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怨鬼?
我腦海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了那終日纏着我,想要我命的怨鬼,那封印在鬼頭大刀裡無數怨魂。
數量太多了,年代太久了,所以那些傢伙可以說無處不在且厲害。
不過,等我仔細打量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后,突然覺得自己想多了。
那並不是怨鬼。
鬼是鬼,也是怨鬼,但不是鬼頭大刀裡面的怨鬼。
“枉死而怨氣重的鬼想找替身時出現的形態就是黑色的,那個老大爺要死了。”張東健道。
“所以是怨鬼,只不過是正常的怨鬼,不是找上我的那種。”我回應。
張東健說是,還說正常情況下鬼分等級也分顏色,其中常見的有灰色、白色、黃色、黑色、紅色、青色。
灰色是排隊等着投胎的鬼,白色屬於新鬼,黃色屬於比較常遇到的因自殺、劫殺等等的鬼。
剩下的黑色是怨鬼,紅色是厲鬼,青色是攝青鬼。這三種鬼的本事要大一點,尤其是以攝青鬼爲最厲害,神通最高。
如果按照怨氣來排列,青色也是怨氣最重的,黑色屬於中等吧。
“中等?你確定怨鬼只是中等?”我聽完張東健的話立馬質疑了。
爲什麼我遇到的那些怨鬼每一隻有足夠的厲害?
“那是正常情況下的排位和等級之分,你別忘記鬼也有年代之分,有時間之分。死了數百年的鬼早就超越了這些限定了,也沒有顏色之分。你現在看到的黑色、黃色或者是其他顏色都是最近這幾年死的鬼。”
聽到這裡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我就說找上我的怨鬼怎麼每一隻都能取我性命。現在來看,鬼頭大刀裡的怨鬼,尤爲厲害。
“小夥子,快來。”老大爺又對我招手。
我擡頭看去,除了老大爺依舊打傘,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不見了。
有了張東健的解釋,現在我對那隻黑乎乎的東西也不在乎了。只是一般的怨鬼,以我現在的本事我還不放在眼裡。
於是我繼續上前,心道不管那隻黑乎乎的東西耍什麼陰謀詭計,是不是想對付我或者準備找老大爺做替身,都不重要了。
因爲,我能對付。
“魏坤?”我準備跟上老大爺,身後一道聲音讓我立馬扭頭看。
是秋月的聲音。
果然,我看到秋月了,身穿便裝,手上卻拿着一個羅盤,以及她另一隻手上還有一把類似長劍的武器,被灰色的布料包着。
“秋月,你怎麼來了?”我很好奇,這女人應該專心她的房地產纔對,繼續幫她表哥。
“我知道我們早晚會遇見的。就像我找到你的時候說的,我們本來就是同一條線上的,你的命,我的命,都是一樣的。”
秋月的話讓我鬱悶,心道這女人又來了。
嘴上是這樣說,我知道她有事瞞着我,而且還算計過我,所以原本見到她的興奮感降到最低,人也顯得沒勁。
做朋友,還說性命相交,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又如何維持以後的日子?
算了,我也不去計較這些東西,暫且先這樣相處着先吧。
“什麼話,說人話。”我回她一句。
“我感覺到這一帶怨氣很重,所以纔過來的。估計這裡有鬼,還不止一隻。”
這次她說的話我就聽明白了,直接說有鬼就好了,何必扯什麼命不命的。
“有,現在我帶的客戶身上就有一隻。”既然秋月這個陰陽師來了,捉鬼的事就留給她吧。
一隻小鬼,我也懶得出手。
“哦?你的客戶?魏坤,你現在不是被通緝嗎?怎麼又在市區了?還做、做中介了?”她很疑惑看着我。
沒去解釋太多,我說我有事,然後引導她跟我走,去會會那隻黑乎乎的東西。
秋月收了羅盤,和我一起向老大爺的位置走去。
正常情況下我看不到鬼,只有在某種特定的情況,比喻鬼故意給我看到的情況才能看到。
如今那黑乎乎的東西不見了只是因爲那東西不願意被我看到,我相信它還趴在老大爺身上。
這個秋月能看到,她也確實看到了,皺眉。
老大爺進去看房子了,依舊打傘,和之前那幾個客戶一樣。現在秋月皺眉,我突然在想,她也覺得一直打傘有問題了?
出太陽打傘我能理解,可是傘不離手我就不明白了。
“你今天遇到幾個這樣的客戶?”秋月問。
我點有,豎起手指:“準確的說是五個。”
“你知道爲什麼要打傘嗎?”秋月又問我。
我搖頭,這是我內心一直想知道的原因。
“傘可以遮擋太陽,當有鬼找替身投胎的時候就會找上一些正好撐傘路過的行人,這樣就可以避免太陽傷害到他們,同時,撐傘的人也就成了他的替身。”
我皺眉,心道原來是這樣的。
“所以你說的五個人,活不過今晚。還有,他們看的房子就是那幾只怨鬼死時居住的房子。如今來看,只不過是死的時候記憶作祟,回來看,好投胎。”
秋月說,開始整理東西。這個時候我才留意到她還跨了個小揹包,一動,裡面發出清脆的叮叮噹噹聲,似乎是玻璃什麼的東西在裡面。
我知道秋月用來捉鬼的話肯定會用上那個封印結界的東西,所以裡面的東西應該就是那些結界。
我猜中了,當她打開包,我看到了七八個這樣的東西。
“你來還是我來?”她拿出一個,對我道。
我對她擺手,說還是你來吧。
我要殺那隻怨鬼不難,直接把他從老大爺身上拽下來,然後殺了就行了。可是我想看看秋月是怎麼對付那隻怨鬼的。
“那就我來吧。”秋月說完把手上長劍的布掀開,露出一把桃木劍。
“對了,你兄弟似乎有點麻煩。”就在我期待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時秋月對我道。
魏晨?
“怎麼了?”我反問。
魏晨死期要到了嗎?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也一定擔心。當初還以爲他立馬就死,還守了很久。
後來是因爲殺了周全,不得不逃跑。可是也曾讓魏晨他舅幫忙照顧,這些日子也一直相安無事,我都差點忘記了。
主要是我現在對生死已經看破,說句安慰自己的話,生死由命。有時候時辰到了,還真沒什麼辦法去改變什麼。
張東健也說過,刻意去改,改的不是命,是一切有關那個人的東西,甚至會禍及到家人。
等同一命補一命,是同樣的性質。
“今天早上他來租房找你,想看看你有沒回來過。我看他印堂發青,黑眼圈很大,雙腳懸浮無力的樣子。他的陽氣被吸的差不多了,估計活不了幾天了。”
“要是沒遇到你,我今晚打算去看看他身邊究竟有什麼鬼東西在吸他的陽氣。但是現在你在,還是你出面去處理的好。”
我皺眉,心道原來魏晨的命是被吸乾陽氣後才丟的?那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是什麼鬼東西,連我兄弟的陽氣也敢吸了!
“不單單是你兄弟出事了,不知道你有沒發現,都市的陰氣比過去重了很多。以前不多能見的鬼現在很常見。就這幾天上班我都遇到不少,恐怕不久的將來,城市裡會出現很多怪事,死上不少人。”
我看着秋月,見她確實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後我才認真思考這個。
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有點麻煩。
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有些事情要發生就必然有原因。也許是鬼界出事了,又也許是城市的風水被人改動什麼的。
我信風水,相信那種可以扭轉乾坤的力量。
這些我在張東健、馬召陽嘴裡知道了很多,也瞭解到它們的過去,風水世家等等的事蹟。
只不過,碩大的城市,相信沒人能改動風水去整一個陰宅什麼的出來吧?
把城市變陰宅,確實有點瘋狂了。
搖頭不去想那種事情,只願那些鬼東西別做的太過分,不要傷害到我身邊的人便可。不然,只有一個字:殺。
“可以的話,你還是儘快回都市吧。”秋月補充一句。
“我還在被通緝,回市區做什麼?還有一點,我現在有更好的地方居住,爲什麼要回市區?”
我笑了,我說的也是真話。
等我的“王國”打造好,那就是屬於我一個人的領域,我可以發展自己的商業,發展自己的人脈,還能過着農村的安靜生活。
和朋友聚會,好好享受,過上自己安靜的小日子。前提是把我頭頂的“通緝犯”三個字去掉後。
那座城市給予我通緝犯三個字,我現在依靠自己的能力在竭力擺脫這三個字。
所以,我靠自己,我只需要過自己的生活,至於其他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別給我說挽救世界什麼的,世界太大了,我一個人兩隻手,能挽救什麼?現在我還自身難保被通緝呢。
秋月看着我,很深意。
“你會回來的。”她又說了句。
對於這一點,我只是笑了,沒再和她談論這個問題。
秋月看着我輕笑,隨即轉身,手提桃木劍向老大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