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榕,不要鬧,快來爺爺這邊坐好,”許昌運說道。
聽到許昌運發話後,一衆小輩才緩緩吐了口氣,包括許天傲。
即便許天傲在小輩中算是天賦好的,即便傲氣如他,許天傲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比許靈榕差太多。
許天傲今年十九歲,也是他能夠參加的最後一場家族大比,到了二十歲的年紀便不允許參加了。
而許靈榕雖然年紀才十六歲,但由於身懷極品諸羅靈根,修爲提升速度太過恐怖,所以便讓其不再參加家族大比,否則小輩之中無一是其對手。
許天傲十九歲,一重靈渦境,而許靈榕十六歲便已是九重靈渦境,可見諸羅靈根足以逆天。
許靈榕之所以在家族大比舉辦之日來到,只不過是爲了借家族大比之名來看望一下自己的親人,像許弄歌便沒有來。
“爺爺,他們明顯就是在欺負我哥哥,我要參加,”許靈榕對着許昌運有些哀求說道。
“不能就是不能,”許昌運的語氣稍微強硬了一些,家族大比有祖宗早已定下的規矩,即便再寵許靈榕也不能壞了祖宗的規矩。
“靈榕,聽話,難道你不相信哥哥嗎?”許長安看着許靈榕笑道。
“哥哥,可是……”許靈榕顯得有些擔心。
“靈榕,乖乖地坐着,哥哥向你保證,一定會闖進決戰,”許長安堅定地說道,語氣猶如兒時堅定地保護着許靈榕一般,讓許靈榕不得不聽話。
“那……哥哥,你小心點,”許靈榕明白哥哥的想法,當即只好聽從許長安的話,坐到許昌運的身邊觀看着這場混戰。
“家族大比,正式開始。”
“第二日,混戰大比。”
“盡皆上場。”
在許耀善的宣佈下,剩下的二十五名小輩同時上場,後,場上的局勢令許靈榕憤怒地站起身來,不過隨後便被許昌運強硬地拽着坐了下來。
也不能怪許靈榕憤怒,此時場上的局勢明顯就是在欺負許長安。
一上場,許長安獨自站在一角,而其餘大部分人都跟在許天傲的身後來到對角,有幾個搖擺不定的小輩在許天傲拳頭的威脅下也不得不屈從,由此,本是各憑實力的混戰一下子便變成了許長安一人獨戰二十四人的……單挑。
混戰本就是檢驗小輩的綜合實力,自然也包括籠絡其他人,雖說許天傲的籠絡有些過分,但相比較許長安來說,衆多許家長輩還是比較喜歡許天傲,當即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準備看上一場好戲。
反倒是許耀鬆直接站起來大喊道:“許天傲,別欺人太甚!”
“沒有本事就活該被打,怎麼能說是欺人太甚,”許耀善當即面帶笑容地回了一句。
“坐下,”許昌運淡淡地發出了命令,許耀鬆只好作罷,不再言語。
這一幕頓時又觸動了許長安的記憶,因爲老爺子的一個命令,許耀鬆便背棄了母親,因爲老爺子的一個命令,許耀鬆便狠心不見自己,這,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悲傷的回憶被許長安甩了出去,專心致志地應付着眼前的棘手局勢。
許長安如今已是八重靈種境,除了許天傲以外也就只有兩個人比他的修爲高些,但不足爲慮,許長安的真實戰力可不止八重。
唯一棘手一些的就是許天傲,況且他還人多勢衆。
“許長安,如果你現在認輸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何樂而不爲呢?”許天傲戲謔地笑着說道。
許長安平淡地對上許天傲的目光,卻在不覺間已經是催動了上仙清心經,絲絲縷縷無形無影的精神力已經竄入了許天傲的腦海中,但是結局並沒有如許長安所想的那般美好,反觀許天傲一點不適都沒有表現出來,可見許長安對精神力的運用還差上許多。
許長安自覺無用後便立即消散掉精神力,既然精神力沒用,那就只有憑靈氣了,這場混戰,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站在許長安這邊,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硬拼了,講究先發制人。
許長安的右腳微微挪動了一分,目光平和,卻已開始倒剪着手了。
靈氣沒有持續攀升,而是在一剎那之間爆發到了一個頂點,而後,就在這個頂點到達之時,倒剪着的雙手突然指向站在一起的二十四人,六柄青色小劍陡然激射而出,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只一瞬間,便有六人失去了戰力,不得不被擡了下去。
青色小劍來得出其不意,修爲較低經驗較少的小輩必然會落敗,而且更爲重要的一點便是沒人想得到許長安竟然可以修行,昨天他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實力。
青色小劍出現之時,許天傲便本能地馭動靈氣保護着自己,在看到六人被傷之後,登時變得驚訝無比。
青色小劍出現之時,許靈榕先是有着短暫的驚訝,而後便是有着無盡的驚喜,除了許靈榕以外,其他許家之人有的就只有驚訝了。
難道真的是我當初檢查錯誤了?怎麼可能?許昌運面色疑惑,靠椅上的扶手不覺間都已被抓得粉碎。
許天傲對上許長安的目光,蹭地就變得銳利了起來,仿若一柄名劍與一口悍刀初次照面時所迸發出的殺氣。
一山不容二虎,許長安剛剛展現出的修爲並不低,說不定日後便會動搖他的地位,況且許長安還有許靈榕這個妹妹,所以許天傲在一瞬間便起了必殺之心。
許長安感應到許天傲的殺氣後,也不禁怔住了一下,想不到世上竟會有如此促狹之人。
沒有給許長安再次先發制人的機會,許天傲便率先向前踏動了身形,與此同時,一道由一顆顆碎石子組成的土黃色巨掌也隨之拍向了許長安。
許長安望着拍來的岩石巨掌,微微眯了眯眼,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岩石巨掌的場景,心中五味雜陳,但怒氣更多一些。
清秀的大眼在岩石巨掌上扔下不屑二字後,許長安心神一動便從長安界中拿出來畫杆方天戟,右手持戟朝着岩石巨掌揮去,只聽“嘭噗”一聲,岩石巨掌便化成了碎裂的土塊,而後消散於空氣中,畫杆方天戟也在這一瞬間再次被許長安收到了長安界內。
岩石巨掌碎裂之時,駭了許家衆人一跳,許天傲可是有着一重靈渦境的修爲,岩石巨掌也不算是低級武技,竟然被許長安一戟揮破,那許長安的修爲該有多高?
再聯想到之前的青色小劍有可能就是許家的靈劍指,那可是隻有能夠靈氣外放的修士才能修習的武技,難道說許長安已經到了靈渦境,可以靈氣外放了?
其實以許長安現在的修爲,面對面和許天傲硬拼的話,最好的結局也是兩敗俱傷,之所以能夠一戟揮破岩石巨掌自然是歸功於畫杆方天戟的品級以及神秘的封印了,岩石巨掌肯定是損壞不了畫杆方天戟的,那麼就只有被畫杆方天戟損壞的份了。
許天傲惱羞成怒,對着身後剩下的十七人大喊道:“都給我上!”
剩下的小輩沒有人能夠做到靈氣外放,也就意味着他們所修習的都是貼身武技,許長安不停地激射青色小劍,硬是逼得十七人沒有人能夠靠近他一步。
許天傲的瞳孔漸漸紅了起來,大怒一聲後,上身的衣服直接被撐爆,而後肌肉之上覆蓋了一層土黃色的岩石,彷彿便成了一個石頭人。
許天傲踏起厚重的步伐,咚咚咚地朝着許長安撲去,厚重的威勢鋪天蓋地的壓向許長安,許長安不覺疼痛,卻可以感受到一種被困在不斷縮小的籠子裡而產生的窒息感。
許長安頂着巨大的壓力,盯着不斷撲來的許天傲,就在許天傲高高躍起飛撲向許長安的時候,許長安靈氣猛然爆發,將壓力突開,而後死死地抱住許天傲,被飛撲而下的許天傲狠狠地壓在地上,一絲血跡從嘴邊悄然溜出。
許長安忍耐着疼痛,目光篤定地對上許天傲紅色的瞳孔,一絲精神力又是悄然竄出,鑽到了許天傲的腦海中。
饒是許天傲的修爲比許長安高上一截,但無奈許天傲此時的狀態已是失去了理智,自然沒有心神去保護腦海,被許長安鑽了個空子。
精神力鑽到許天傲的腦海中時,許長安立即催動,陣陣刀扎般的疼痛感不斷襲去,許天傲頓時抱頭滾了開來。
許長安抓住機會翻身躍起,反客爲主地壓到許天傲的身上,而後不斷激射出一柄柄青色小劍。
一開始,青色小劍撞擊到岩石肌膚之上只能刮掉點岩石碎末,迸濺點小火花,但在許長安的加力之下,三柄青色小劍同時撞擊到岩石肌膚之上,便將整塊岩石肌膚掀了起來,如此反覆了十幾次,許天傲身上的岩石肌膚已經消失殆盡了,露出了原本的肌膚,乍一遠看,好似一段坑坑窪窪的土路,土路上的坑坑窪窪還有些紅色的血水。
許長安並不打算放過他,馭物靈印悄然浮現在雙掌掌心處,同時重重地打在了許天傲還剩下的一些岩石肌膚之上,心神一動,剩下所有的岩石肌膚便被許長安馭控了起來,脫離了許天傲的身體。
似這般硬生生地扒下許天傲的岩石肌膚,就好比剖開真正的人皮一般,許天傲的全身頓時被疼出了重重血汗,一邊被精神力折磨着,一邊又被岩石肌膚被扒下的疼痛折磨着,許天傲慘叫不迭,如殺豬一般的哀嚎。
扒下許天傲的岩石肌膚,重重地摔在地上將其摔成一地爛土塊,許長安方纔不再折磨許天傲,而許天傲當即不再做聲,看似昏厥過去了一般。
局勢在這一瞬間便發生了變化,得益於許長安的精心打算,也有虧於許天傲的憤怒而讓許長安有機可乘。
許長安立起身來,目光冷冽地看向剩下的十七人,暢然地扯動嘴角,好似吐出了一口快感,也好似吐出了一絲寒氣。
剩下的十七人齊齊看向躺在地上的許天傲,不覺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吞嚥了一口唾液,而後相互對視一番,最後不但沒有在許長安的強勢下認輸,反倒再次衝了上來。
許長安無奈地聳了聳肩,淡然道:“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那我就多費些功夫好了。”
倏爾,在人羣中,翩鴻般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