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將竹門踹裂後,帶着惡狠狠的目光緩緩走了進來,冷冷地掃視一圈衆人後,神情舒緩下來,挑眉冷笑道:“我來了,不勞煩你們去找了。”
領頭男子驚愕地瞠視着許長安,頓時癱坐地上,被碎裂竹門驚起的灰塵覆蓋了一層層,也不自覺。
“好小子,竟敢先來找你道爺,這條小命道爺我收下了,”坐在中間位置的中年男子猛一拍桌子,站起來大笑道。
桌子在他那一拍之下,並沒有任何的碎裂。
許長安在天荒山脈歷練的時候,楊凌仙教過他,要學會先發制人。
於是,許長安當下也不廢話,嘟囔一句:“管你是誰,盡皆殺了。”
後,整個人在右腳蹬地之下往前彈射飛去。
站起來的中間之人沒想到許長安竟然如此果斷,一句話也不說就動手,反應不及之下,被許長安的右膝往前一頂,整個人便後背凸起的往後倒射,連噴鮮血,好似還夾雜着碎牙,帶着紅白相間的面孔便往後面的窗戶飛去。
許長安落地後,攜帶着靈氣快跑了幾步,腿一蜷,手一拉,便將快要飛出窗外的中間之人又給拉了回來。
許長安可不是要救他,而是確保他必死,這也是在天荒山脈中,楊凌仙教給他的,不留後患。
許長安拉回中間之人後,右膝再度朝着他的腹肚猛烈上頂。
“喀嚓”!
“啊~啊~”!
疼,無盡的疼感!
中間之人的脊骨頓時被許長安頂得碎裂。
許長安並沒有因爲中間之人的痛喊聲而有絲毫的留情,同情敵人就是傷害自己,毫無疑問,也是楊凌仙的教導。
許長安的右腳下一瞬便狠狠地落到了中間之人碎裂的脊骨之上,將整塊脊骨全都踩成了齏粉,右腳再猛地一踹,將男子踹到了竹屋的房頂上,整間竹屋都因此顫上幾顫。
等中間之人落地之時,氣息早已全無,綠油油的翠竹都被染上了一層驚豔的血色。
修士殺人的速度何其之快,雖說剛剛許長安做了許多的動作確保中間之人死透了,但也不過才過了僅僅三個呼吸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內不足以讓左右兩人形成夾擊,但足以兩人退到一邊保護自己。
此刻兩人的手上都各多了一把鋼刀,在中間之人落地死去之時,恨意滔天,周身氣勢節節攀升,對許長安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倏忽之間,兩片刀光攜帶着靈氣鋪開,橫切向許長安的兩個膝窩。
“呼”的一聲,許長安仰天一倒,膝蓋朝天挺直,雙手從頭的兩邊彎曲撐地。
一連串的躲避動作後,橫切向他膝窩的兩片刀光僅僅劃破了他布衣上垂下的絲線,之後便再無下文。
許長安一個鯉魚打挺半蹲了下來,轉身一個掃腿的動作便將二人盡皆掃倒在地,後,右腳猛然抽向左方的倒地男子。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倒地男子倒地後還未有什麼動作或是心念轉換,便被許長安抽了出去。
靈氣抽在男子的身上,帶着男子轟然衝破竹屋,向上劃出一道高拋的弧度。
而男子還在半空中的時候,許長安雙指並起,靈氣聚於指尖,溢出的靈氣將在空中飄蕩的灰塵和竹屑盡皆絞爲一種名爲‘不存在’的現象。
“一指劍出鞘!”
一柄青色小劍隨着許長安的手指甩動,朝着半空中的男子激射而出,將男子的腦袋削下半片,白色的,紅色的,從空中噴下。
猶如一個血雨噴泉!
而右方男子在倒地之時便已明白自己不是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的對手,早已慌忙爬走。
卻沒想到,剛跑到門口的時候,許長安轉身追至,腳尖輕飄點地,縱身躍起,兩手抓住門上橫杆,兩腿一夾,牢牢地扣住了右方男子的脖頸。
右方男子被夾得幾乎無法呼吸,臉色漲紅,雙手扒住許長安的腳,本能地求生。
許長安腰間發力,用力一扳,那男子的頸骨只聽清脆的一聲響聲,便已被折斷,身體連翻了幾個筋斗,如斷線風箏一般卻又如一個鐵球一樣,重重地摔落在了空地之上。
瞬間之內,許長安便已輕鬆且強勢地擊敗甚至是擊殺三人。
三人的修爲雖是不高,但也和許長安差不多,都在三重靈種境左右。
許長安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地擊敗三人,這與在天荒山脈中的二十天曆練分不開關係。
戰鬥經驗可將修士的實力提高至少一個檔次。
許長安居高臨下朝着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子冷漠說道:“你走吧,以後不要讓我知道你再作惡,否則,哼!”
許長安冷哼一聲。
許長安殺了三兄弟其中的兩人後,心中善念一動,便想着爲他們家留下點香火,也想着男子能夠改邪爲正。
其他的一些凡人手下許長安自然也是任由他們逃命。
畢竟許長安不願過多殺生。
倒地男子捂着脖頸,面龐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艱難的爬起來後,悻悻的慌忙跑下山去,僅僅在平地上走路便已是磕磕絆絆,踉踉蹌蹌。
不過許長安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他所動的婦人之仁的善念,埋下了一個讓他以後膽戰心驚的禍根。
許長安走到先前被他所殺的中間男子的身邊,突然發現男子右手的中指上顯現出了一個黑色的戒指。
戒指很普通,平平實實,也沒有什麼雕紋,如果不仔細看也許就會被認爲是一塊焦黑的鐵塊,但許長安從中感受到了靈氣的波動和另一種玄奧的氣息。
“這是個儲物法寶,名爲納戒,你摘下來戴在手上,滴一滴血,”楊凌仙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長安按照楊凌仙的話去照做,將納戒也戴在了右手中指上,滴血過後,戴在右手上的納戒突然隱沒不見,但許長安能夠感應到他和納戒之間存在的真實的聯繫,納戒就在他的右手中指上。
“納戒是什麼?”許長安疑惑地問道,他未在書籍中看到過。
“納戒是一種儲物法寶,可以將修士隨身攜帶的或大或小的物品存放進去,方便攜帶。”
“你手上的納戒只是個低級的納戒,也就是低階下品級別的儲物法寶,裡面只有五平方米的儲存空間,傳說高級的儲物法寶甚至可與天地比肩,”楊凌仙嚮往地說道,想必他這個強大的仙人也未見過如此大的儲物法寶。
“那我該怎麼使用這個納戒?”許長安好奇地問道。
“當你滴血認主之後,納戒便會自主隱沒下去,但是你卻能真實地感應到它的存在,你只要用精神力去聯繫納戒就可以存取物品了,”楊凌仙說道。
許長安按照楊凌仙的說法,嘗試將精神力滲透進納戒之中,一次便已成功,而許長安的目光也能看到納戒裡面的物品。
狹小的五平方米中,除了衆多的世俗錢幣以外,還有着一本薄薄的書籍,其上還沾有已經幹化的血跡,在書的旁邊擺放着五塊散發着靈氣,雜有斑紋的深青色玉石。
許長安在書上看到過這種玉石,知道這種玉石被稱爲蒼玉,是一種靈石。
靈石之中蘊含着極其豐富且純正的天地靈氣,可供修士吸收來提高修爲,能夠加快修行速度,可謂是修士的福音,所以在修士的圈子裡,各種流通的靈石便充當起了世俗錢幣的角色。
靈石難求,想不到一個土匪窩子裡竟是有着五塊。
蒼玉品質不是很好,不過是低階下品的靈石,但最低級的靈石也要耗費千萬錢幣才能購得,更何況有價無市。
許長安這也算是獲得了一筆意外之財。
許長安的目光從靈石上再次轉回到了那本沾上血跡的書籍。
用精神力將書籍取出來捧在手裡,即便血跡已經幹化了,但其上的血腥味還是竄入到了許長安的鼻中,好似還有着點怨氣,可見書籍的來歷並不是很簡單。
許長安輕輕翻開書籍的第一頁,入眼便是《馭物術》三字。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寫道:“成長型法術,入品不定品。”
“法術!”許長安突然大喊了起來,臉上明顯溢滿了激動的神采。
許長安雖然興奮卻沒有喪失理智,很鎮定地在腦中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小二口中所說的寶物一定就是這《馭物術》。
而這《馭物術》一定不是三人原有之物,有極大的可能是從宗門修士的手上搶來或是偷來,亦或是撿來。
法術,天運王朝五大家族之中也不會找到一種,一些三流宗門也僅僅擁有幾種作爲鎮宗之寶,唯有一流宗門纔會有着千千萬萬的法術,而三個三重靈種境的散修又怎麼可能會有呢?唯一的解釋便是許長安所想到的可能。
想必,撿來是最大的可能。
許長安心心念唸的便是想要學習法術,如今卻得來全不費工夫,雖然想過如果《馭物術》是某個一流宗門的法術的話,那麼許長安將會有殺身之禍,但是許長安明白,一味地膽小懦弱是不可能讓自己變得強大的,一狠心,便將《馭物術》收了起來,等自己變得強大了,一流宗門也不怕。
許長安戴着納戒快速地朝着門口走去,在出門之前順手將昏厥倒地的領頭男子一劍中喉,兌現了自己“必殺之”的諾言。
而且許長安也不能保證領頭男子有沒有聽到自己所說的“法術”兩個字,如果聽到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爲了避免後患,直接擊斃。
可憐還在昏迷中的領頭男子,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爲人若作惡,天必降天譴。
許長安走出竹屋後,放了一把火。
火光在黑暗中愈顯明亮,照暖少年離去的正義背影。
而從此以後,泰頭山再無泰宗,青葉鎮再無惡行。
……
“凌仙哥,有你真好,”許長安邊下山邊笑道。
許長安之所以確信自己能夠順利擊敗三兄弟是因爲他知道三兄弟的修爲都是三重靈種境;
而他之所以知道三兄弟的修爲都是三重靈種境是因爲楊凌仙能夠看透修爲告訴他而得知。
“彼此彼此,”楊凌仙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夜深了,想必又要休息了。
而經過這些天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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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發現楊凌仙並不是像在夢中那般的張狂,
楊凌仙也發現許長安並不像是之前的那般…弱。
……
夜話少敘,行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