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森鬱悶的下了樓,正碰見繫上圍裙要去刷碗的顧全。
顧全先是一怔,隨即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顧先森冷冷地擡起眼皮,顧全瞬間斂色,走過去,故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女人就是這樣,一有了身孕就會動不動發脾氣,你媽當年也是這樣的,”說着,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習慣就好。”
顧凡琛疑惑的皺起眉,“是這樣嗎?”
顧全死死憋住笑,用力的點頭:“是的!”
顧大少發泄的把枕頭被子丟在沙發上,暗暗掀了掀眉,臭小子,有本事待在你媽媽肚子裡別出來,不然看我到時怎麼收拾你!
管家走過來,表情那叫一個淡定:“大少爺,客房已收拾好。”
顧凡琛騰地一下起身,正要應好,但擡頭瞥到二樓拐角處的房間,他忽然眼睛一閃,勾了勾脣,揮手讓管家退下。
咱們的顧大少爲博愛妻蹙眉心疼,那可謂是不惜身體血本。
趁着顧二老去睡了,他讓人搬來了幾個空調,專門對着他躺的那個沙發吹!
然後大義凜然的把被子往地上一丟,倒頭就睡。那眉眼舒展的跟在五六月的夏天裡吹着涼風一樣的愜意涼爽。
翌日一大早,空調不出所料被早早撤下去的。
咱們的顧大少一覺醒來,也不出所料光榮生病。
偏偏他還有意不爲所動衷——
用早餐時,顧家二老似乎是刻意避開這對鬧彆扭的夫妻,出去外面吃了。、
楚楚故意坐在他對面跟他隔開。心情看似愉悅非常,還時不時的哼兩句歌詞。
顧凡琛也平靜的吃着,沒一會就淡淡的吩咐小玉:“拿盒紙巾來。”
小玉“哦”了一聲,趕緊給他拿來。
顧凡琛淡定的抽着紙巾,吸鼻涕。
楚楚愣了一下,嘴裡含着一口粥,努力的給嚥下去。
然後接下來……
顧凡琛一直在淡定的抽紙巾,楚楚一直在一愣一愣的用調羹盛着一口一口的粥往嘴裡送,時不時地愣愣地看他一眼。
一頓早餐下來,紙巾已經給他抽去了一整盒……
楚楚終於也放下調羹,硬着頭皮開口:“你、、着涼了?”
顧凡琛淡淡的說了一聲。“沒事。死不了。”再抽紙巾時,發現已經沒了,他皺皺眉,起身離開了餐廳。
楚楚心存愧疚的咬了一下脣,讓小玉把碗筷收拾收拾,她則出去找人了。
顧先森正在花園裡的臥榻上吹着風,閉着眼,眉頭緊蹙,表情看起來很是不舒服。
楚楚轉了轉眼珠子,悄悄走過去。
管家正捉急的朝她身邊走來,“少奶奶,您快勸勸大少爺吧,都燒成那樣了,還不肯讓我叫醫生來,可不能就這麼燒下去啊!”
罪魁禍首心虛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悄然握緊拳頭,顧先森,你這是赤|裸裸的報復我!
顧先森睜開眼睛,黯淡無神地看着她。
某楚胸腔裡躥起的那股怒意又瞬間被他的眼神澆熄了個徹底,像小白兔一樣的耷拉着耳朵:“咱們吃藥去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