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看已經離開了駐地,身後也沒有人跟過來,就立刻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朝着李望的背影問去:“到底要去什麼醫院?”
她的身體自己最清楚,而且剛纔在出帳篷的時候,一聲已經給她看過了,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怎麼可能後來又說要全面檢查。
走在前面的李望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在上車之前,他朝着聶然看了一眼,說道:“去什麼醫院,提前帶你回去關小黑屋而已。只不過因爲營長吩咐,不要聲張,我這才找了個去醫院的藉口。”他坐上了副駕駛,“砰”的一下將車門關上,單手放在了車窗上,催促地問:“怎麼,營長應該和你說過纔對。”
聶然聽到原來是小黑屋,這才明白了過來,淡淡嗯了一聲。
走在副駕駛上的李望看她還站在那裡,頓時拍了拍車門催促了起來,“嗯什麼呢,既然知道就趕緊上車啊,還想我下來請你啊。”
聶然秀眉微皺,可最終還是依言上了車。
車子很快啓動,就此朝着9區的方向前進。
沒有了其他新兵,李望也就不再對聶然擺出那一副教官的模樣,反而又恢復成了當初在海島上對聶然那副玩笑樣子,和她聊了起來。
“我說,你到底幹了什麼,爲什麼會被營長關進小黑屋?”李望單手拉着車頂的把手,透過後視鏡望着坐在後座的聶然,很是八卦地詢問道。
聶然閉目養神地靠在後座上,連眼都沒有睜,徑直回答道:“自然是因爲體力不及格,被罰了。”
結果,坐在前面的李望不屑的嘁了一聲,“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當我傻啊?!營長有多寵你,我會不知道?你要不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營長不會這麼對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宗勇對聶然不是一般的好。
要知道他們這羣教官在他面前回話那都是規規矩矩的,就連於隊都是十分敬重他的。
可聶然在他面前,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不是說因爲她是女兵,即使是其他女兵,李營長還是那麼的嚴厲和威嚴。
唯獨在她面前,即使也同樣板着臉,但那種態度和氣勢就減弱了好多。
足以可見他有多麼喜愛這個女兵。
那種喜愛讓他一度以爲,聶然和李宗勇是父女的關係。
否則,怎麼會這麼偏愛這個女兵呢?
要知道,聶然這個女兵,除了那幾個任務做的漂亮之外,體能一般般,脾氣更是大的要命,有時候做起事來完全不管不顧,和9區的那些新兵相處的也是幾乎沒有交集,完全沒有團隊意識。
說真的,她和軍人這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沒有一點地方能看得出來她是兵。
可偏偏,營長就是很喜愛她,沒有任何的原因。
“他寵我?他寵我就不會讓我病還沒好,就丟我去小黑屋了。”聶然卻對此完全沒有任何的喜色,反而語氣平極爲平淡。
面對聶然如此的得寸進尺,李望不禁冷哼了一聲,“得了吧,營長要是不寵你,完全可以讓你現在先五公里和鴨子步,再關小黑屋。可就是爲了讓你能休息,這才讓你去小黑屋關的禁閉。”
這時候,一直長時間閉着眼睛的聶然緩緩睜開眼睛,望着透視鏡裡的李望,面無表情地說:“小黑屋也很折磨人的。”
關禁閉也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懲罰。
她當初不是沒有關過。
在那裡,沒有白天和黑夜,被關的那幾天只有那麼一點點維持基本生存的水和食物,沒有人和她說話,就那麼狹小的一個地方,時間久了被關者是很容易出現恍惚和心理問題的。
“所以說啊,你到底犯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以至於要被關禁閉那麼嚴重。”聽到這話的李望順勢而爲地就再次問了一遍。
這種給三歲小孩兒玩的套話的把戲讓聶然不禁透過後視鏡對上了他的眼睛,那平靜無波的眼眸裡帶着點點精光,就連嘴角也輕輕的勾起,“你覺得營長不告訴你的事情,我會告訴你嗎?。”
李望見自己的套話被戳穿,無奈地撇了撇嘴,接着才哼哼了幾聲,“你這丫頭就是不讓別人省心。我猜啊,就是你手上那個鉛塊不能摘掉,所以惹營長不高興了。我告訴你啊,營長對你真的算是不錯了,你別得了便宜賣乖,再惹他不高興,小心分分鐘他把你踢出9區。”
“嗯,下次不會了。”
聶然難得的乖巧讓李望出乎意料,他還以爲聶然會反駁呢,結果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坦然的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