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歌看向夜楚離,微微笑了。
跟夜楚離在一起,真的很有安全感。
出事的時候,夜楚離總能第一時間在她身邊,與她並肩作戰。
瞧着孟雲歌的表情,夜楚離欣慰地笑了。
丫頭算是原諒他了。
“走吧,去看看你的母妃。”
於是,衆人往淑妃暫住的寢殿而來。
剛來到寢殿的門口,一個小男孩,端着盥洗用品,從旁邊走過來。
“硯兒,你幾時過來的?”
銀月公主眼眸一亮,驚喜地問道。
“硯兒也剛過來。”
這孩子終於說話了。
他端着盥洗用具,就進了門。
進門之後,他來到牀畔,輕柔地扶起淑妃,道:“我伺候您洗洗臉吧。”
他小小年紀,伺候人倒是很細緻。
淑妃雖然欣慰,可也心酸。
她的兒子本是皇子,是高高在上、被人服侍的,結果……
卻因爲皇后的構陷,本該是皇子的硯兒,小小年紀被當成了奴才來培養,她心裡不是滋味啊。
“孩子,你過來,讓母妃好好卡看看你。”
淑妃吸了吸鼻子,扯着硯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母妃累及了你呀。”
淑妃說着話,又忍不住心中酸澀,抹了眼淚。
“您別哭了,我好着呢。”
硯兒懂事地擦拭着淑妃的眼淚,輕聲說着。
他越是懂事,淑妃就越是心疼。
“孩子說得對,您若真心疼她,就聽我的話,把病治好。”
孟雲歌走過來,微微笑着道。
淑妃瞧一眼硯兒,滿心的不捨。
她太虧欠這個孩子了。
“皇嬸嬸,我母妃的病當真能治好?”
銀月公主問道。
“我會盡力的。”
孟雲歌說着話,看向了淑妃,“您若真心疼公主和小殿下,那就該好好配合治療,儘早恢復活力,只有您活着,纔是對他們最好的庇護。”
她的話剛說完,淑妃驀地眼眸一亮。
她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她真的還可以陪着銀月和硯兒嗎?
淑妃神色有些恍惚。
“這病不是絕症……”
孟雲歌又說了一句。
“我的病,真的可以治?”
淑妃一着急,這喉嚨發緊,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
她咳得臉都漲紅了。
“母妃!”
銀月公主連忙上前,輕撫着淑妃的後背。
“喝水!”
硯兒也很快倒了一杯水,端給了淑妃。
淑妃喝了水,總算好多了。
“我的硯兒真懂事。”
淑妃終於不咳了,她摸着硯兒的腦袋,說道。
“娘娘躺下吧,讓我給您用些藥。”
孟雲歌吩咐着。
“有勞王妃了。”
淑妃很聽話,躺下之後,看向孟雲歌,“王妃說的是,爲了孩子,我也要振作。”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孟雲歌說着話,回眸瞧了眼,“我需要安靜,所以你們都先出去吧。”
她可不想自己診病的方法被太多人知道,否則她又要一遍遍解釋了,麻煩。
人走後,孟雲歌對淑妃道:“您只管閉眼休息就好,剩下的事,交給我。”
淑妃點點頭,當真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身體虛弱,甚是乏累,只要一閉眼,就會睡過去。
孟雲歌便是趁着這個機會,從空間手錶裡取出輸液器和藥物,給淑妃輸液了。
便這樣,她一直留在淑妃的寢殿,直到兩個時辰後結束輸液,她才離開。
推開殿門,只有硯兒還一直守着。
見她出來,硯兒跪在地上,給她磕了頭。
“快起來吧。”
孟雲歌總覺得這個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她連忙伸手相扶,溫柔道:“孩子,不必跪來跪去的,好好服侍你的母妃吧。”
囑咐了一句,孟雲歌邁步想走。
“我也能叫您皇嬸嬸嗎?”
驀地,身後傳來硯兒怯生生的問話。
“當然能啊!”
孟雲歌揉了揉他的腦袋,“我也是你的皇嬸嬸。”
“皇嬸嬸!”
硯兒怯生生地喚了聲,又要跪拜。
孟雲歌連忙阻止了他,“你是小皇子,不必如此。”
這時候,硯兒忽然躲到了孟雲歌的身後。
原來,是皇上到了。
“淑妃如何了?”
皇上問道。
孟雲歌輕嘆一聲,“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淑妃的病,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治療起來,也是有些難度……”
皇上凝着眉,眼神黯淡。
“不過皇兄相信我,假以時日,我必定會讓淑妃恢復神采的。”
“當真?”
皇上眼眸倏然一亮,燃起了希望。
若是淑妃的病能治,他還有機會彌補。
“嗯。”
孟雲歌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王妃了。”
皇上說着話,看向了硯兒,眉頭不由得蹙了蹙。
“你躲在皇嬸嬸身後做什麼?”
他問道。
硯兒閃動着眼眸,抿了抿脣。
這個父皇不喜歡他,他一早就知道。
“這孩子很懂事,也會照顧人,是個乖孩子。”
孟雲歌牽着硯兒的手,“快見過你父皇啊。”
她亦是感到了硯兒對皇上的疏離。
可是,在這皇宮裡,若是皇子跟皇上疏離,還會有機會嗎?
“見過父皇。”
硯兒倒也聽話,說着,便要跪拜。
“別跪了,去玩吧。”
皇上說了句,推開了殿門。
不知爲什麼,他始終無法面對這孩子。
“是。”
硯兒乖巧地答應一聲,退下去了。
孟雲歌這才擡步,準備去看看太后。
“大姐!”
忽然,有人一瘸一拐跑過來,抱着孟雲歌的胳膊。
“這是我大姐,我說我是孟府的三小姐,你們還不相信嗎?我大姐可以作證的。”
孟雲彤歪着頭,向身後的太監嬤嬤說道。
“大姐,終於見到你了,你把我帶回家吧。”
孟雲彤閃爍着眼眸,說道。
孟雲歌看向孟雲彤,只見她一張臉腫的老高,甚至看不出本來的容貌。
而且她的頭髮蓬亂,雙手也血跡斑斑,像是被夾過了一樣。
“你不是在宮裡好好的嗎?回府做什麼?”
孟雲歌故意說道。
“大姐……”
孟雲彤靠近孟雲歌,閃動着眼眸,楚楚可憐。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受太子的蠱惑,對你做那樣的事,如今我已經被皇后折磨得不輕,大姐還不肯放過我嗎?”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