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翠柔趁着休息時間上來看她，一眼就瞧見她滿頭大汗的模樣。
凌若伸出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液，搖了搖頭：“沒事，做了個夢而已。”
翠柔恍然大悟，連忙將袖中的一張紙條取出遞給她：“若水給的。”
凌若聞言，連忙接了過去。
紙條上只有同上回一樣的四個字——一切如常。
凌若伸出手來扶着額頭，朝翠柔揮了揮手：“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翠柔看了她一眼，隱隱有些擔心，但見凌若沉眸不語的模樣，彷彿是在想事情，連忙便退了出去。
只不過，她離開沒多久，馬車的簾子又被人掀開，這一次，是蘇宴跨步上了馬車。
“聽翠柔說你做了個噩夢？”擡目瞧見凌若的臉色的確不太好，他微微擰眉。
凌若無奈笑了一下：“這麼點小事也跟你說，這丫頭，真拿她沒辦法！”
話音落，便發覺額頭上貼了個溫熱的手背，凌若越發無奈去拉他手，“真沒事，也就只是做了個夢而已，緩一會兒就好了。”
說着，她將車簾打開，朝外看去，這一眼就瞧見周氏母女坐在一起用午餐的畫面，兩個人說着話，露出幾許微笑，相談甚歡的模樣。
凌若當即閉上眼睛，那一瞬，腦海中分明有什麼呼之欲出，卻就是捕捉不到。
“不對。”
她忽然睜開眼睛看向蘇宴，“不對勁！”
“怎麼？”蘇宴看着她，目色深幽。
凌若擰了眉，不由得湊近少許抓住了他的衣袖，“周家母女絕對不是真正的周家母女，我看過兩人的手，她們掌心都有不同程度的握劍留下的繭，尤其是馮氏，她早已徐娘半老，可是她手上的肌膚嬌嫩如少女般彈性，她們倆絕對不是真正的周家母女。”
說到這兒，她惶然看向蘇宴，“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們既然不是周家母女，爲何跟了我們這一路都沒有反應？從當日的破廟到現在，她們何以如此鎮定如斯？爲何在我們讓她們跟隨入京時，她們沒有任何反抗？”
蘇宴沉眸：“你的意思是說，她們的目的，根本就是我們！”
“對。”凌若略略沉眸，腦袋裡飛速運轉着，“她們跟着我們卻不動我們，甚至於周靈還在千方百計接近你，那麼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了！”說到這兒，她纔看向蘇宴，而後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監視。”
“對，就是監視！”
“換句話說，我們來南林之後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對母女瞭如指掌，所以那個盒子會被人輕而易舉拿走，所以瑾兒會中毒，所以……黑衣人會對知府府的防衛瞭如指掌，輕易從我的房中逃脫！”
說到這兒，凌若的臉色沉了下去，看着蘇宴，一字一句：“更關鍵的是，南林的事情已經結束，這對母女卻依然跟隨我們上京！周嶽從前就是在京城爲官，一旦她們到達京城，身份一定會被揭露，可她們依然如此有恃無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們還會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