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王妃很彪悍
這一夜,竹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過去的。但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從頭至尾都是清醒的。
這一夜,蔡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過去的。她痛心的是,在寒風裡看着那個窗子一夜,心中的人卻從不在乎。
房中的燭火一夜都是那樣光亮,照在窗子上,映着那牀帳子在窗子上好像在風中抖動。
蔡雲聽着透出來的熟悉的粗重喘息,手摸上自己的臉。曾經,那是屬於自己的。在太子府,只屬於自己,但是現在,皇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把自己真真正正當成了侍女。他的眼裡全被皇后佔據,可是皇后卻不珍惜她心裡的神一樣存在的男人,還讓皇上爲她日日焦慮,寢食難安,所以,蔡雲就更恨上了竹意。在心底,偷偷恨着。
天亮了,寒風停了。
蔡雲聽見傳喚,輕輕推門進屋。內室裡還瀰漫着一夜繾綣奢靡的味道。
南宮凌只穿上中褲,正等着蔡雲伺候他更衣洗漱。
蔡雲目不斜視,表情平靜爲皇上穿衣,只是手不小心碰到皇上肌膚的時候,皇上眉頭微蹙的瞥了蔡雲一眼。
蔡雲急忙頭垂的更低,動作更小心起來。
“皇后累了,不要叫醒她。燉蔘湯煨着,等皇后醒了喝。”南宮凌穿戴完畢,要走的時候,冷冷的吩咐一句。
帳子裡的竹意苦笑了。若現在是別的女人被南宮凌這樣對待着,是不是感動的涕淚橫流,跪地嗑頭謝恩?只是自己真的不稀罕。
霸道無情的他,細心體貼的他,到底哪一個纔是他的真實面目?
但是竹意真的累了,渾身散架了一樣疼,她真的要好好睡一覺了。
然後一覺睡到天過晌午,又是蔡雲來伺候她起身。
皇后身上的青紫,牀上歡愛之後痕跡,蔡雲都視而不見,只是躬身的服侍着皇后沐浴,更衣,綰髮,用膳。
“皇后娘娘,翠兒求見,已經在外面恭候多時了。”一切都妥善之後,蔡雲突然躬身說了一句。
竹意聞聽,眸光乍冷,伸手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翠兒既來,爲何不早通知!”
蔡雲躬身:“娘娘息怒,奴婢這就穿翠兒進來。”
時候不大,翠兒小跑着進內室,看見坐着的小姐,眼裡一熱,眼淚就掉下來:“小姐,翠兒可算是又見到你了。”
竹意伸手拉住翠兒,她在外面呆的太久,手都凍得好像石頭一樣冷。伸手摸摸她臉上的一條鞭痕,心裡也疼的難忍。
“嗯,我一直很好,只是不知道翠兒現在好不好。”
翠兒忙不迭的點頭:“翠兒現在也可好了,成了司世子的貼身丫頭。司世子時不時就帶着翠兒去外面胡吃海喝。今兒司世子進宮,翠兒就小聲一說想小姐了,他二話不說帶着翠兒就來了。”
“翠兒好,我就放心了。只是你的臉……”竹意心疼的又摸了摸那個疤痕,從耳朵到嘴角,雖然結疤沒了,但是一條泛紅痕跡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沒事,高猴子說他不嫌棄。他還說,我要是沒這個疤痕,他還不放心呢。”翠兒沒心沒肺的笑着,眼裡都是滿意掩飾的幸福。
“高盧現在怎麼樣?”竹意又問道。
“他現在也去司王府了,給司世子餵馬,雖然是下人的活,但是他很知足。說這些都是託了小姐的福。”
“你們能在一起,那就好。等明年抱個胖娃娃,你們的人生就圓滿了。”竹意微笑着。翠兒圓滿了,自己就不擔心了。然後……
“小姐你說什麼呢?我和高猴子還沒……沒那什麼呢。我們說好了,要小姐給我們主持婚禮。”翠兒難得嬌羞的一扭頭,圓圓的小臉紅撲撲的。
竹意搖搖頭:“翠兒,人生苦短,趁着最幸福的時候和愛的人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不要等着我去給你們主持婚禮,你看看我現在沒有一點自由,出皇宮更是不可能的。拿來筆墨,我給司世子寫封信,讓他儘快把你們的婚事完成。”
“小姐……”翠兒扭捏着。
“快去。”竹意催促着。
翠兒無法,只的拿來筆墨。
竹意很快寫完一封信,吹乾了,交給翠兒。“回去吧,時候不早了。皇宮以後就不要來了,這兒不適合你。”
“小姐,翠兒捨不得小姐。就讓翠兒以後還來看小姐吧。”翠兒收好書信卻不願意走。
“翠兒,你不是說以後都要聽我的話麼。走吧,以後不要來了。”翠兒轉身,直接下了逐客令。
翠兒抹着眼淚,不想走,又怕小姐生氣。只能不捨的給小姐跪下磕了頭之後,才慢慢的離開。出了坤靈宮,就不巧看見皇上走來。翠兒急忙在一邊埋頭先跪下,想等皇上過去。
可是南宮凌卻在翠兒身前停下,聲音威嚴的嚇人:“將你小姐寫給司世子的信拿來。”
翠兒一愣,剛纔房間就她和小姐兩人,怎麼皇上這麼快就知道小姐給司世子寫信了?不想拿出來,又不敢違拗皇上。只得從袖籠裡拿出信。但是心裡卻爲小姐心疼的很,小姐現在被皇上控制到這個地步,真是太可憐了。
南宮凌把信看了一遍,沒發出什麼問題,就又交給翠兒,然後甩着袖子冷然進去坤靈宮。
翠兒一見皇上走了,渾身簌簌發抖的揣着信飛也似的跑去找司雪玉。
竹意是在設計出走,但絕不是傻呵呵的利用傳信這麼笨蛋的方法求司雪玉幫她走。她會自己想辦法走,不連累任何一個人。
在南宮凌一夜索求不倦之時,在死死咬牙忍受之時,在他折磨了自己還可笑的摟着她說要重新有個孩子之時,竹意就已經決定要走了。
竹意愛人愛的火熱,恨人恨得痛徹入骨。一直的默默等候,不過是在等南宮凌對自己放鬆警惕的那一天。
開始是記掛翠兒,現在翠兒終於有人罩着了,她可以放心的思索怎麼從皇宮走了。
“皇后今天怎麼樣?”南宮凌進門就是例行的詢問。
“午時醒來,神情平和。喝了蔘湯,見過翠兒,現在正在休息。”蔡雲好像機器一樣複述着。
南宮凌沒有言語,撥開珠簾,竹意果真神色安然的坐在美人榻上。他來視而不見,他坐到她身邊她也無動於衷,他拿起一葡萄放到她脣邊,她直接起身去牀上側身躺下。
一切又循環往復開始,好像他們昨晚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兩人又回到之前冷戰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