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仔細的看了看凌晨的手指頭,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從人羣中走出一個婆子來,跪在地上就哭道:“王爺,奴婢知錯了。這毒是奴婢下的。”
對於這個奴婢的認錯,所有的人都是感到非常的意外的。居然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是她下的毒,而之前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是不是眼看着真兇就要抓住了呢?
唐晗羿看了那婆子一眼,問大夫道:“她的手上到底有沒有毒?”
大夫沉默了一下,最終道:“回王爺,沒有。”
也就是說當時在亭子裡面的人都沒有下毒,而這個時候又蹦出一個人來說這毒是她下的。現在這個時候唐晗羿知道拖下去也沒有辦法,只能接下來再暗自的去查了。他只好道:“那你爲什麼要下毒?”
問的是那個婆子。
“因爲奴婢不喜歡王妃。王妃上次將奴婢的兒子和孫女都趕了出去,所以奴婢心懷怨恨……”這話說出來,到底是在說凌容的不是。如果不是她對待下人太過苛責話,自己的兒子和孫女又怎麼會被趕出去。這就是在指責了。
“你說你的兒子和孫女被趕了出去?”凌容眉毛一挑。
“先不說這府裡如今不是我當家。就算是我當家,我也會將他們給攆出去。只是家人給趕了出去,你就想着要給主子下毒,那若是其他的事情沒有讓你們滿意的話,那你們豈不是半夜都敢拿刀了?”
三言兩語,就將婆子的話給反駁了回去。
唐晗羿也不想在看着無意義的橫好了,直接就指揮人,去將這個婆子給拖了出去,交給了衙門。先不說她是一個婆子,單單就是她下毒害人這一點就已經不可饒恕了。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查清楚了,接下來自然是繼續開宴。而凌晨則被她的丫鬟給扶了下去。看着凌晨的背影,凌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三番兩次的要陷害自己,自己是不是要還禮才行呢!
轉身看到金歉和唐晗羿在說話,凌容走到他們的面前,對着金歉道:“今天可真要多虧了你了。”不然的話,她和唐晗羿兩個指責說是凌晨自己給自己下毒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不然就真的成了迫-害妾室了。
金歉笑了笑,“我也只是就事論事。不過接下來你可就真的要小心一點了。”
“嗯。”見金歉和唐晗羿連個人像是有事的樣子,凌容就很自覺的離開了。她可不是覺得自己有幾分能耐就到處顯擺的人。
而金歉和凌容走了之後,神色也一下子變的凝重起來,“……今天我之所以晚到,是因爲我聽到了一個消息……可以說,這個消息很不好。”
唐晗羿心裡也是一驚,連金歉都覺得不好的消息,那到底是怎麼一個壞消息?
“到底是什麼事?”
“天佑的商事垮了!”
只單單這一句話就已經表明了很多的問題,天佑的商事如果垮了的話,那麼影響可就不止一點半點了。
當機立斷,唐晗羿對金歉道:“等到宴會結束之後,我們就去我的書房仔細說說。”
畢竟是上位者,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總是不會顯露在臉上的。
“好!”
凌容已經察覺到事情的奇怪了,不過她對唐晗羿抱着的態度是很相信的,所以也並沒有去過問。因爲她相信,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唐晗羿一定會解決的好好的。
宴會散了之後,唐晗羿和金歉就道書房裡面去了,再沒有出來。
凌容因爲現在懷着孩子,無論是有什麼事情都交給了張寶蕊。不過幾天發生的事情,她想去還是決定要將凌晨給控制起來。所以當天晚上她就去找了凌晨了。
“姐姐,我來看你了!”
看着*上的人慘白着一張臉,凌容的心裡只覺得憤怒。真的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長的這麼好看,但是她的心卻又是這麼的歹毒。
凌晨也沒有想到凌容回來看自己,她的申請有些尷尬,道:“妹妹你現在懷着孩子,可要小心一點。”
“這是自然。不過也幸好今天那酒是姐姐喝了下去,如果是我喝了下去,不要說我這孩子,說不定我的命都要沒了。說來說去,我還真的要好好的感謝姐姐呢!如果不是姐姐爲我獻身,我現在也不會過的這麼好。”
越聽到凌容說一句,凌晨的臉色就越白一分。她原本的膚色就蒼白,現在幾乎成了透明的顏色了。再配上那張臉,估計是任何男人都我見猶憐吧!
在心裡冷哼一聲,凌容接着說道:“對了,那會兒你剛剛中毒的時候,我本來想叫你身邊的兩個丫頭將你扶進去的。結果她們兩個不在。對於這樣的丫頭,我看直接打發出去好了。”
聽到凌容要將自己身邊的人給攆走,凌晨自然是不肯,阻止道:“她們只是去給我拿東西。”
“不管是拿什麼東西,哪有兩個都離開的道理?我知道姐姐你這個人心善,但是人善被人欺不是嗎?現在兩個奴婢都這樣的忽視你,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凌容的話裡有話。
最終,那兩個丫鬟還是被凌容給換了下來。換上的人並不是自己的人,而是唐晗羿的人。這樣有什麼事情,自己只要和唐晗羿的感情好上一天,那麼那兩個丫鬟就是傾斜自己一邊。同時凌晨如果是出了什麼事情,那也和自己無關。
等到凌容走了之後,凌容自然是氣的將手邊所有的東西都給摔了稀巴爛。
她原本以爲今天就可以將這個踐人給扳倒的,卻沒有想到她的手段居然這麼厲害。現在她已經懷有了身孕,如果再生出一個孩子到時候自己只怕是更加的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裡,凌晨的心裡一陣恐慌。
其實今天,今天如果唐晗羿肯爲自己說上一句話,自己也不會落的這樣的下場。不免的,凌晨連着唐晗羿又是埋怨了一陣。
接下來的日子,凌晨就消停了好多。不過也僅僅是止於表面上。
上次下毒的事情最後是那個婆子上來頂罪,那也是自己實現就已經安排好了的。
雖然那件事並沒有多大的效果,但是好在她的手裡還是有些力量的。自己還有機會,接下來只是尋找這個機會。
而這邊凌容也知道凌晨心裡不甘心,按照上一世凌晨歹毒的程度,這樣小小的挫折怎麼可能會令她收手?所以她現在就靜靜的等待着凌晨的出手。
不過最後的額結果令凌容也沒有想到的是,凌晨根本就沒有出手,或者說是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和機會出手。因爲天佑國的商事出了很大的問題,連帶着江南這邊的局勢也微微改變了一下。
原本那些支持凌晨想從唐晗羿這邊得到好處的人自己都忙不過來,哪還有時間去幫忙凌晨出謀劃策。所以凌晨一時之間都沒有人來搭理他。又因爲有唐晗羿的丫鬟困住了凌晨,所以總的來說,凌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還是很安分的。
“王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一開始聽到天佑商事出了問題,凌容也是大吃一驚的,因爲在上一世根本就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次天佑商事出事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天佑商業系統坍塌,而是幾乎波及到所有的商人。可以說現在天佑國是一片慘淡。
就在此時,慕容恆來拜訪了。其實原本早就死金歉和唐晗羿商量了這次的事情的時候,慕容恆就自己去了天佑國一趟。因爲江南和天佑隔的並不是很遠,所以慕容恆這次來回也不過二十多天的功夫。
“你來了?”唐晗羿聽到慕容恆回來也是非常驚喜的,現在整個江南可以說都是非常的躁動。因爲不少人都聽到天佑國那邊出事了,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也就掌握在幾個人的手裡,所以很多的人只能是在焦急的等待而已。
而唐晗羿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他還是不能公佈出來。因爲他知道一旦公佈出來,那麼接下來面對的就是整個江南地區的混亂。
慕容恆顯然是剛剛趕回來,都還沒有來得及熟悉一番的樣子。他看到唐晗羿夫妻兩個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輕鬆,不知道爲什麼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人都是希望有一個人來和自己一起分擔,這樣的話就顯得有那麼一絲的輕鬆。
“事情並不樂觀。”慕容恆說道,“我到天佑國的第一天,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什麼事情?”
“頌讚自殺了!”
“怎麼會?”不要說是唐晗羿就連凌容也感到非常的吃驚。頌讚怎麼會自殺?頌讚可是江南這邊和天佑聯合在一起的紐帶的。而現在頌讚居然自殺了……
“那還有其他的嗎?”
“你知道頌讚自殺的原因是什麼嗎?是因爲天佑那邊幾乎所有的商人都陷入了巨大的虧損之中。其實不僅僅是頌讚自殺了,我一路走過去,幾乎不少人都是家破人亡。”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呢?”凌容還是覺得自己夠明白。
慕容恆深深的看了凌容一眼,“如果說是那些人的東西都賣不出去呢?”
“賣不出去?”難道說是有人要對我們動手?凌容疑惑的看着唐晗羿。
“容兒,我給你看一樣東西。”說着,唐晗羿就從後面的桌子裡面拿出一樣東西來,“你看看這東西比起我們現在用的如何?”
凌容打開那個盒子,見裡面是一匹布,無論是花色還是作用的精細的程度,都絲毫不亞於自己身上的綾羅綢緞。
就在凌容還不很少明白的時候,就聽到唐晗羿道:“蓉兒,你看着布料是不是和貢品一樣?就算不能和貢品相提並論,但也比一般的不必要好吧!”
唐晗羿說着,又拿出另外一批明顯質量要差很多的布匹,道:“你再看看,這東西。”
凌容兩者對比了一下,明顯的剛剛自己手中的要好上許多。可是她不明白唐晗羿的意思。
唐晗羿嘆了一句,道:“容兒,你一定不會相信。前面拿的這匹布料在天佑賣的價錢就和後面這匹不了賣的價錢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難道那個人他就甘願做這個虧本的生意嗎?”凌容不可思議的道。
現在的情況她是知道的,基本是織布坊是允許小戶人家在自己家裡織布的。如果說將好的布匹賤賣的話,不僅僅自己沒有賺頭,說不定還要賠錢。
可是,如果說這是有人要打擊的話,也不可能長久啊,威懾慕容恆和唐晗羿的神色都是這樣的凝重?還是說,這個布匹的價錢不止是短期的,而長期甚至大量的供應?
這下凌容算是明白了。
唐晗羿一直在注意凌容的神色,見她差不多明白了,苦笑道:“不僅僅是這個布料,就連其他的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所以現在天佑國商人的東西根本就賣不出去。因爲你不可能阻止的到百姓不去賣更便宜實惠的東西。”
“那天佑國的人是怎麼說的呢?”
“現在都還在商量。但是這些東西我想最後只能地價處理了。”
凌容沒有言語了,現在是天佑國,那解析來是不是江南了呢?江南離天佑也並不是很遠。而現在兩國的商事聯盟,勢必一定會有人將東西運過來。
那到時候江南的商業都會遭受到衝擊,那麼值錢唐晗羿的經營不是白費了嗎?可是如果說不讓那些人進來的話,這也不是一個辦法,總會有人爲了發大財而回鋌而走險的。
這下就真的是一籌莫展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凌容問道。
“現在這件事情只怕是阻止也阻止不了的了。”這個時候唐晗羿已經很明白了。
“那就讓他們這樣進來?”
“自然是不行的。他們要進來的話,不是還有關稅嗎?如果我們加的是雙倍的,不管他是怎麼樣的便宜,但是要將錢給賺回去,自然還不會是天佑那邊的價錢。”
唐晗羿這話一說出來,凌容和慕容恆兩個人的眼睛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法子。
“當然,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其實在一開始金歉和自己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唐晗羿就一直在琢磨,如果是那些東西到江南來賣的話,會造成大多的影響,因此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制定好了計劃。
“好歹也能緩衝一下,總比一般的人來不及的要好吧!現在首先的問題就是,這些東西到底是哪裡來的呢?”
“是來自錦國。”
“錦國?”錦國其實並不大,和天佑以及華夏城三足鼎立的趨勢。這些年華夏都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天佑也是內亂時期。誰都忽略了一直悶聲發展的錦國。
“那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就只有一點了,就是讓我們和錦國一樣。到時候東西一樣的,價錢一樣,應該不會再受到什麼衝擊了。”
“那麼現在就只有派人去錦國了。”
三個人在這裡商量着,凌容突然道:“王爺,我看要不這樣,就是先放一家錦國商人進來?讓他稍微的給這些人施加一下壓力,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坐不住的……”
凌容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唐晗羿只是擔心江南收到衝擊而變的再一次的動-亂起來。而若是錦國商人的到來,真正利益受損的正式江南的商人們。而面對這樣的威脅,一般人都是自己來動手解決。
而且在商人之間還有一個競爭,那就是誰若是先得到了錦國的技術,那就要先咬一口大肥肉啊!這樣的事情是會給大家帶來衝擊,但是同時也是一個機遇。所以到時候學習技術的事情唐晗羿就不用頭疼了。
對於這個,凌容的建議是非常的好的。唐晗羿立馬就同意了。
同時慕容恆也是深深的看了凌容一眼,“王妃說的我也贊同。不過,我在去天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錦國了。”
“那真是便宜你了。”唐晗羿笑道。
因爲事情能得到暫時的解決,三個人還是比較輕鬆的。
然而,事情後面的發展還是證明他們實在是太樂觀了。
不要說這些技術的事情,原本因爲戰爭,江南的經濟只是有一點復甦而已,可是從根本上說來還不穩定的。就算是現在有唐晗羿的扶持,發展還並不是很快速。
還有很多的地方爲了粉飾太平,故意將自己的地方的商業表面弄的很好,其實仔細一看就是一團泡沫。這些唐晗羿等人一開始都並沒有注意到。
等到錦國來的風一吹,那些頭頂上的泡沫一下子就被吹散了了。顯露出來的都是猙獰的表面。
唐晗羿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都忍不住說了一句,“怎麼會這樣!”是啊,怎麼會這樣。其實按照他設想,就算江南再如何的不濟,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啊!
可以說現在江南的經濟已經混亂成一片了。有些人投機取巧,有些人虛假的擡高物價。再加上有人在到處宣揚錦國的東西如何如何,不少百姓的心都動了。乾脆就選擇就不買現在市場上買的東西,都等着錦國的便宜的東西到來。
“這一定是有內鬼!”唐晗羿聽到手下報道這些事情的時候,氣的將手中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而此時唐鈺茗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也來和唐晗羿商量了。
“三哥,你看怎麼辦吧?這錦國的商人還放不放?”
“放!自然是要放!”唐晗羿咬牙切齒道,這分明是有人在搗亂,“四弟,你現在就去將現在街市上面虧損的和沒有虧損的商家全部找出來。同時還有那些官員,我倒要好好的看看,到底是哪些人這麼大的膽子,到處造謠生事。”
“是!”這也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了。
等到唐鈺茗走了,凌容走了出來道:“你也不要生氣。現在慕容還沒有回來。總會有好消息的。”
“希望吧!”唐晗羿不怎麼認爲慕容會那麼的順利。反正現在無論如何先做最壞的打算吧!
凌容明白,現在已經是兩大陣營的對立了。面對錦國商人的衝擊這個是無法避免的,但是一旦這些東西進來,一般百姓勞動就更加的不值錢了。時間久了,將會演變成貧者更貧,富者越富的境地。
所以唐晗羿纔會感覺到焦躁,時間是一點也不等人。
在凌容和唐晗羿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拜訪凌容來了。
此人正是趙成龍的妻子的孃家人林夫人。
“林夫人,你怎麼來了?”對於林夫人的出現,要說意外,凌容也還是沒有覺得的。不過呢,在這個時間點出現,這很是值得琢磨。
“拜見王妃。”對於凌容,林夫人還是比較感激的,現在她的女兒正在林家修養,而林家也已經和趙成林的關係斷絕了。
在一開始知道自己的女兒被趙成林那樣虐待的時候,林家的家主就已經生氣了。他原本以爲這是一條富貴路,但是現在他全部都是滿心的愧疚之色。這是犧牲他女兒的一生才換來的啊!
林家除了一開始上-門道謝之外,並沒有和唐晗羿他們有過多的走動,而現在林夫人的到來,想來應該在傳遞着一種消息。
“起來吧!”凌容將林夫人請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下首說話,“今天林夫人怎麼有空來我這了?”
林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今天她是來帶老爺的話過來的。林家在江南是有名的商戶,現在這個時候萬萬就不能被人輕瞧了過去。
“王妃現在正懷着孩子,我來看看自是應當。更何況現在又是這樣的時期,我們林家很願意爲安王妃排憂解難。”意思已經很委婉的表達出來了。
凌容心裡一喜,林夫人現在這示好確實是很及時。如果有林家幫忙壓制的話,那接下來的事情說不定會好辦的多。
“林家有心了。這事我會說給王爺聽的。”
兩個人已經將最重要的意思給表達清楚了,接下來就是寒暄了。說道林夫人的女兒身上,林夫人不免的又有了下傷感,“她現在還好,平時也不太愛說話,現在就是呆在家裡做些繡活……”
而這邊林夫人來拜見凌容的事情已經被凌晨知道了。上次凌晨本想陷害凌容,非但沒有反咬凌容一口,反而自己還落的如此的下場——因爲中毒,被唐晗羿勒令好好的養病,相當於變相的禁足了。
而這次林夫人來了,任誰都知道那其中透露出的意味。
凌晨也並不是一個沒有魄力的人,當下就寫了一封信讓你秘密的帶出府去。現在她被禁足,自然是不能隨意的出去,不過若是稟報唐晗羿經過他允許了的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到下午凌晨收到回信之後,就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衫,讓身邊的丫頭去將唐晗羿給請了過來。
“你說能夠說服那些人投靠我?”唐晗羿一過來就開門見山道,如果不是凌晨告訴他可以讓她手中的那些商人以唐晗羿馬首是瞻的話,唐晗羿根本就不會過來。
“是的!”凌晨竭力平復自己內心的激動,緩和語氣道:“我能夠保證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都以你馬首是瞻。”
唐晗羿深深的看了凌晨一眼,“好!”這些人如果唐晗羿想要捨棄的話,完全可以清除掉。但是現在卻不能。如果能和凌晨說的那樣,會以自己馬首是瞻的話那就好了,哪怕是暫時的都行。
凌晨做出這樣大的“貢獻”,唐晗羿自然也會給她一點好處,比如不再禁足她就是其中之一。
一開始的時候,凌容都還有精力暗中讓人監視着凌晨,但是因爲肚子越來越大,再加上商會裡面的事情,凌容已經有些忙不過來了。對凌晨的監視也就放鬆了許多。
這個時候凌晨也就趁機對着唐晗羿極力表示自己的忠心和用途,引的唐晗羿對凌晨的臉色也漸漸的變的緩和了起來。
這天凌容剛用過午飯,唐晗羿一離開,凌晨就過來了。最近她是非常的低調,從來不招搖,就連身上的衣裳也是極盡簡樸。
就拿今天來說,她也就是一身青色的衣衫,上面只有幾朵蘭草,沒有了原來的浮華之氣,卻有一股清新的感覺。
凌晨一看到凌容,忙走過來拉着她的手道:“妹妹……”這一聲輕喚,裡面包有太多的情緒,令凌容都愣了一下,爲何今天的凌晨這麼的大不一樣……
“姐姐怎麼今天有空來?”凌容壓下情緒,笑着寒暄。
“現在我能出來走動了,自然要來看看妹妹。”凌晨看了眼凌容的肚子,繼續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誤會妹妹你了。”
凌容心裡詫異之餘,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凌晨的態度實在是太謙恭了,甚至都有些過了,這讓她有些不安。
“上次的事情也不能怪姐姐,在有心人的眼裡也是我的嫌疑最大。”
姐妹兩個寒暄了一會兒,凌晨終於進入正題,“妹妹,你還記得秋夫人嗎?”
“秋夫人?”凌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她還真不記得這號人了。
“看來你真的印象不深了。當時的楚國第一皇商就是姓秋。”
聽到凌晨這麼一說,凌容倒是想起來了。
當初在楚國又兩大商人,一個是金歉的老爹,還有一個就是秋家了。金家雖然說的上是有錢,但是和秋家一比,就有些像是暴發戶的性質了。所以在楚國被滅的時候,金家煙消雲散,而秋家卻是暫時隱退,並沒有落敗。
而現在秋家卻有出現了……最最關鍵的是,秋家是和凌容在一起的……
“我記起來了。只是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秋家的人了,卻沒有想到今天居然還在。只是解決你今天提到她們是爲了什麼呢?”
凌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她咬了咬牙道:“是這樣的,秋家原本和母后的家中是世交。而現在楚國皇族已經沒落了。而秋家也暫時隱退。”
“不過現在秋家聽聞我們姐妹二人都伺候王爺,而王爺現在也很關注江南,所以他們才決定帶着全部的身家來投靠我們。秋家人帶着這麼大的誠意,那我們肯定要表現的親切一點,所以想邀請她們到我們府上來住一段時間。”
最終凌晨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
凌容沉默了,她看着凌晨,並不像是爲自己謀劃的樣子,於是問道:“姐姐,不知道秋家有多少人呢?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宅子不大,所以……”
“只有秋夫人和她的兩個女兒。”
這樣的話只要撥一個院子給她們用就好了。凌容只得點頭同意。
凌晨走了之後,凌容就叫人去將張寶蕊給請了過來,將事情的原委和她說了一遍,然後道:“你好好的安排一下吧。千萬別到時候讓客人受了委屈。”
縱然是心裡有千般的不明白,張寶蕊也只好去佈置了。
第二天,秋夫人就帶着自己的兩個女兒上-門來了。
秋夫人其實年紀不大,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卻*的很少。身材有些微胖,穿着丁香色的裙子,梳着圓髻,頭上戴的首飾並不多,卻顯得名貴。
大概是因爲胖子都顯得和藹些吧,所以很是一副慈祥的樣子,看着凌容一直都是笑米米的。
但是凌容絕對不會因爲她這表面的樣子而就真的認爲她是一個不錯的人的,試問,能夠將一個偌大的門閥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呢?
“草民見過王妃。”秋夫人帶着兩個女兒對凌容行禮道。
“秋夫人請起。”凌容也是表現的十二分客氣。不看秋夫人的態度,單單是她身後的兩個女兒看着凌容的眼神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總帶有一些輕蔑,不理會她們兩個,凌容道:“你們是客人,我已經安排人給你們收拾了院子,行李先讓婆子們都拿過去吧!”
“有勞了!”
等到一行人輕裝上陣,凌容直接帶她們到了花廳。前面是男賓呆的地方,後面則是女眷。
秋夫人看了一眼凌容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後主動解釋自己來這裡的原因:“因爲我家老頭子說了,要來拜見王爺和兩位公主。順便給我這兩個女人看門親事。而現在畢竟不是以前了,王妃認識的人應該要多謝,所以希望到時候王妃能夠幫我這兩個女兒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總得來說就是求親了。
凌容掃了一眼後面的那兩位秋家小姐,一個比較害羞,而另外一個則要活潑些。突然想起來管家告訴自己的一件事情,這位秋夫人是繼室,大小姐並不是她親生的。
見到凌容在看自己的女兒,秋夫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女兒,秋榮;小女兒是秋月。”
說着,兩位秋家小姐又是上前來拜了一拜,而明顯的,秋榮依舊是沉穩些,秋月則顯得要輕浮不少,好像沒有定下性來。
“兩位小姐出落的真是漂亮,又出身名家,想來才情應該不錯。我到時候自然不會委屈了你們,會替你們找一個好的夫家的。”
頓時兩位小姐的臉就紅了起來,秋夫人也是一臉驚喜。
等到凌容去換衣裳的時候,張寶蕊走過來道:“王妃,我看這秋夫人還是有把柄在您手上的。”
凌容知道張寶蕊的意思,秋夫人的兩個女兒的婚事在自己的手上,也算是一個比較有用的手段的。但是,爲何這個短處總感覺是她們自己送上-門來的呢?難道說她們是真心的想要歸順唐晗羿?所以藉此來表示自己的忠心?
因爲秋夫人是女客,所以唐晗羿並不用來特地爲她接風洗塵,一切都交給凌容就行了。
晚宴過後,各人都回自己的院子。凌晨因爲和秋夫人的關係相對來說要親厚一些,自然就送秋夫人去她的院子。
“秋夫人現在已經見識到了吧!”凌晨輕笑道:“我這個妹妹可不是一般的人,你還打算有原先的念頭嗎?”
秋夫人看着這周圍幽深的院子,自己的院子和凌晨的院子隔的並不遠,但也不近,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想着剛纔凌容的舉止確實也不是很親熱,原本的心思也就涼了幾分。
還沒回話,就又聽到凌晨道:“聽說趙總督大人的親家林家人最近和王妃長的很近呢!而且不知道秋夫人你還記得金家嗎?現在金家的小子也是王妃面前的紅人……”
凌晨不用再說下去,秋夫人也已經明白了。世人無非追名逐利,秋夫人其實一開始就是想自己能否打動的了凌容的,如果能在凌容的身上得到好處,自然要比在凌晨那裡好。
然而現在看凌容的態度已經成這樣子了,秋夫人只能嘆一聲可惜。
“公主你的意思我明白,很多事情自己不是爭,那就是真的沒有了。”一句話已經表明了秋夫人的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