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得一聲慘叫,“李幼娘,你還是不是女人?!”
楊曉然退後幾步,看着抱着自己下身的男人,一拉眼瞼,吐了吐舌.頭,“龜孫兒,敢調.戲姑奶奶,這就是代價!”
說着便一個轉身,直接衝着他的馬車而去。
哼,小王蛋對自己很自信嘛!
出門隨從都不帶,活該給自己機會了!
麻利地解開車套,把馬兒解放出來,利落地翻身,一甩鞭花,看着那個臉都疼得發白的傢伙,也發出一陣桀桀怪笑,“那麼,尉遲公子,後會有期了……不,後會無期!再敢來騷擾姑奶奶,打得你爹媽都不認識!”
說着一甩馬鞭,絕塵而去。
“回來!你這死女人!給我站住!”
尉遲宸顧不上疼痛,忙追過來,“李幼娘,你死定了!”
男人咆哮的聲音迴盪在文昭皇后雕像下,馬背上的女人笑得得意,銀鈴一般的笑聲傳出老遠,“龜孫!跟姑奶奶鬥,你還太嫩!有本事來追我啊!龜孫!”
尉遲宸咬着牙,頭上冒着汗水,好狠的女人!
居然踢他那裡!
難道想要他斷子絕孫麼?!
想到這裡,一陣怒火涌現,一把撕下自己的上衫,袖子在腰間打了個結,喝了口酒,哈哈大笑了起來,“有趣!李幼娘,給老子抓到有你好看!”
說完直接把那個銀製的酒壺往車上一扔,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大喝了一聲,兩條大長腿如上了馬達一般,肌肉瞬間繃起,微微一弓腰,忽然如箭一般衝了出去!
路旁的行人紛紛注目,可一看那頭紅色,立刻迴避。
四公子雖然等同四紈絝,可這個尉遲宸有點特別。
他倒不怎麼做擾民的事,只是性子極爲霸道,還特別兇殘,再加上軍功卓著,又是尉遲家的得.**.幼子,所以大家都很害怕他。
現在看見這紅毛神經病又赤.裸着上身在大街上狂奔,眼裡透着興奮,嗜血的光芒,看着就害怕。
只是不知他這樣是在做什麼?好似在追趕前頭那個策馬狂奔的女子?嘖嘖,世風日下啊!尉遲宸居然也開始調.戲良家婦女了,真是天大的新聞!必須偷偷圍觀!
楊曉然馬術了得,就是這個身子跟以前比還是太孱弱了,跑了沒多久便覺胃裡顛得難受,回頭看了看,那傢伙早給自己甩得不見了蹤影,便慢慢放慢了速度。
然後,她哭了。
這是哪裡?!
那馬兒打着響鼻,楊曉然摸了摸它的脖子,又捏了捏它的耳朵,怎麼對付馬兒,她可是很有一套的。
也就看中了這馬是拉車的而不是戰馬,若是尉遲宸的坐騎,她可不敢搶人馬。因爲這樣的馬和主人感情很深,一個口哨就會把她給摔下來。
“哼哼!”
楊曉然想到這裡只覺一陣爽快。
狗屁東西,跟姑奶奶鬥?姑奶奶是你祖宗,知道麼?!
只是這到底是哪裡啊?
楊曉然看着眼前的景色,好似是一個人造公園一般,只是也沒圍欄,但那佈局看着就像是供市民踏春玩耍的,還有不少的亭子與石椅,很中國風,頗有古意。
拉住繮繩,剛想下馬,卻忽然感覺背後陰風陣陣,身體雖換了,可上過戰場的她警惕卻不低。只是奈何這具身體沒任何功底,即使她察覺到了,可身體的反應着實慢了些。
瞬間,汗毛孔都炸了,不妙!
“哈哈,跑,跑啊!我讓你跑!哈哈,這個地方沒有人比我更熟!”
馬兒忽然發出一聲嘶鳴,只見一個赤果着上身的男子一拉馬尾一記漂亮的翻身直接上了一馬。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繮繩,直接禁錮住了她,男性荷爾蒙直入鼻尖,她頭上的汗冒了出來……
這人是鬼麼?!
追上來不說,居然還無聲無息地靠了上來?!
尉遲宸喘着粗氣,將她禁錮在懷裡,“直娘賊,你這小娘皮馬術不錯啊!累死小爺了!”
感受到她的身子僵硬了,忍不住得意一笑,“這下你要怎麼辦呢?娘子?”
“放開我……”
“不放!”
他摟着她,把下巴擱在她肩上,“嘖嘖,踢了小爺的命.根子,還害小爺追得這麼辛苦,你說小爺要怎麼懲罰你?”
她垂下眼,忽然覺得疲憊,自己跟這個人置氣什麼?
自己都歐巴醬了,怎麼還跟小孩子計較起來了?
想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疲憊地道:“好了,是我不對,能不能放過我了?”
頓了頓又道:“我一個姑娘家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調.戲生氣也是情理中的事。你調.戲也調.戲了,就不能扯平,然後各走各的?”
聽出她言語裡的疲憊,他好看的劍眉微微揚起,忽然掰過她的臉讓她正對着自己。湊過去,盯着她的眼仔細看着,好似在搜尋什麼,然後肯定地道:“你不開心?有心事?”
“你胡說什麼?”楊曉然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實在是他的眼神太具侵略性,有種要被他看穿的感覺。垂下眼,喃喃道:“我累了,想回家。”
“你撒謊!”
尉遲宸一臉肯定,也不知哪來的自信,“你有心事,很重!”
他說着鬆開她,翻身下馬,一把將她從馬上拽下來,聽着她的驚呼,哈哈大笑了起來。遒勁有力的雙臂一把接住她,橫抱在懷裡,低頭看了她一眼,道:“走,小爺帶你去開心開心!”
“你要做什麼?!混蛋!放開我!”
楊曉然徹底崩潰。
本以爲這個世上已沒什麼能讓她情緒失控,除非是找到了她的太子哥哥。可這個混蛋今天卻是多次讓她破功,這傢伙好似天生就有把人惹怒的本事,手到擒來,根本不需要醞釀。
他放肆大聲笑着,“這裡是湖心公園,裡面有家百年酒肆,釀得梨花酒最是好喝。來來來,苦着臉作甚?我帶你去喝幾杯開心下!”
“尉遲宸!”
楊曉然咬牙,“你先放我下來。”
“嘿嘿,你都要當我婆姨了,放個甚放!”
“你!”
她咬着脣,眼圈有些發紅了。
除了太子哥哥,誰都不能碰她。
她盯着他,忽然一仰頭對着他的臉就咬了過去,慘叫聲響起,“你這死婆娘,你屬狗的?!”
尉遲宸也崩潰了。
他堂堂尉遲家的小公子,華美國四公子之一,今天居然被一個女人一再地毆打,着實悶氣。
這個妮子!
小爺不信馴服不了你!
給點陽光還燦爛起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按着脈門用力一扣,哪知她卻是更用力了幾分,疼得他直齜牙咧嘴!
“鬆口!不然我鬆手了,摔死你!”
楊曉然眼裡含着淚,但就是死活不鬆口,死死地咬着他連臉頰,狠狠地盯着他。
尉遲宸望着她明明都要哭了,大大的眼裡都蒙上了一層霧氣,可還不忘瞪着自己,一時間情緒複雜了起來。
這個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心裡不知怎地就有些發軟了,竟是軟言細語地哄了起來,“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的,瞧你,還哭起來了。罷,罷,我不對,你鬆口可以不?這裡人雖少可卻也是有人路過的,現在不怕別人說閒話了?”
見她還死死地盯着自己,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你這女人真是的,脾氣也太壞了。行行行,送你回去……”
見她還瞪着,“絕不再調.戲你。”
她鬆開口,冷聲道:“放我下來。”
他依言把她放下,摸着自己的臉,一看都出血了,忍不住倒吸着涼氣,“嘶,你這女人心咋這狠?都咬出血了,破相了。”
見她還瞪着自己,嘿嘿一笑,伸手一刮她的瓊鼻,“行了,行了,小鼻子小眼的,你這妮子真是小心眼,不就開個玩笑麼……”
她微一愣,隨即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把他嚇了一跳,“喂喂喂,怎麼說哭就哭了?我可鬆開你了啊!”
“混蛋!”
她忽然伸出腳對着他的腿就一腳踢過去,然後一跺腳,轉身就跑!
邊跑還邊擦着淚。
神經病,誰允許他說“小鼻子小眼睛”的?那是太子哥哥才能對她說的話!
往事如電影般在眼前閃現,承乾的臉浮現在她眼前。
“香兒,若有下輩子,我一定能找到你的……”
“太子哥哥,你到底在哪?你知道我重生了麼?你在哪?”
她一口氣跑出老遠,看着空曠起來的街道,癱坐在路邊的石椅上抱着頭哭了起來。
也不知哭了多久,卻覺眼前有陰影過來,鬆開手卻見一塊絲質的絹帕出現在自己眼前,她擡頭看了下,見那紅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刺眼的光芒,見他依舊追了過來,悲傷瞬間凝結成怒火,一把奪過手絹扔在地上狠命地踏上幾腳,大吼道:“誰讓你跟來的?誰讓你跟來的?!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不就是坐了你常坐的位置麼?!需要一直這樣陰魂不散麼?!車也給你駕了,調.戲你也調.戲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伸手就去推他,哪知他卻如一座雕像一般,紋絲不動。堅.硬的胸膛好像巖壁一樣,彰顯着這具身體內蘊含的無盡力量!
她氣惱地又是一腳踢上他,大罵道:“滾開!我不想看見你!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