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遣了顏歌回去,自己坐在房間的牀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又是一個冬天到來,這個冬天但願不會特別冷。
商莫白,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你,所以我……不能輕易言愛。
門被推開,香雲走了進來,看見我淚就出了眼睛。“小姐,你沒事就好。”
“我會有什麼事,我被你們的太子殿下照顧的那麼好。”我故意拉長了“那麼”兩個字,卻聽見外面東西摔碎的聲音,商莫白,你果然躲在屋外。
“小姐,你不要這麼說,太子殿下今天找不到你,已經急得要死了,你就別……”
“我就別怎麼樣?”我冷冷的說,眼淚卻流了下來,“商莫白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的。”
外面是有人倒地的聲音,香雲一下子邊喊着“太子殿下”別跑了出去。
聽見貎猛對香雲說:“你照顧太子殿下,我去請御醫。”
商莫白?他怎麼了?只是受了這點刺激,不至於暈倒吧。
我好奇的趴在門縫上,看見香雲摟着商莫白一邊用手帕給他擦汗,一邊叫着他。又過來兩個下人,扶起商莫白,香雲示意他們把他扶到最近的我的房間。迷迷糊糊的商莫白擺了擺手,輕輕的用口型說:“別告訴雅歌。”
什麼事情不告訴我?!商莫白,你究竟怎麼了?
我衝了出去,商莫白看見哭得喘不上氣的我,調皮的笑了笑,用口型說:“雅歌,你還是關心我的。”
我過去扶住他,把他扶進屋子,放在牀上。
“香雲,他怎麼了?”
香雲看了看商莫白,想說又不敢說。
“香雲,你快說!”我衝着香雲喊道。
香雲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說:“太子殿下因爲上次去救小姐受了傷,一直沒有好,這幾天又一直照顧小姐,所以……所以……”
我回頭看了看一臉氣氛的看着香雲的商莫白,輕輕的撥開他的衣服,右腹處果然有處傷口正敷着藥,還有微微血跡滲出來。
商莫白,我心疼的看着他,你是個傻瓜,你知道麼?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沒見過!
“雅歌……”商莫白輕輕的說,擡起手爲我擦掉眼淚,“一點都不疼,我沒事。”
“傻瓜。”我撲到他的懷裡,“商莫白,你這個大傻瓜。”
商莫白輕輕拍着我,象哄孩子一樣,“我是傻瓜,沒有你不行的。我是傻瓜,你不要離開我了。我是傻瓜……”
商莫白,求求你,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香雲悄悄的退了出去,趕來的御醫和貎猛也沒有進來,只剩下我看着商莫白,就一直那麼看着他,他牽着我的手,安心的熟睡。像個孩子一樣的睡相,像個傻瓜一樣嘴角的天命笑容,商莫白,你究竟要我怎麼做?
要我怎麼做,你纔可以不這麼傻,不這麼傻……
早晨起來是在商莫白的懷裡,他就一直盯着我,不知盯了多久,看見我醒了笑着說:“小懶豬,你醒了。”
我一下子坐起來,看着他,“爲什麼……爲什麼我會睡在牀上?”
他也坐起來,壞壞的看着我笑,“你說呢?當然是我抱你上來的啊。”
“然後呢?”我問他。
他起身下牀,一邊慢悠悠的穿着衣服,一邊說:“然後該洗漱了。香雲!”
香雲推門進來,後面跟着兩個小丫鬟各端着我們洗漱用的東西。
“太子,太子妃早安。”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商莫白擺了擺手,“恩,你們下去吧,有太子妃侍候本宮。”
“是。”香雲她們三個下去了。
“商莫白!”我一下子從牀上蹦了下來,緊緊掐着他的脖子,“你說,到底怎麼回事?誰是太子妃?誰要做你的太子妃!”
商莫白衝着我笑了笑,“你這可是謀殺親夫,罪過不小的,那就懲罰你一下吧。”他慢慢的湊過來,輕輕的吻我的脣。
我一下子愣住,想起五年多以前的那個吻,那個那麼絕望的他的吻。
眼前的這個人,五年前就爲了我,什麼都放棄過,什麼都答應過,可是……我卻在傷害他,不停的傷害,不斷的傷害。
商莫白,怎麼樣才能給我們三個一條出路?
怎麼樣才能讓你或顏歌放棄?
我慢慢的閉上眼睛,感受這個溫柔的略帶顫抖的吻。
我想,我是愛你的。
商莫白,聽得見麼?
我想我是……愛你的。
你能……聽見麼?
我,寧雅歌,在說,我愛上了那個爲了我不顧一切的傻瓜。
那個八歲的時候用力捏我下巴的傻瓜;
那個九歲爲了我被叮大包的傻瓜;
那個爲了我插進淤泥中種荷花的傻瓜;
那個爲了我千金換一神獸的傻瓜;
那個永遠在保護我的傻瓜;
那個不惜放棄尊嚴去祈求敵人的傻瓜;
……
那個傻瓜……你知道了麼?
我這個傻瓜,愛上了你這個傻瓜。
我這個傻瓜,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心。
終於,肯說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