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王妃很彪悍
姐姐?
翠兒心裡已經樂翻天了,但跟着小姐久了也學會了不動聲色。這些女官平時眼高於頂,以前不都是自稱姑姑的麼?今天怎着在她這兒還自降一級,自稱姐姐。小姐剛剛說五個女官了就這個女人心眼最多,果不其然。
小姐以前還說,凡是這樣套近乎的人,都是有目的的。
翠兒笑眯了眼睛,不知道這女人的目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翠兒剛這麼想着,趙女官已經滿臉堆笑的給翠兒斟了杯茶,並親厚的說道:“翠兒,你是皇后娘娘身邊貼身的人兒,這麼些年肯定知道皇后娘娘的一些喜好和習慣。不知道翠兒能否告知姐姐一二,姐姐等一下給娘娘授課,也好有些準備,不要碰了娘娘的忌諱。”
翠兒抿嘴笑笑,感情這趙領娣是打的這個主意啊。
“這個啊,自然是好說。”翠兒拿起茶盞慢慢喝茶,說着好說,卻就是不說。
趙領娣趁着竹意品茶的時候,狠狠翻她一眼,這個賤婢,剛退了嘴丫子上的黃毛,就敢有這心思!但是如今要用到人家,自然是有氣也不敢發作。而是順手把頭上的一個鎏金簪子拔下來傾身插到翠兒的髮髻上。
“嘖嘖,這個簪子還是翠兒妹妹帶着好看。姐姐如今人老珠黃,帶這樣的簪子倒是顯得做作了。”
“是麼?我帶着好看?既然是姐姐帶着不好看的,那翠兒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了。對了,姐姐剛纔問翠兒什麼話來着?”翠兒得便宜賣乖,見趙領娣的臉都青了,更覺得洋洋得意。果然啊,跟着小姐,長很多心眼子的。
趙領娣忍着氣剛要把之前的問題再說一遍,卻見翠兒忽的起身,小跑像門口,伸手攙扶住小姐,“娘娘,慢點走,仔細點腳下,有門檻……”
趙領娣心裡一噎,這個氣啊。白白送了個價值十兩銀子的簪子,還沒問出什麼,皇后就來了。這死丫頭不是說皇后還要一刻鐘纔來麼?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趙女官開始吧,本宮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不喜歡做事拖拖拉拉。接下來,本宮要做什麼?”竹意進了偏殿,收起繁瑣的裙角往上一撩起,坐到暖炕上就拉開了架勢。
趙女官聞聽竹意這話,差一點沒吐了血。但依然滿臉帶着恭敬的笑,給皇后娘娘福了一福,然後問道:“皇后娘娘,您以前在閨閣學的是蘇繡還是杭繡?”
“蘇繡是什麼?杭繡又是什麼?本宮只知道十字繡。”竹意實話實說。
趙女官一愣,南燕的皇后,將軍府裡的三小姐,會連這樣的東西都不知道?要知道,南燕凡是有頭有臉的小姐,在六歲的時候,就要請專門的師傅開始教習女工了。趙女官覺得皇后現在是在故意刁難她,於是她心裡怨惱怒越發的深了。
當然,這一次趙女官還真是冤枉竹意了。她六歲的時候,府裡的確是要請女工師傅來教了。但是不是突然掉冰窟窿事件,又大病了一場麼?最後又直接被攆到西苑,根本就沒錢請人家師傅來教。而夏玄月論武術,天下鮮有敵手,但是論針線活,可就真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了。孃親不會,女兒自然就不會。十歲來了個丫頭翠兒,粗糙的連頭上的小髻都綁歪歪扭扭,更枉論針織女紅。所以,這次竹意是真的沒有刻意爲難趙女官。
趙女官暗暗吸口氣,“那皇后娘娘,是喜歡蘇繡還是杭繡?”
“什麼繡都行,越簡單越好。”竹意這時候倒是真的好說話的。
“那我們就學杭繡吧,杭繡簡單上手,是和初學者,但是最要緊是細心。來,皇后娘娘,您挑一種絲線,劈開,今天我們先繡個小小荷花好了。”趙女官說着把針線笸籮給雙手遞給竹意說道。
竹意看看針線笸籮裡面的絲線一小束一小束足有四五十束,每種顏色又都差不多,真是看着就頭大如麻。
盯着針線笸籮看了半盞茶的時間,竹意淺淡的開口:“翠兒,天氣涼了,暖炕不太熱,加點銀炭。”
南燕的冬天和北方的冬天不一樣,不是那種北風獵獵的乾冷,而是潮溼的陰冷。所以南燕的暖炕和北方的火炕也不一樣。只是有些薄的木板牀,牀上鋪着不十分厚的薄被,牀下放着兩個炭盆。銀炭的熱量傳遞到上面,所以人做到薄被上就暖呼呼了。
翠兒聽命加了銀炭,暖炕的溫度很快就上來。
“翠兒來,給你個機會,你把絲線劈了。”竹意施捨般的說道。
翠兒一聽,也盯着針線笸籮瞅,又瞅了半盞茶的時間,然後苦哈哈的擡頭:“皇后娘娘,翠兒沒劈過絲線。”
於是主僕倆一起看着趙女官,聳聳肩膀。
趙女官身子抑制不住一晃,差一點沒被倆人的神情噎死。
堂堂皇后和皇宮第一大宮女,居然連絲線都不會劈!
趙女官忍了又忍,不忍不行的深呼吸幾口氣,復又恭謹道:“皇后娘娘,絲線是這樣劈的……¥@#¥%*&*%¥#¥%*&”
竹意打了個哈氣,看看花棱子窗戶上好像應該貼些窗花,又看看桌上的糕點一盤居然裝着是十八個。
“翠兒,本宮要淨手。”竹意把房間的東西都看了一遍,覺得實在沒什麼可看了,就直接借了尿遁。
於是一主一僕去偏殿東的小室解決三急去了。但是那小室的環境呆久了實在是不怎麼舒服。時候不大,兩人也只得出來。
趙女官見皇后娘娘上了暖炕坐好了,又開始拿着各種絲線念起經來。
“翠兒,今兒的桂花糕看着不錯,拿一塊給本宮嚐嚐。”竹意再打了兩個哈氣之後又開始坐不住了。
一口氣吃了三塊桂花糕,又吃了杯熱茶之後,趙女官終於得着機會:“皇后娘娘,奴才說的那些您都聽懂了嗎?”
“懂了懂了,趙女官說的言簡易懂,本宮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真是如醍醐灌頂。”
“好,那皇后娘娘現在劈要繡荷花的線吧。”趙女官說着的把針線笸籮又遞上來。
竹意看着那針線笸籮好像看着南宮凌那淳淳善誘的臉一樣,不耐煩的伸手進去一攪和。
“啊!”竹意頓時一聲殺豬般的驚呼,直接在暖炕上跳腳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