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眉目凜然,舞動的寒風吹着別墅上方滾滾的濃煙,同時,也吹着她的一頭墨色長髮。
“看來,沒有反對是嗎?很好,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我說得每一句話,就等同於冷子烈的話,你們若是有人犯錯,有人怠慢,冷子烈是怎麼處罰的,我會加倍懲處!拿資料來!”
這下,沒人敢消極怠工了,兩名保鏢立刻應聲,匆匆將所有的資料擡了過去。
整整兩大箱子。
黎曼看了一眼,眉目清冷,“搬到烈靈,以後,帝海盛庭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等到大火燒乾燒淨,就找人開始重新翻新裝修,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原來的樣子來,直到冷子烈回來,再入住!”
……
“黎小姐,裡面菸酒味兒太重,您看……”
郊區的一處賭場門外,隨行的手下好心提醒,想她大概受不了裡面那種氛圍。
黎曼臉色平平,根本連話都懶得搭,徑直提步走了進去。
今晚,她着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褲,將玲瓏有致的身材襯得淋漓盡致,勾人的曲線被皮質的衣服繃得魅惑妖豔,再配上精緻的妝容,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儼然變了一副模樣。
以前的黎曼,清純居多,大多時間都是素面朝天的,乾淨清新。
可是現在,她的身份不同了,她不再是那個躲在冷子烈身後的小女人,而是主持大局的、高高在上的黑道領頭人。太清新的打扮,只適合鄰家小女孩兒,並不適合她了。
賭場中,喧囂吵雜,她剛一走進去,鼻息中就立刻鑽入刺鼻的菸酒味兒,特別難聞。
身旁的手下悄悄看了她一眼,以爲她會立刻返回。
可沒成想,黎曼僅僅只是皺了皺眉,一句抱怨和咒罵都沒有。
她反應的如此漠然,着實讓身後的一大票手下有些咂舌。
其實,在他們所有手下人心中,黎小姐一直都是個被寵壞的女人形象,雖然她是黎敬北的女兒,而黎敬北也是黑道響噹噹的一個人物,身份自然不必多說,可是,正因爲冷子烈實在太寵
她慣她,所以,在他們這些人眼中,黎曼是受不了多少苦的。
可惜,他們想錯了。
黎曼不僅能吃得了苦,而且,她的腦子非常好使。
人人都說,十指連心,她的雙手那樣靈巧,又怎麼會沒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呢?
“黎小姐好!”
“黎小姐好!”
幾個從賭桌撤下來的人見到她,立刻熱情地打招呼。
黎曼接手冷子烈位置的消息,並沒有對外大肆宣揚,只是在他們的內部進行了通知,這些人也是冷子烈基地中的,所以認識黎曼,並不稀奇。
黎曼微微點了點頭,表情淡淡,不過分嚴肅,也不過分輕鬆,正正好。
給人一種老成至極的感覺。
其實,她心中也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這是她從來沒有做過的事,突然如此,肯定會不適應。
但是她絕對不能將這種慌張無措暴露出來。
她是冷子烈的女人,所以,決不能丟冷子烈的臉。
“當初,冷子烈親自來調查的賭場,就是這裡對嗎?”她側目問。
“是的,黎小姐。當時少主假扮成了郜寧,混入了這裡。”那個手下蹙眉回憶着,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對了黎小姐,當時少主在這裡認識了一個賭技非常好的男人,那男人似乎有些蹊蹺,不過具體的情況我們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與少主交談過。”
“是嗎?”
黎曼沉聲,目光在四周熱火朝天的賭桌上逡巡着,忽然,就落在了最裡面的那一桌。
一個穿戴整潔,看上去很光鮮亮麗的男人吸引了她的視線。
她眯了眯眼睛,細細地盯着他的每一個動作,眼睛中倐地一亮,嘴角彎起。
“你說的那個男人,是他嗎?”
她用下巴比了比那人。
一旁的手下尋着她的指使看了過去,一驚,“黎小姐,你……你可真是神算,就是那個男人沒錯!黎小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身後的幾名手下,沒有一個不驚訝的。
他們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如此毒辣的一雙眼睛,突然就佩服起來。
黎曼用手隨意撩了撩耳邊的墨發,邊將袖中的匕首藏好,邊幽幽道:“你們看到他在出千了嗎?”
所有人一愣,搖了搖頭。
出千?
並沒有啊……
那個男人哪裡有什麼出千的動作?
“他幾乎一直在出千,大動作沒有,小動作可是一個接着一個呢。”黎曼眯着眼睛,漫不經心地掃一眼,就又捕捉到那男人的一個小動作,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他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無懈可擊,可惜實在是功力不足,一定上不了大場面。這樣的,若是在蛇沼賭城,肯定會輸得傾家蕩產。不,傾家蕩產都只是小事,再嚴重點兒的,斷手斷腳,甚至是賠上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事。”
“黎小姐,那我們現在……直接動手抓他?”
黎曼搖搖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不用這麼着急,我有辦法讓他乖乖地跟我們走,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說着,她便邁着妖嬈的貓步,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那個賭桌上,正到了最緊張的時刻。
是梭哈的最後一張牌的時刻。
那個打扮得體的男人目光炯炯,盯着桌面上的明牌,嘴角的笑容儼然就是勝利的喜悅。
他的面前,堆滿了籌碼,多得都快要成小山了。
“我不信!你不可能把把都運氣這麼好!來,這把我和賭大的!”一旁,體態臃腫的中年男人橫眉豎目,氣得眼睛都發紅了。
“好,你想怎麼賭?”洛輕淡淡一笑,雙手負後,“我看,你桌面的籌碼就沒剩下幾個,你還能賭什麼?”
“我……我賭全部身家!給,這是我們家的房契,還有我的工資本,全都壓上,就賭你面前的所有籌碼!敢不敢?!”
洛輕眯了眯眼睛,漫不經心地接話,“敢。爲什麼不敢?不過既然要玩大,咱們就再加一項。誰輸了,就要在這裡,當着衆人的面給對方下跪,磕頭認錯!你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