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再看見沈總和宋小姐走在一起，趙姝感動得都有點想流淚了。
這一年多的日子，沈總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有時候，一站就是一兩個小時。城市的夜色很美，卻也將沈向之的身影襯托得更加孤獨，甚至……有一些可憐。
趙姝一想起那個場景，就忍不住心口發酸，想哭。
“張醫生說了，同意你回家治療，但你得聽我的話，好好吃藥。張醫生過一兩天會過來給你檢查一次。”
沈向之一聽完就從牀上坐了起來，跟着就要下牀，“那我們現在就走。”他已經迫不及待了，他討厭醫院的消毒水味道。
“急什麼，我先收拾東西，你把衣服穿好。”她說着，轉頭準備收拾東西，擡眼間突然看見趙姝正盯着手機發呆，便道:“趙小姐，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可以嗎？”趙姝立刻問。事實上，她確實有事，今天是秦楚生日，她原本答應一整天都陪着他的，因爲擔心沈向之，所以還是過來看看。因爲是沈向之，秦楚並沒有不高興。如果不是他臨時有個應酬，他應該還會跟她一起過來。
不過，秦楚只給她兩個小時的外出時間，眼下已經快過鍾了，所以她纔會着急地一直盯着手機。聽見宋晴天讓她有事先走，她高興的表情一下子就顯露了出來。
宋晴天笑了笑，“當然可以，左右你待在這裡也沒有事。何況今天是週末，你回家好好休息吧，你們家老闆變態，你也要懂得爲自己爭取休息的權利啊。”
沈向之微微蹙眉。這女人現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了是吧？
事實上，不僅僅是宋晴天不把他放在眼裡，連趙姝也沒有把他看在眼裡，聽見宋晴天讓她走，她就真的高高興興地拎着包跑掉了。壓根忘記了應該問一問大boss的意思。
趙姝走了以後，沈向之這纔看向宋晴天，沉着臉道:“宋晴天，你就這麼把我的秘書打發走了？”
宋晴天正在疊沈向之換下來的襯衣，聽了他的話，不禁瞥了他一眼，“那要我幫你把人叫回來不？”
一句話嗆得沈向之說不出話來。
活了好一會兒，沈向之才盯着宋晴天笑了出來，“宋晴天，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
宋晴天一邊把疊好的衣服裝進揹包裡，一邊格外認真地回道:“就在你看不見的這些日子裡。”
沈向之皺下眉頭，眼睛裡閃過一抹憂慮。
他聽出來了，這一年多的日子，宋晴天一定過得很不好。因爲一個人帶着孩子，所以要變得尖銳些才能保護好自己嗎？
他的心又疼了起來，走上前，站在宋晴天的側面，看着她專注的收拾東西，心裡的愧疚像洪水一樣漫上心口。
他看了她許久，啞着嗓子問道:“宋晴天，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的？”
宋晴天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收拾東西的動作微微停了下，而後又繼續，嘴上隨意地回了句，“和你分開不久。”
沈向之的心又抽了一下，酸澀地感覺涌上心口，像要從喉嚨裡跳出來，酸澀得令人有點想哭。
他又問:“爲什麼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