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偶爾控制不住情緒，可也知道，甄明澤寧可毀了也不可能將房產給他。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這份產業給他也守不住，最後會被甄明澤坑死甚至弄死。
但陸喬歌說的服裝交易他真的很動心。
而且陸喬歌說的很有道理，買房子的基礎是有衣服穿有飽飯吃。
但陸喬歌不是再說港城的現狀，她說的是其他地區，比如在內地，製衣行業排在房地產前面。
畢竟內地房產都是國有的，不允許私人買賣，更別說炒房了。
甄曦考慮清楚之後，也沒猶豫，和陸喬歌說：“我和下面的人開個會，明天給你答覆。”
這個不着急，明天就明天。
商貿小組辦公地點就設在外貿科的接待辦。
組長是徐副市，他將辦公地點也移到了街道辦。
專門騰出一個會議室做商貿組的辦公室。
大傢伙都在一起辦公。
最主要的是這裡開通了國際長途電話。
沒辦法，現在往港城打電話，就和國際長途是一樣的。
第一天辦公，給甄曦打了一個電話，但是要明天等消息。
蘇大姐悄悄的問陸喬歌：“假如甄曦不同意參與還不給咱們介紹其他人怎麼辦？”
儘管陸喬歌在申請報告裡也說了，甄曦或者說甄家是首選，如果甄家放棄也沒關係，可以與港城工會聯合會或者紡織業聯會會合作，只要我們這邊放出消息來，有的是人動心，做生意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賺錢嗎？
沒人會拒絕這麼大一塊蛋糕的。
可是大傢伙沒經驗，而且有人還擔心犯錯誤，不但遠遠的避開還說風涼話。
所以除了陸喬歌能坐得住，其他人都帶着不安。
但也幸好這是上面領導親自批示的，所以算是有靠山。
陸喬歌說：“要不就安排值班的，我感覺晚上甄曦就會打電話。”
真的會這樣嗎？
幾個人都不大確定。
但值班人員肯定要留的。
——
翌日清晨。
陸喬歌不能參加訓練了，因爲她被暫時借調到區政府的外貿科了。
老胡格外認真的囑咐陸喬歌：“你是在516出生且長大的，你爸你媽都在這裡，這裡是你的家，哪好都不如家好。
而且食品廠的外貿訂單你得負責到底。
廠領導也說了夜校既然修繕好了，可以重新開，等過幾天文件下來我們先張羅着，但既然是你建議的，你肯定要參與……”
陸喬歌從來沒發現老胡這麼囉嗦，她忍住笑，認真的點頭：“胡主任，您放心，外面再好誘惑再大，我也能經得住，等糧食和物資換回來，我當然回來繼續上班。”
老胡高興的連連點頭。
陸喬歌和秦恆之昨晚沒有約會成，不過陸喬歌和胡主任談完話之後該去外貿科了。
沒想到是秦恆之開車來接她。
今天雖然是訓練的日子，但不是非得秦恆之在場。
陸喬歌的遺憾少了很多，秦恆之笑着說：“既然這麼想參加訓練，我可以單獨指導你，一對一的那種。”
陸喬歌喜滋滋的：“好呀，什麼時候開始？”
秦恆之：“……”“那要等我對象閒下來，我哪有發言權。”
陸喬歌就呵呵的笑。
秦恆之倒是收起臉上的笑意，認真的和陸喬歌說：“你分析的沒錯，昨天晚上甄曦就來電話了，對於我們的提議他同意，今天上午九點三十分準備正式談，如果可行，他會派人來一趟。”
隨後又解釋了一下自己爲什麼知道。
是昨晚周主任打電話，因爲街道辦都下班了，他將電話打給了他。
所以，他比陸喬歌先知道。
陸喬歌說：“這些人瞧不起我們的市場，覺得我們沒有能力消費，這一次他們會震驚的，當然了，如果大量進入，對我們的服裝行業也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秦恆之一本正經的說道：“時代洪流奔涌向前，墨守成規終將被淘汰，唯有與時俱進，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陸喬歌呵呵的笑，秦恆之這話太官方了。
可很多時候，秦恆之的某些觀點代表着上一級領導的觀點。
秦恆之將車停在外貿科的大門口，問陸喬歌：“中午會加班嗎？”
陸喬歌：“搞不好真的會加班，你忙你的，不用來接我。”
秦恆之其實比陸喬歌還忙，他一會還要去車間，中午要去北區驗貨。
秦恆之開車離開，陸喬歌快步走進外貿科。
看到陸喬歌來，徐組長親切的打招呼，那邊的蘇大姐沒有任何心裡負擔的將電話記錄本拿給了陸喬歌。
陸喬歌知道大傢伙都看完了，甚至上面的領導應該都清楚了。
和她預想的沒差別，其實處境並不好的甄曦不可能不動心。
尤其是甄明澤不單掌控房產還有礦產。
甄董的子女多，家庭結構也複雜，這麼大張旗鼓的將重要的產業交給甄明澤，卻又讓甄曦做繼承人，陸喬歌敢肯定甄曦每日都很焦慮。
可他掌控的少，難以走出自己的路來。
陸喬歌的提議，對他來講誘惑很大。
等甄曦來電話，陸喬歌接過來，辦公室很安靜，陸喬歌坐在椅子上，話筒放在桌面上，這是特製的電話機，是上面特意給批的。
其他的組員都在周圍，就聽陸喬歌給甄曦建議：“我聽說港城有個製衣廠的老闆將廠子賣了十萬元用來炒樓花。”
甄曦並沒詫異陸喬歌知道的這麼多。
所以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現在風頭正盛。
“其實現在的港城住房纔是最重要的。”
甄曦強調道。
陸喬歌表示贊同：“沒錯，所以紡織業的利潤就下降了，要不然，二十萬的廠子也不能賣十萬。”
儘管少賣十萬，可人家兩年後賺了六十萬。
什麼都不用做，打打牌聊聊天，四十萬就到手了。
陸喬歌點到即止。
現在收購幾家這樣的製衣廠不會賠錢的。
——
三天後，甄曦派來的人到了江城。
這是當天就動身了。
甄曦利用大賣場和收購的製衣廠又聯合三家服裝公司與商貿小組敲定了售賣捐贈事項，等我們這邊被批准之後，甄曦第二次來到江城，雙方簽下了合同，附帶條件是捐贈價值四百萬的糧食和物資，我們這邊負責售賣對方的服裝，最低三千萬，上不封頂。
如果能完成，按照現在的利潤，除去捐贈的，他們能賺五百萬，拿其中一家服裝公司做例子，半個月的時間就能賺一百萬，只怕做夢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