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天運王朝王都,朔都。
許家門口。
許家乃是天運王朝五大家族之一,實力極強,而且在五大家族之中,許家財力最爲雄厚。
許家的大門乃是由硃紅色的紅絮木製作而成,其上鑲嵌着衆多的金塊,高貴之氣自然溢出。
就連牌匾上寫着的“許家”二字也是由衆多珍寶拼湊寫成。
在這富麗堂皇的門面之前,臺階之上,卻跪着一位身着淡藍色粗布衣服的鄉下少年。
鄉下少年約莫有着十六歲的年紀,面龐上還有着遮擋不住的稚嫩。
鄉下少年筆直地跪在臺階上,面向緊閉的大門,口中一直高喊:“救命!”
鄉下少年嘴脣乾裂,臉色慘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喊了多長時間,但他知道,只要他還有一息尚存,便要一直喊下去,因爲這很重要。
又是高喊數十聲,終於,硃紅色的高貴大門捨得打開了一絲的縫隙,從縫隙中走出一位滿身貴氣的少年,約莫有着二十上下的年歲。
“你快些滾,別在門前爲許家招惹晦氣,”貴氣少年開口便是刁鑽狠毒。
“讓爺爺將奶奶接回來我就滾,”鄉下少年低聲下氣地說道。
“走了就是走了,豈有接回來的道理,”貴氣少年不屑地說道。
“可奶奶得了重病,必須得到醫治,”鄉下少年擡頭望向貴氣少年,清秀的大眼中含着淚珠,有着哀求的意味。
“踏出我許家的大門,便不再是我許家的人,自然我許家也不會再管,無論生老病死,”貴氣少年擡頭看天,傲氣地說道。
“爺爺,奶奶得了重病,您快些爲奶奶醫治吧,”鄉下少年不再與貴氣少年多做糾纏,直接扯起已經喊啞了的嗓門朝着硃紅色大門裡面喊去。
這一喊,惹怒了貴氣少年。
“許家門前,豈容你在這大呼小叫,找死,”貴氣少年說着便一腳踢向還在跪着的鄉下少年,鄉下少年頓時毫無抵抗力地滾下三層臺階,摔躺在地上。
“趕緊滾,否則讓你滾都滾不了,”貴氣少年厭棄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鄉下少年。
“我說了,讓爺爺將奶奶接回來我就滾,”鄉下少年掙扎着再次跪在下面,堅定地說道。
鄉下少年即便沒有力氣,但也不忘撣一撣衣服上的灰塵,好似這粗糙的粗布衣服是他的摯愛一般,小心愛護。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貴氣少年的口中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眼。
鄉下少年沒有理睬他,自顧自地跪在門口,他知道,大門裡面的人在看着他,他必須要讓爺爺將奶奶接回來,不然奶奶會沒命的。
貴氣少年見鄉下少年沒有理睬他,當即怒氣上了來,從臺階之上一躍而下,右腿甩出,猶如銳利的鞭子一般抽在了鄉下少年的身上,鄉下少年頓時受力,直直地飛出去大段距離才因爲撞到了牆上停了下來。
鄉下少年雖然吃痛,卻沒有喊出聲來,不是因爲嗓子啞的緣故,是因爲心性堅毅。
鄉下少年趴在地上,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再次用手撐着沾染了自己血液的地面,跪了起來,撣一下衣服上的灰塵,抹一下嘴角的血跡,繼續喃喃:“救命!”
貴氣少年眼露兇光,滿面羞憤,周身氣勢節節攀升,錦袍衣角無風自動,右手微微有所動作。
稍頓一下,貴氣少年好似再考慮着什麼,繼而,好似想通了一般,眼中露出瘋狂的目光,目光飽含着對鄉下少年的必殺之意。
本就微微有所動作的右手倏忽擡起,朝着鄉下少年虛拍而去。
空間隱隱波動,氣勢越攀越強,一道由一顆顆碎石子組成的土黃色巨掌虛影便從貴氣少年的掌中浮現出來,拍向鄉下少年。
“岩石巨掌!”
貴氣少年緩緩吐出四個字來,好似已經看到鄉下少年死在他所拍出的岩石巨掌之下。
岩石巨掌裹挾着厚重的威勢逼近鄉下少年,但鄉下少年卻沒有一點躲避之意,直挺挺地面對着岩石巨掌的威勢,口中仍是堅定地鏗鏘道:“救命!”
就在岩石巨掌即將把鄉下少年的腦袋拍碎的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門後響了起來,緊接着一道白光閃過,將土黃色的岩石巨掌割裂,岩石巨掌頓時消散。
那聲音道:“夠了,許天傲。”
後,從硃紅色的大門中走出一位約莫有着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身體魁梧,線條分明,面龐上的短小鬍鬚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眉目之間滿是英氣,仔細看去,鄉下少年竟與中年男子有八分相像。
貴氣少年原來叫作許天傲。
“大伯,你這私生子真沒教養,”許天傲滿臉的傲氣,當真沒有辜負了他的名字。
“你放肆,”中年男子怒目橫睜,揚手便是對着許天傲虛拍一掌。
許天傲雖然是許家小輩之中的佼佼者,但還不足以應對身爲許家現任族長的長子,也就是他口中稱呼大伯的中年男子。
許天傲被中年男子以不知名的手段困縛得無法動彈,只能看着一個手掌虛影朝着自己的臉龐拍來,目光之中滿是怨恨。
就在此時,硃紅色的大門後面又是傳來一道聲音:“天傲,怎敢和你大伯無禮。”
隨即中年男子拍出的手掌虛影頓時消散,一道人影也從門後走了出來,穿着打扮和許天傲一樣的奢華貴氣,面目之間也滿是傲氣,目中無人,想必這男子與許天傲是父子關係。
“大哥,天傲還是個孩子,童言無忌,你又何必當真,”許天傲的父親許耀善看向中年男子說道。
許耀善是許家現任族長的次子,是中年男子的二弟。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沒有回話,轉身又進到了硃紅色大門裡面。
許耀善冷冷一笑,繼而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鄉下少年,冷哂說道:“你一個不能修行的廢物竟然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倒還真的挺讓人意外的。”
“我只想讓爺爺救奶奶,”鄉下少年虛弱地說道。
“爲何?”許耀善傲氣說道。
“奶奶是爺爺的結髮夫妻,是你的母親,”鄉下少年擡起頭來直盯着許耀善的眼睛,沒有任何的退縮。
“她可不是我的母親,我和你父親是同父異母,只不過我不是私生子,而你是,”許耀善面無表情地說道。
“就算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也養育了你許多年,你就這麼無情嗎?”鄉下少年不解地問道,同時也很焦急,奶奶的命需要他救,所以他要節約時間,即便沒有力氣 也要硬撐着加快說話的語速。
“你知道什麼!”
許耀善突然喊了出來,並且隨手甩出一道手掌虛影,“啪”地一聲脆響,打在了鄉下少年的臉上,一道紅色掌印頓時顯現。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點人情味,”許耀善平緩一下情緒,笑着說道:“想要救你奶奶的命,可以,我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
“要!”許長安轉過頭來看向一臉嬉笑的許耀善,毫不猶豫地說道。
“一個月後便是我許家的家族大比,到時候我可以破例讓你來參加,只要你在家族大比上能夠奪得前三名,不,只要你能堅持到最後一輪,我就答應救你奶奶的命,怎麼樣?”許耀善戲虐地說道。
鄉下少年低垂下腦袋,眉頭緊鎖,表面看似沒有變化,實則內心早已掀起掙扎的波瀾,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鄉下少年好似下了一個決定,擡起頭來,淡淡地說道:“好。”
“你答應了?”許耀善不相信般地再次詢問。
“我答應了,但是你要給我一張契約,把你答應我的事寫在上面,如果你出爾反爾,必遭天譴,”許長安心思縝密地說道。
“我堂堂許家豈會亂說話,你儘管放心好了,”許耀善雖然從心裡不願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但是自己說出去的話總不能再收回來吧,自己說的是‘堂堂許家’。
“我要契約,”鄉下少年站起身來,伸出右手,對着許耀善說道。
許耀善不耐煩地盯着鄉下少年看了一會,見鄉下少年沒有任何懼怕,只好無奈地說道:”好,給你契約。”
許耀善和許天傲轉身走進硃紅色的大門裡,鄉下少年便靠着牆獨自等待,其實內心一直在掛念着奶奶。
未幾,許耀善獨自出來,手上多了一紙契約。
鄉下少年見許耀善出來後,連忙離開牆面,筆直挺立,走上前去將一紙契約接過,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看了三遍,方纔放進自己的懷中。
整個過程顯得十分地鄭重,畢竟這一紙契約是救命的引子。
“這是九心海棠花,將它給你奶奶聞一聞,之後在月光下種起來,可保你奶奶暫時無恙,等你完成了我們的約定,自會爲你奶奶治療,如若沒有完成,你須用比九心海棠花珍貴十倍的靈花作爲你沒有完成的賠償,你可答應?”
許耀善從背後又拿出一個長條形狀的紅色錦盒遞給鄉下少年,面無表情的說道。
鄉下少年接過紅色錦盒之時,目光閃爍了幾下神采,因爲僅僅從錦盒的外面便能感受到錦盒裡面濃郁的靈氣。
“我答應,”少年將紅色錦盒放在一個布袋中頭也不擡地說道。
說完後,轉身便走。
“如果害怕丟人,家族大比那日你儘管可以不來,”許耀善朝着鄉下少年的背影戲虐地說道。
見鄉下少年沒有迴應,許耀善冷笑着進到了硃紅色的大門之內,並順手將門關死。
鄉下少年聽到關門聲音後,停頓了下來,向後露出半張稚嫩的臉龐,喃喃道:“下一次,我會親自打開這道硃紅色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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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本書的修行理念。
所謂修行,不過是脫離紅塵,得道成仙。
修行的前提便是要脫離紅塵。
只是在宗門中修行不叫脫離紅塵,只不過是遠離了紅塵,所以我寫得小說纔沒有以在宗門中修行作爲開篇。
只要是人便會有七情六慾,便會沾染紅塵,所以我先將主人公主要的一個牽念寫出來,然後用許多的章節描述主人公去解決這一個主要的牽念,唯有將最主要的牽念斬斷纔算是脫離了紅塵,才能夠去宗門中安心修行。
當然了,我在這裡所說的脫離紅塵並不是不理凡間煙火事,而是要將自己心中的牽念一一解決,即便許長安在第三捲進入宗門修行後,許長安的修行生活也離不開紅塵世界,也會在修行中一一解決牽念,直至最後了無牽掛便是真正的脫離紅塵,也便是得道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