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嬢様の一日漂流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子，陌生的牀。
這是間充滿男性氣質的房間，靠窗是一張寫字桌，桌子後面就是牀，不遠處有一個小衣櫃。
地上鋪着地毯，地毯上擺着一個小茶几，茶几上放着各種書籍畫冊。
柳如煙掀開被子坐起來，發現身上已經只剩白色吊帶。
她抱着自己的身體，開始恐懼起來。
恐懼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身上也沒有少什麼零件。
甚至白絲連褲襪都沒有脫。
也正因爲如此，腰被勒得生疼，紅了一圈。
她把連褲襪脫下來，團成一團，丟在地板上。
就在此時，那個人推門回家了。
“姑且不談你拿什麼交房租，我也沒打算跟人合租。”
“你們包吃住嗎？月薪多少？”柳如煙跟在後面問。
“要打工啊。”男店員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跟店長說好了沒？”
說完，看陳涯沒什麼反應，柳如煙慢慢走了。
網吧，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
平時他們就翹着腿坐在前臺，什麼事都不用做。
“之前那個店員。”
服務員說：“那要跟店長說。”
通過觀察，她發現網吧裡有一種職業叫網管。
“不重要，”陳涯說，“中午之前離開我家，我不會做你的飯的。”
出於做人的尊嚴，她沒有撿來吃。
最後她還是守住了底線，沒有打開他的電腦。
柳如煙並沒有看幾行字就見微知著的本領，在遍覽了這個家後，她獲得的唯一信息就是：他是單身。
“我沒哭。”柳如煙說。
直到另一個女店員走過來，冷冷地問他還上不上班，他才遺憾地對柳如煙說，怕是很難找到工作。
柳如煙沒有回答，過了半天，男店員才說：
兩人剛進一個巷子，就被一人攔住了。
中年男人上下看了她一眼，露出猥瑣的笑，說，你不該當網管啊。
“我沒地方去。”
出了門，下了電梯，走出小區，她發現了昨天那個24小時便利店。
“會被打死。”
“哦。”
這個不大的狹小空間裡，充斥着鍵盤和鼠標的聲音，時不時響起一陣怒吼。
柳如煙早就假裝無事發生地坐在沙發上，側頭看着他說：
“我會交房租。”柳如煙說。
不知道是吃噁心了還是打遊戲打噁心了，那人下機走了。
“陳涯。”陳涯說。
有個男的很快在她旁邊坐下來，輕車熟路地開電腦帶耳機，然後很快進入一個打槍的遊戲，時而喃喃低語，時而憤怒呼嚎。
玻璃櫃裡凌亂放着十幾塊名貴手錶，衣櫃裡有西裝也有工裝，寫字檯上既有毛筆，也有畫漫畫用的特製筆。
“我能不能暫住在你這兒？”柳如煙紅着臉說。
陳涯去廚房整理冰箱，柳如煙跟在後面。
“我叫柳如煙。”柳如煙說。
“等店長。”
“哦……”柳如煙說。
“我幫你問問店長，店裡有個午休用的小牀，不過沒空調。”
看了看鐘，已經上午十點了。
看着他留下的半碗飯，柳如煙嚥了一口口水。
“等一下，”男店員說，“我舅舅開了家雜貨店，我問問他招不招人。”
“我沒有家。”
柳如煙捂着鼻子，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下來，小心翼翼不去碰到桌子，桌子上滿是皮屑，還有凝固的油腥。
過了中午，便利店的店員換班了，來了個男店員。
到廚房後，她找到了擺在櫥櫃餐檯上的三明治。
柳如煙坐在桌子前等，手放在下巴下面。
陳涯氣笑了：“你分擔個香烤脆脆腸你分擔。”
“那是誰讓你等他的？”
這是一間單身公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臥室和書房合二爲一，客廳很小，但有個投影儀，架子上放滿各種電影碟片。
“等店長做什麼？”
手裡提着一袋子菜的陳涯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愣，道：“你還沒走？”
“啊豬鼻啊，丟個煙騙自己……笨比就不要怪別人……嗯對，你說的都對，拿個破逼噴子打個1-12……你用你的豬腦子想想我是不是要補位？……啊行你說的都對，都對……你錢留着給你媽買骨灰盒呢，不會給隊友發槍？”
中午的時候，這個人點了一碗盒飯，一邊打遊戲一邊吃，吃到飯冰涼，肉上的油都變白了。
“店長在嗎？”
男人說，我給你推薦個好位子，去夜場掙得多。
中年男的一聽一樂，笑着說：“到地方再說。”
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家睡覺，沒想到睡得還挺踏實的。
男店員打了好幾個電話，最終臉上的失望神色越來越濃。
“怎麼可能沒有家？”
“哦。”柳如煙遺憾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百無聊賴中，她看到貨架的最底層，有一排小零食，蹲下去撿起來一個看了看，包裝袋上面寫着“香烤脆脆腸”。
“嗯。”柳如煙又坐了下來。
接着，她找到了自己的衣服。
“工資多少？”
“想在這裡工作。”
柳如煙經過了很長時間，才判斷出這個職業並不需要技術含量，於是走過去跟一個靠在前臺的中年人搭話，問他這裡招不招網管。
“不行吧，我們不包吃住的。你家在哪？”
這間屋子雖然面積不大，但裝潢考究，傢俱看上去也舒適，總而言之不是沒錢人住得起的地方。
穿戴整齊後，纔看到茶几上留着一張字條：“出門有事。早餐在廚房，吃完可以隨便離開。”
吃完後，她把髒盤子留在餐檯上，在房間裡轉了轉。
“哦。”柳如煙的心沉下去了。
啊？柳如煙歪頭。
陳涯說：“我事先聲明，第一次哭是我心軟，再哭就沒用了啊。”
“不會被打死的，打死也沒關係，主要死的不是我。”
出門前，他又告訴柳如煙，這附近有一家網吧，包夜很便宜，他有時候會去那邊過夜。
“你們住在哪裡？”柳如煙問。
“香烤脆脆腸是什麼？”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柳如煙對這個數字沒概念。
“我有他電話，你確定想在這裡打工嗎？”
她進去問：“你們這裡招人嗎？”
“3500，值夜班會多一點。”
“回家啊。”陳涯說，“你爸媽現在肯定找你都找瘋了。”
到了下午一點半，店裡沒什麼人了，那個男店員走過來問：“你在等誰？”
陳涯有點詫異地看着她：“啊？”
亂翻別人家是不對的，但柳如煙還是剋制不住好奇心，她想知道這個陌生男人的淵博學識和一眼看透她的能力是從哪兒來的。
裡面有雞蛋和番茄，還有一片培根，已經冷掉了，但依然好吃。
“我可以分擔家務。”
2米以上都飄着一層肉眼可見的青色香菸煙氣。
“你等會兒吧。您好先生，一共13塊9。”
柳如煙不懂他爲什麼臉紅：“我能住在店裡嗎？”
他跑去一邊打電話，過了會兒，他回來滿臉遺憾地說：“店長說現在不招人。”
“沒有。我不認識店長。”
“回家，我家就在這邊，我跟我爸媽住。”男店員臉一紅。
可能是她坐在這裡太久，那個男店員頻頻往這邊看。
在房間裡找了一陣，柳如煙更加迷茫了。
柳如煙很快找到了那家網吧。
男店員坐在她面前，說：“店長早上來過，不過現在已經走了。”
柳如煙伸了個懶腰。
柳如煙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前臺的網管提醒柳如煙，中年男人不是他們網吧的，但柳如煙還是跟那個男的走了。
柳如煙擡頭，看到是陳涯。
“你想把我妹妹拐哪兒去啊？”陳涯臉上似笑非笑地對那男的問道。
亮亮是寫日常出身的，這本想着寫小白文，寫着寫着，沒收住……
沒事，下一章就回歸小白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