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王妃很彪悍
竹意心頭一驚,這個情景似曾相識!
那一日,城外樹林之中,自己不着寸縷的站在河水裡,凌墨寒不就是這樣老鷹抓小雞一般的把自己提了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竹意心裡只來得及閃過這個畫面,身子便迅速躍下高牆,兩個墊步之後鑽進棗樹這家。慌不擇路,說的就是現在的竹意。
主食要凌墨寒出現也太突然,好像幽靈一般。竹意從通州黯月逃跑,第一次化身竹蝴蝶就被人家在大街上逮個現行。好像他丫的沒事幹,就天天滿世界的夢遊找人似的!
繁茂的棗樹枝阻擋了凌墨寒下撲的身勢,讓竹意有一個喘息的時間。也就是這個時間,讓凌墨寒惱火,他居然一擊沒中,眼看着女人鑽進了人家深處。
竹蝴蝶在他眼皮子一而再的逃跑,凌墨寒怎能甘心?身形一收,也跳進這家搜查起來。
這是個殷實的人家,三進院,竹意是從後院進來的。一路飆行到前門,躍出一看,奶奶的,好寬闊的大街,一點遮蔽物都沒有!嚇得一腳縮回來,順手推開門,人就站在門後屏住呼吸。希望這麼拙劣的辦法能騙過那王八蛋。
凌墨寒也是循着空氣的流動,一路追到門口,看着這家木門大開,想也沒想穿出門就繼續追。
竹意捂着胸口連連喘息。
嚇死老孃了,幸虧王八蛋追人也慌不擇路,不然只要稍稍想一下,就不會真的追出去。畢竟她有功夫,若是真的跑,大可以直接翻牆,幹什麼還非得走門。
竹意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凌墨寒不是笨蛋,很快就會回過味來。於是喘息過後,四下尋找,在院子裡看到一口井。眼睛一亮,急忙抱着木桶悄悄下到井裡。
一切,堪稱完美。
就是井水熱乎點就好了。
果不其然,竹意剛在井下蹲好,頭上就傳來衣袂翻飛的聲音。
哈哈,笨蛋!找回來也晚了,老孃找到絕佳藏身之所了。
擡頭往上開去,雖然有井底之蛙的感覺,但是隻要不要讓那王八蛋抓住,管她是蛙還是癩蛤蟆。
風聲竄過來,風聲飄過去。
來來回回差不多十幾次,都快成旋風了。
竹意很沒品的想着,現在王八蛋一定氣得七孔冒火了!
終於,風聲停了。
竹意側頭聽聽,凌墨寒在這家翻了這麼久好像終於死心走了。
不行,那也不出來,萬一王八蛋使詐,在外面守株待兔,那自己這渾身凍得打哆嗦的罪就白遭了。
心裡默默數白羊,想着數到一萬隻再出去。
九千多隻的時候,“咣”一聲悶響,好像什麼被踹爛了。然後有風聲一閃而過,最後歸於平靜。
佟佳傻眼,天啊,先見之明啊,凌墨寒果然在外面某個地方守着啊。後來的一聲響肯定是找不到人泄憤乾的。
順着繩子悄悄爬出井口,好像倉鼠出洞一樣探頭探腦,確定沒有敵情,一躍而上。
自己怎麼就這麼聰明,又躲過一劫。
一陣冷意襲過,竹意抱着肩膀打一個哆嗦,好冷。
都是王八蛋害的。
要留下點什麼氣氣他!
於是找來找去,找到一個木棍,在井邊潮溼的土地上用力寫:姑奶奶就在井裡,你個傻缺!
寫完扔下木棍揚長而去。
因爲和木子接頭意外碰見蝴蝶面具女人讓他興奮不已。那女人就在眼前,可是抓了半夜卻有沒抓到人,氣的南宮凌險些沒炸了肺。居然又讓她逃走了!她是屬耗子的?還能鑽到地底下去?
地下!
都快要到太子府的南宮凌猝然頓腳,暗恨,反身就往那戶人家急速趕來。
當然,他還是晚了一步。人沒看到,就看到井邊大大的字。
姑奶奶就在井裡,你個傻缺。
每個字都好像炸彈一個一個在腦中炸開了鍋。
南宮凌雙眸冒火,胸口劇烈起伏,好似下一秒就要自燃一樣。
女人!!你最好藏得嚴實點,別再讓我碰見你,不然我非親手把你淹死在這口井裡不可!
竹意悄悄摸進熙春園,剛脫下渾身溼透的衣服,就‘阿嚏阿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嗚嗚,凍死了,六月底的夜是酷暑難耐,可是深深的井水裡真不是人呆的。想喚醒蓮兒給自己煮點薑湯,看看時間這麼晚,也不好矯情,還是睡覺吧。
然後早上就頭疼,就全身無力,竹意知道自己昨晚是凍着了,得了傷寒。反正也沒什麼事,她索性賴牀哼哼唧唧到了中午還在牀上趴窩。
“小姐,太子殿下帶着禮儀內侍納彩來了。”翠兒進房間推推竹意。
竹意掀起一個眼皮,“納彩是什麼?”
請原諒她來這兒十年,不愛讀書,不喜歡八卦,府裡也沒有誰結過婚,所以對結婚這些流程也不懂。
翠兒抿嘴一笑:“小姐真逗,納彩都不知道是什麼。納彩就是夫家選定了吉日要完婚後就要帶着禮物來告知妻家。”
“哦,那就納吧,我再睡會兒。”竹意把眼皮閉上,繼續哼哼唧唧。
“小姐,我的小姑奶奶,納彩是要小姐親自迎接太子殿下,一樣一樣把禮物接過來的,討個好彩頭。”翠兒說着又去推竹意。
竹意不耐煩的很,“什麼破規矩,還非得我親自迎接太子。這兒的風俗不是婚前男女越少見面越好麼。”
“小姐,風俗的確是您說的那樣。但是一般人家的親事,是隻有納彩這一天,姑娘才能第一次看見未來的丈夫。所以,這個接彩的儀式很重要的。您要是不出去,王靜婉又不知道要怎麼編排你呢。”
這麼重要?好吧,那就出去看看太子爺給自己送什麼禮物了。
皇家麼,出手一定闊綽。之前的聘禮都被王靜婉吞了,一件沒給她,那這次自己可要拿回來。反正之前也說過,財產分明,賞賜可是歸自己。雖然太子爺沒答應,但也是早晚的事。
於是竹意梳頭換衣服,收拾一番被翠兒扶着去將軍府待客專用廳堂。
竹意因爲風寒,腿上沒勁,頭重腳輕的。所以着走路的姿勢也是和以往不一樣,軟軟塌塌的,卻偏偏生出一股柔弱楊柳之姿,不勝嬌羞。
正廳之上,該就坐的人都已經坐好。該站着的也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