃勃地說道,“本來我就想出去的,不管去哪兒,能出去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