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怎麼了?”婉兒見許長安忽然變得緊張,也隨着擔心地問道。
“你們拿出靈盤看看,”許長安站在洞穴外面,目光專注地盯着島嶼沙灘的周圍地帶,好似在提防着危險的來臨。
當婉兒和陳未名看向靈盤後,陳未名立即將金剛鈴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法寶之中,而婉兒顯得花容失色。
靈盤積分榜上,陳未名的名字高高懸在第一位,在其名字之後,則寫有‘五千’字樣,代表着陳未名已是獲取了五千積分。
反觀他人,盡皆爲零。
最爲要命的是,在靈盤地圖上,突然多出了一道紅色的光點,而紅色光點所指向的位置便是許長安他們現在所處的洞穴。
而且在紅色光點的旁邊突然亮起了一行字,當然那行字目前只會在陳未名的靈盤上顯現。
“五國百宗會的隱藏規則:靈盤將會暴露積分榜前十位弟子的位置。強則守,弱可棄。”
三人盡皆明白。
看來積分榜前十位並不好佔,除非實力超羣,技壓羣雄。
實力,還是實力,無論去到哪裡都需要實力。
五國百宗會的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看似是碰運氣,但因爲有了這條隱藏規則,事情就變得沒有那麼簡單了。
有着運氣的同時,還必須有着實力去保護。
除非不想踏入積分榜前十位。
“我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必須要提前應付即將到來的麻煩,”許長安頭腦清晰地判斷道,而後說道:“走,去沙灘。”
金剛鈴被陳未名獲得以後,蓮舟便再次浮出了水面,三人便再次乘着蓮舟回到了沙灘之上。
“轟隆!”
蓮舟和洞穴因爲失去了金剛鈴轟然塌陷,從此深埋於海底,永不見天日。
“雖然我們的位置暴露了會引來一些心生歹意之人,但我猜想大多是我們能夠對付的,那些實力強大的宗門弟子想必也沒有時間過來搶奪,”許長安對着兩人說道。
頭腦清晰,猜想準確。
實力強大的宗門弟子全都正往靈盤地圖上最大的幾個光點趕去,豈會有閒心來搶奪一個處於邊緣的寶物。
只有那些修爲較弱的弟子,自知那些大型洞府和遺蹟中的寶物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所以還不如在外圍尋找一些寶物,也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當然也會有部分修爲較弱的弟子心存僥倖,想去湊個熱鬧,混點寶物。
許長安準確地把握到了宗門弟子的心態,因而讓三人的心理上稍微輕鬆了一些。
“不過前來搶奪的人想必不會少的,如果只靠我們三個,會很快疲憊的,那時我們就危險了,”許長安將他所擔心之處講了出來,婉兒和陳未名細想一下,覺得有理。
“這樣,我們守株待兔,就在這裡等着他們過來,將他們打怕了,我們應該就會少些麻煩,”許長安建議道。
“怎樣守株待兔?”車陳未名問道。
“用陣法,”許長安鏘聲說道。
“婉兒,我佈置落花陣,然後你再在落花陣中佈置神焰鎖天陣,能行嗎?”許長安也十分期待着自己的想法實現後的樣子。
“行,”婉兒點了點頭,心中也有着躍躍欲試之感。
佈陣師強大了以後,佈置疊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在另一個人的陣法中佈置疊陣,是很困難的,如果兩人不夠默契,很有可能因爲一絲的不契合而導致陣法崩潰,佈陣師也有着一定的可能性因此受到牽引而受傷。
不過婉兒相信許長安,也相信自己。
以許長安現今的修爲,佈置落花陣已是很快速的時間,沒花多長時間,落花陣已是將三人所在沙灘的周圍盡皆籠罩。
落花陣隱匿於空間中,如若不是精通陣法,或是修爲高強的修士,是絕無可能發現的。
“陣腳需要五百塊焰火靈石,五百塊紫紋靈石,十截鐵木,陣眼需要十朵焰曳靈花……“
婉兒身處落花陣之中,嘴中嘟囔着神焰鎖天陣所需靈物,雙手快速地擺列着。
待陣法佈置完成之後,取出陣旗,稍微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後揮動陣旗激發神焰鎖天陣。
火元素的炙熱氣息頓時充斥整個空間之內,將落花陣逼了出來。
繼而,從空中便撒下一朵朵的鮮花,覆蓋在燃燒着神焰的鎖鏈之上。
不過神焰鎖天陣的品級要高於落花陣,所以不僅神焰沒有被撲滅,鎖鏈也沒有被斬斷,反而落花被燃燒成了灰燼。
猛然間,整個落花陣便開始晃動了起來,好似在神焰的灼燒下,即將要崩潰了一般。
所幸婉兒經驗豐富,急忙穩住心神,陣旗一變,神焰鎖天陣的威力頓時隱下,也因此落花陣又再次恢復穩定,隱匿於空間之內。
婉兒額上冒出微微細汗,拍打着胸口,長呼一口氣。
看到婉兒此時的模樣,許長安笑得如同喝了蜜水的孩童,而婉兒則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安心地坐在這裡看誰先來吧,”許長安拍拍手,一屁股坐在沙灘上,輕鬆說道。
三人輕鬆地坐在沙灘聊着天,吹着風,完全沒有一副即將麻煩纏身的憂愁模樣。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三人正有說有笑的時候,許長安突然驚覺了起來,而後笑道:“來得太慢了些,不過是三個八重靈渦境的修士,不足爲慮。”
從沙灘的一側方向,有三位身穿褐色道袍的少年正謹慎地朝着坐在沙灘上的許長安三人走去。
見許長安三人對他們不理不睬,自顧自地談笑風生,頓時大怒。
“上!”
三位宗門弟子陡然拔劍出鞘,而後快速地朝着許長安三人跑動而去,舉劍便要劈砍。
“起!”
許長安取出陣旗,而後馭動靈氣,將落花陣激發而出。
本還一往無前的三位宗門弟子突然便迷失了許長安三人的身影,從空中劈砍而下的利劍也只是砍在了一片繁花之上,沾染了些花液。
“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三人不過是三流宗門的弟子,平日裡很少接觸到陣法,自然一臉的惘然與慌張。
就在三位宗門弟子在花海中漫無目的地亂撞之時,婉兒又是取出了陣旗。
靈氣涌動而出,陣旗隨手一揮,三道燃燒着神焰的鎖鏈便從花海之中猛然甩出。
繼而,三道神焰鎖鏈輕鬆地鎖住三位宗門弟子的身體,帶着他們的身體往後彎曲出一個弧度,蓄足了力後,猛然前甩,三位宗門弟子便毫無抵抗力地被甩出了落花陣,而後重重地跌到了沙灘上。
三位宗門弟子的道袍上沾染着燙人的神焰,雖說婉兒控制着神焰沒有將三人燒死,但沙灘上的沙石觸碰到神焰之後,瞬間便被高溫煮熟,釋放出驚人的溫度,將跌倒於其中的三位宗門弟子燒的耳紅脖粗,跳起來哇哇直叫。
在許長安三人的注視下,三位宗門弟子便極爲不甘心,卻又很是無奈地引動靈盤,被傳送了出去,宣佈了自己的淘汰。
趕走一波又來一波,許長安和婉兒來回配合着激發落花陣和神焰鎖天陣,將一個個前來搶奪金剛鈴的宗門弟子盡皆淘汰。
果是不出許長安所料,前來搶奪金剛鈴的宗門弟子最高的也不過才九重靈渦境,在許長安和婉兒陣法的配合之下,自然毫無抵抗之力地就自己將自己傳送了出去。
足足擊退了八波宗門弟子,許長安三人才得以稍微安靜一會。
因爲這八波宗門弟子的失敗已是向心生搶奪之意的宗門弟子表明了許長安三人的強悍,爲了讓自己不至於兩手空空地出去,大多數的宗門弟子自然放棄了搶奪之心。
只有少許不甘心的貪婪之輩還在尋找着合適的時機。
又是等了些許的時間,日頭已是從南往西而移,見沒人再來打擾,許長安和婉兒便撤去了陣法,三人才繼續朝着深處走去。
……
鑽入密林之中,陽光頓時稀疏地灑下,不再如海岸沙灘那處的明亮,略顯昏暗。
密林之中,芳草叢生,茂樹遮天,但卻沒有一聲鳥鳴,一聲獸吼,甚至連密林小蟲的聒噪聲都不存絲毫。
許長安、婉兒和陳未名觀察着周圍的情況時,持續不斷地朝着密林深處走去,而後倏爾之間便是聽到了一陣打鬥聲。
循着打鬥聲傳來的方向,許長安三人藉助遮天茂樹的遮掩,緩緩地朝着打鬥之處走去。
一處不大的洞穴頓時顯現在三人的眼前。
洞穴不大,但卻佈滿了野草雜花,甚至還有着一棵粗壯的茂樹將洞口遮掩住,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發現不了這處洞穴。
此時洞穴的洞口雖有野草雜花布滿其上,但明顯有些稀疏,將洞口已是隱隱約約地露出,想必已經有人進去過了。
而在洞穴前方的場地中,有着兩人正在激烈地打鬥。
旁邊橫躺着兩三棵綠樹,地上一片的野草雜花也是被掃蕩開來,露出一片土黃色的土壤,想必兩人已是打鬥的有些時候了。
許長安三人各自躲在一棵茂樹之後觀看着眼前的局勢。
身穿硃紅色長袖道袍的宗門弟子好似有些不耐煩了,一聲怒喝過後,猛然發力。
而後身體之內“噼裡啪啦”轟然發響,似爆竹之聲。
繼而,一輪金色烈日便是浮現在了他的頭頂。
雙手舉烈日,雙目張狂意。
“十鍊金日,穿!”
倏爾之間,十道耀眼到極致的金色光束,便從身穿硃紅色長袖道袍弟子頭頂的金色烈日中,猛然射出,朝着對面的弟子迅猛轟去。
與之相對的弟子望着十道金色光束,忽而瞳孔放大,大汗頓時淋漓,慌忙地取出一件盾牌在自己的身前做好防禦。
本以爲如此便可安然無事,卻不想盾牌剛一接觸到十道金色光束便如刀切豆腐般,輕易被毀,轟然碎裂。
與之相對的弟子被駭了一跳,忽而驚嚇地躺倒在地,身上又多了一件光罩,這纔將十道金色光束勉強地阻擋了下來。
但其嘴角的血跡卻表明他已是受傷。
十鍊金日?百鍊金日術?
硃紅色長袖道袍,龍首宗親傳弟子?
龍首宗親傳弟子,百鍊金日術,難道是天運王朝第四龍首?
許長安的腦海中迅速將從眼前宗門弟子身上所得到的信息過了一遍,而後將其拼湊組合,猜測着眼前宗門弟子的身份。
許長安將五國境內頂尖宗門和一流宗門弟子所穿道袍的顏色及樣式都已是牢記於心,所以猜出眼前宗門弟子出自龍首宗,還是一位親傳弟子。
而在早先時候,許長安已是將七龍首的基本底細摸得清清楚楚,畢竟在天運王朝境內,一些基本的信息還是很容易就可以打聽到的。
比如七龍首各自的成名法術。
因此許長安對眼前弟子所做出的一個大膽的猜測,便是天運王朝七龍首中的第四龍首。
煉日龍首,蘇煉!
十道金色光束的攻擊被成功抵擋了之後,蘇煉頭頂的金色烈日便又是射出了二十道金色光束,更顯耀眼,更顯猛烈。
與之相對的弟子躺倒於地還未能起身,自然毫無辦法抵抗。
眼看着其只有引動靈盤這條路可以走的時候,許長安卻從他的面容之上發現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而後許長安精光凝眸,陡然望向蘇煉身後的那片密林中,果是看到了一個手持匕首,趴伏潛行的男子,正帶着惡狠狠的目光,朝着蘇煉緩緩靠近。
突然,那個潛行男子匕首上舉,從密林中猛力躍出,撲向蘇煉完全暴露的後背。
與此同時,許長安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