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受死吧,”許長安骨子中流淌的俠義心腸和正義情懷讓他最是看不慣此類卑鄙行徑。
潛行男子動時,許長安也隨即躍出。
雖說是潛行男子先動,但許長安原先站立的位置倏爾飄起了一層薄薄的雲霧,接着他整個人便從婉兒和陳未名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許長安再次顯現身形之時,已是穩穩地站在了潛行男子偷襲蘇煉的路上,而後凝聚出一道透明的精神旋刃,霎時間衝到了潛行男子的腦海中。
潛行男子頓時倒地痛呼,不停地捶砸着自己的腦袋。
“引動靈盤,我便不殺你,”許長安冷冷地說道。
潛行男子疼痛難忍,絲毫不懷疑許長安會殺掉他,當即忍着疼痛,迅速地引動靈盤,空間略有波動,潛行男子便被傳送了出去。
倒地男子見情況不對,只好也恨恨地引動靈盤,將自己傳送出去,否則就是一命嗚呼。
“長安,你速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快了?”陳未名大驚說道。
雖說陳未名現在乃是九重靈渦境,配合身法法術的話,速度倒也是不比許長安慢,但是他卻做不到猶如瞬移一般的速度。
完全捕捉不到許長安的身形,而後許長安便後來居上地站到了潛行男子的前面,實是讓人匪夷所思。
許長安輕輕一笑,並沒有答話。
許長安之所以如此快速,便是因爲他施展出了雲深不知處這道黃品法術。
遁法比身法要高明許多,更何況是黃品的遁法。
但是自己身懷黃品法術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便會引來殺身之禍,就連婉兒都不知道。
身穿硃紅色長袖道袍的弟子也不是泛泛之輩,一時輕敵之下才險遭偷襲,幸好被許長安阻止,而身穿硃紅色長袖道袍的弟子也是感應到了這一切,當即轉身。
果不其然,許長安猜測不錯。
此人便是蘇煉。
其所穿的硃紅色長袖道袍便是龍首宗親傳弟子的道袍樣式,而且在道袍的中間還有一個用金線勾勒而成的龍首。
不似之前董明辰的無角龍首,蘇煉的龍首之上還有着兩個威武的金色龍角。
天運王朝第四龍首,煉日龍首,蘇煉是也。
……
“多謝道友相助,”蘇煉轉身對着許長安拱手謝道。
“煉日龍首不必客氣,想必不用我的幫忙,你自己也能應付,”許長安也隨即回禮說道。
雖說潛行男子對蘇煉造不成太大的威脅,但先前那番偷襲之下,蘇煉必會受點輕傷,在荒海孤島界中到處都是虎視眈眈的宗門弟子,受點輕傷就有可能萬劫不復,所以蘇煉心中十分感激許長安,也暗中警告自己不能再輕敵大意了。
“你知道我是誰?”蘇煉有些好奇眼前的少年說道。
“大名鼎鼎的天運七龍首,何人不知啊,”許長安回道。
“我可沒從你的口氣中聽出我們的大名鼎鼎啊,哈哈,”蘇煉豪爽地笑道。
“你叫什麼?”蘇煉摟過許長安坐在躺倒於地綠樹上,友好地問道。
……
人人皆以爲天運王朝七龍首必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狂傲模樣,怎會有閒心去和一個可有可無的救命恩人去閒聊,去攀談,畢竟五國百宗會競爭激烈。
可蘇煉乃是七龍首之中唯一一個以平民身份攀升至此的修士,其中所經受的痛苦是常人所無法比及的。
蘇煉的天賦在七龍首中並不算好,即便是董明辰的天賦,也要比蘇煉好上些許。
而蘇煉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地位與實力,全憑二字:勤奮。
勤奮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艱難,更何況是每天都堅持下來。
也許你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世間必定沒有不努力便可成功之人。
也因此,蘇煉和許長安一樣,沒有着等級觀念,誰說平民就不能與達官貴族一字並肩?
……
“許長安,”許長安友好地回了一句,而後指着說道:“這是婉兒,這是未名。”
蘇煉友好地朝着婉兒和陳未名點了點頭,繼而又面有驚喜地看向許長安說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許家家族大比中,力壓許天傲,強勢奪冠之人。”
“龍首擡舉我了,”許長安淡淡地笑了笑說道,絲毫不在意家族大比的榮耀。
當初參加家族大比只是爲了奶奶。
“長安,別龍首龍首的叫我,就叫我蘇煉,”蘇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
“你被許家趕出來的故事我也聽說過,而我也是從一介平民攀爬至此,所以你的感受,我最明白,你剛剛又救了我一命,我蘇煉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再說我們之間感同身受,我蘇煉交定你這個朋友了,”蘇煉太過豪爽,竟讓許長安覺得他不太像是一個龍首。
蘇煉的性格倒是和許長安極其相似,只不過比許長安稍微外放一些,許長安則稍微內斂一些。
“龍首厚愛……”許長安還沒說完,便看着蘇煉一直怪怪地盯着自己,而後好似明白,連忙改口。
“好,那我許長安也交你蘇煉這個朋友。”
“這就對了,哈哈,”蘇煉笑道。
三人坐定,蘇煉和許長安一直在聊着他們的事情,相談甚歡。
直到日落西山,黃昏已至之時,蘇煉才起身告別,說是要先去忙一點小事,等日後相見必會好好暢談。
蘇煉走後,許長安三人才拿出靈盤繼續尋找着路徑,卻發現此時積分榜上又是發生了變化。
陳未名仍然是高懸第一位,緊隨其下的便是蘇煉,四千九百積分,其他之人仍是爲零。
想必蘇煉便是從眼前的洞穴中獲得的寶物,但眼前的洞穴在靈盤地圖上卻沒有被標註出來。
有着積分榜隱藏規則的存在,蘇煉的位置自然也是被暴露了出來,目前正處於高速地移動中,只不過在屬於蘇煉的紅色光點旁邊有一行小字。
“龍首宗親傳弟子,蘇煉。”
如此一來,聽聞龍首宗親傳弟子之名,又還有誰敢不知死活地去搶奪蘇煉的寶物。
敢搶奪之人盡皆沒有心思,而有搶奪心思之人卻都不敢。
蘇煉的麻煩可是比許長安三人少了太多。
首宗威名,可窺一斑。
……
黃昏已至,夜間將臨。
荒海孤島界之中存有一些破敗的城池,所以許長安、婉兒和陳未名三人便決定尋一處附近的城池,安歇一晚上。
按照靈盤地圖上的顯示,他們的附近便有一座破敗的小型城池,只能容納五十人。
名爲,小荒城。
下定決心後,許長安三人便收起靈盤,專心趕路,爭取在夜間降臨之前到達小荒城。
如今的荒海孤島界,生命體已是稀少無比,即便是夜間的密林,也不會遇到一隻危險的野獸,更別說可以碰見一隻妖獸了。
三人暢通無阻地穿過密林,而後便看到了一座斷垣殘壁的小型城池。
只是城池還保存完好的一段城牆之上,竟是有着幾個宗門弟子在放哨。
難道說小荒城已經被其他弟子佔領了?
靠的近時,看見城牆之上的幾個宗門弟子所穿道袍皆是一樣,許長安三人便明白了他們出自同一宗門。
來到城門下,城牆上的一個宗門弟子發現了他們三人,連忙拔劍出鞘,指向他們喊道:“你們是什麼人,趕緊離開,小荒城已經是我們玄罡宗的了。”
玄罡宗,許長安在腦海中搜尋了一番並沒有關於玄罡宗的信息,想必又是一個二流或三流的宗門。
“道友,天已經黑了,我們三人只求一處安身之地即可,不會打擾你們的,”許長安好言說道。
說話的宗門弟子好似做不了主,囑咐了身邊同門幾句,而後便跑下城牆,應當是去向他們的領頭人報告了。
不多時,在衆人的簇擁下,一位中年修士便走上了城牆,看向許長安三人。
許長安粗略看去,城牆之上足有三十五人之多,而且所穿的都是一種道袍,想必出自同一宗門。
可是五國百宗會不過纔開始了一天,爲何他們一宗弟子竟是如此快速地聚集在了一起?他們又是如何找到彼此的?
首先不可能是事先約定好,因爲靈盤陣圖並不是最完整的荒海孤島界,如先前的洞穴便沒有標註其上。
荒海孤島界每一分每一刻都有可能發生變化,靈盤地圖記錄的只不過是一些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發生變化的地點。
“長安,未名,你們看他們腰間懸掛的玉佩,”婉兒好似明白許長安心中所爲疑惑地事情,當即說道:“我聽邱老說過,那種玉佩是一種可以感應到彼此的法寶,他們應當是通過玉佩迅速地集合到了一起。”
“那我們宗門爲何沒有這樣的法寶?”許長安疑惑問道。
“頂尖宗門和一流宗門應該都沒有,可能是自恃清高,不願意這樣吧,”婉兒猜測說道。
“三位道友,這座城池太小,我們已經有三十五個人了,無法再容納下你們,還請三位道友另尋他城,”中年修士話音剛落便要轉身離去。
見中年修士不願放他們進城,陳未名便要發作,但是被許長安攔了下來。
即便你是一流宗門的弟子,而他們是二流宗門或是三流宗門的弟子,可人家人多勢衆,你又能怎麼樣?
三人對戰三十五人,即便你實力強大,耗也把你耗死了。
也許許長安和婉兒配合佈陣可以將三十五人一網打盡,但如若他們縮在城中不出來,那便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攻城?別做夢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許長安當即便決定另尋他城。
不過就在三人有意離去之時,忽然一道聲音從後方響起,將城牆上的三十五位弟子盡皆震住。
“今晚我們四人便是要住在這小荒城之中,如果你們不許,那我就將你們都殺了。”
“你是何人?”中年修士面色慍怒地說道。
“蘇煉。”
蘇煉!
龍首宗親傳弟子,蘇煉!
城牆上的三十五人盡皆驚訝,甚至目光之中有着微微的驚懼,就連面色慍怒的中年修士在聽到‘蘇煉’二字之時,也好似被冷水澆熄了怒火,當即沉默了下來。
許長安三人也當即大喜,轉過身來看向朝着他們微笑的蘇煉。
想不到剛剛分開沒多長時間,竟是再次碰到。
以蘇煉的修爲,加上他們三人,眼前的三十五人,已是不足爲懼了。
蘇煉的那句霸道的話語不停地在三十五人的心頭上縈繞,似黑白無常索命的鐵鏈,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冒出層層冷汗。
終於,好似是下了決定,中年男子再次開口說道:“我們可以讓你們進來,但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便任由你們進入,被其他同門知道,定會笑話我們玄罡宗。”
“那你要做什麼?”蘇煉問道,他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
“除了你以外,你們四人中出一人與我對戰,如若勝了,小荒城就是你們的,如若輸了,你們就另尋他城,要是你們不答應,我們玄罡宗所有弟子,寧死不屈!”
蘇煉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許長安三人,見此舉動,許長安也在心中暗自稱讚蘇煉。
他並沒有仗着自己修爲高便替他們三人決定,而是詢問他們的意見,看來是真的把他們當作了朋友。
隨即,許長安和蘇煉點了點頭,便踏步而出。
“憑你們的這份骨氣,我答應你們的條件,來吧,”許長安高聲說道。
“好,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中年修士大喊一聲,便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
而後,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套略顯奇怪的法器,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