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腦袋向左偏斜,蓄勢待發的左拳,準備攻擊他的腰眼。哪知這傢伙是虛招,右拳頭伸到中途,突然陡轉向下,一把按住了方旭的右肩膀上。
“去死吧!”
男子興奮的大叫一聲,手掌如鐵箍一樣,扣住了方旭的鎖骨。左手變拳爲掌,也鎖住了他的左肩。
方旭心中一驚,也雙手齊出,扣住了他的左右肩膀。
男子仗着蠻力,竟然將方旭抓離了地面。
方旭不敢與他比拼蠻力,藉着他運力的方向,雙手死死扣住他的肩頭,身體騰空而起,並在半空中大幅度地扭動腰部肌肉。
這男子本來準備將方旭甩飛到牆上去,哪知對方也鎖住了他的身體,並且同時發力。
他頓時明白了方旭的意圖,但力已經發出去,根本收不回來。巨大的力量慣性,也將他拉甩了出去。
二人的身體像陀螺一樣急速旋轉過後,“砰砰”兩聲,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地上的灰塵厚的足以沒過鞋底,那男子龐大的身軀,將灰塵砸的飛揚起來,方旭是腹部着地,他雙臂一撐地面,不等男子爬起來,雙腿一彈,身體躍起,用膝蓋點撞他的胸口。
男子被灰塵迷住了眼睛,一時間不分東西,聽到破風聲,心中大驚,閉着眼睛朝右邊翻滾過去。
方旭暗叫一聲可惜,膝蓋撞在了地面上。那男子迅速地爬起來,二人不等身體站穩,不約而同地出腿,攻擊對手的身體。只聽“啪”的一聲,腿肌在空中相擊,響起一聲爆音。
九命玄鴉做爲世界頂極殺手,從小就接受殘酷的體能訓練。
他們在練習腿部擊打能力時,會選擇一棵成年樹木,常年累月的踢打。踢斷一根,再去踢另一根。爲了減少痛苦,還會在腿上塗抹降低痛覺的藥水。十幾年的練習,已經使他的雙腿,成爲最致命的殺器。普通人捱上一腳,內臟都能踢碎。
但由於過度的損耗生理機能,這種人的壽命一般都不長,四五十歲便會油盡燈枯。
方旭本來就知道這傢伙抗擊打能力很強,但情急之下,只能和他硬碰硬。
但這人的實力還是出乎他的意料,右腿傳來“喀吧”一聲脆響,鑽心的疼痛像電流般從大腿傳來。他暗叫糟糕,這腿估計是要斷!
方旭疼,九命玄鴉也不好過。
他沒想到這個瘦不拉吉的小人,竟然有這麼強大的爆發力。就像在高空飛行的客機,被小鳥撞一下也會機毀人亡。方旭本身抗擊打能力不足,但速度超快。
況且,方旭是用多肉的腿肌撞他的腿骨,九命玄鴉受到的損害會更大。
二人同時向後躍退,右腿都有種麻痹無法着力的感覺。
通過痛覺感應,方旭意識到腿沒有斷。但也讓他心中十分驚恐。
這傢伙還沒有用兵器,就已經這麼難纏。如果等下拽出那條掛滿彎刀的長鞭,自己就更沒有勝算了。
於是不等九命懸鴉緩過勁來,方旭忍着右腿的劇痛,一個助跑,身體騰空,左腳兇猛地踹向九命懸鴉的肋骨。
九命玄鴉心中大喜,通過交手,他發現對手的速度快的有些詭異。
做爲一名頂極殺手,他的反應能力和速度,本身就比普通人要快的多。但跟方旭相比,卻發現自己的任何動作都比他慢一拍。
跟他交手,讓九命玄鴉有種有力打不出的憋悶感。跟這種身手靈活的對手交戰,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想其逼入死角,讓他的速度發揮不出來,再用力量將他絞殺。
九命懸鴉正愁困不住他的身體,此時見方旭竟然要與自己近身搏鬥,索性將計就計,也不躲閃,硬拼着被他踢一腳,也要鎖住他的身體。
方旭知道,自己左腿的力量,根本沒有多強的殺傷力。特別是體型如此龐大的傢伙,踢一腳,簡直就跟他撓癢癢差不多。
是以,這一腳的攻擊,只是花招。一擊得手,以左腳爲支點,身體一擰,高揚的右鞭腿順勢而下。
雖然那一腳力道不足,但也把九命玄鴉踢得腹如刀。中午吃的羊肉泡麪,差點從喉嚨裡噴出來。但讓他十分欣慰的是,方旭的左腿已經被他成功地抓在了手中。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九命懸鴉心中狂笑一聲。
他方纔已經籌劃了接下來的殺着,二人此時緊挨着牆壁,憑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把這個小個子當成包袱一樣,甩飛到牆上去,任他速度再快,最後也是腦漿崩裂的下場。
九命懸鴉死死地扣住方旭的腳脖,準備甩鉛球一樣,將他的腦袋甩撞到牆頭上去。
哪知不等他拿捏好方位和力道,方旭蓄勢待發的右腿就下來了。
九命懸鴉大驚失色,方纔那次腿擊,已經讓他的右腿無法着力。而想而知,對方的腿就算沒斷,也離骨折差不了多少了。哪裡會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會拼着斷腿的風險,用右腿攻擊自己。
如果換成其他對手,九命玄鴉完全可以在對手的腿擊接觸到他身體的同時,將對手甩飛出去。但方旭的速度比他快一拍,九命懸鴉避無可避,只得一咬牙,梗着脖根。方旭的腿,結結實實地踢在了他的腦顱上。
“啪!彭!”
九命懸鴉健碩的身軀被踢飛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二米多遠,腦袋撞在了一張衣櫃上。
方旭也跌坐在地上,他快速地爬起來,右腳剛一着地,斷裂般的巨痛,令他嘴角一抽。
脊背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淌了下來。
右腿裡就像紮了根鋼釘一樣,疼得他臉色煞白,根本就沒辦法再走路了。
看着九命懸鴉搖搖晃晃站起來的身體,方旭心如死灰。
剛纔那一腳雖然抽的很結實,但還不足以致命。等他緩過勁來,自己也就完蛋了。
方旭左右一瞅,在靠牆頭的鍋臺上瞅見了一擀麪杖,於是趕緊抄了起來。
可是出乎方旭的意料,九命懸鴉站起來,轉過身後,竟然搖搖晃晃,似乎站都站不穩了。
他扶住旁邊的衣櫃,彎着腰劇烈地喘着粗氣。只見光禿禿的腦門上,一大攤血,正順着脖根往下流。
方旭心中大奇,趕緊舉目望去。
只見九命懸鴉用手捂着後腦勺,可是那血卻像噴泉一樣,怎麼也止不住。
原來九命懸烏後腦曾被炸彈的碎片炸出一個大洞,他奇蹟般地活了下來,爲了堵洞,便在後腦裝了一塊不鏽鋼板。
方旭那才那一腳,正好踢在鋼板上。兇猛的力道,直接接鋼板和頭骨連接的地方給踢裂了。
九命懸鴉被血腥激發了體內的兇性,轉過頭,那雙嗜血的目光,像野獸般,兇殘地盯着方旭:“臭小子,你這下死定了!”
他腦後血流如柱,卻不管不顧,將手伸向腰間,嘩啦一聲,把那條掛滿彎刀的鐵鏈子扯了下來。
鋒利的刀刃,與鐵鏈摩擦,發出驚心動魄的響聲。刀刃映射月光,在九命懸鴉猙獰的臉上閃動着森白的光芒。
方旭後退了一步,心裡暗暗苦惱,右腿受傷了,短時間很難恢復。這條鐵鏈近三米長,不論他躲到哪裡,都在這鞭子的攻擊範圍之內。
方旭眼角的餘光瞅了瞅房門。
九命懸鴉獰笑地朝方旭走前一步,伸手一抖鐵鞭,只見一條銀光閃過,鞭子繃成一條直線,撞在房門上。“曠蕩”一聲,房門在門框上撞擊了兩下,關上了。
“你是死在我掛肉罪鞭下的第三十一個對手,你應該感到榮幸!嘿嘿!”九命懸烏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他伸出左手,摘掉了臉上的面具,只見一張沒有血肉的骷髏臉,頓時出現在方旭的眼前。
九命懸鴉扔掉面具,卻突然將身後的衣櫃拉開,朝裡面笑道:“小美女,等心急了吧。等我解決了你的小情人,就來好好的弄你,嘿嘿!”
方旭盯睛一看,只見衣櫃中藏着一個身材較小的女孩子。手腳都被繩子給綁住了,嘴裡還塞着一團衣物。正睜着一雙恐懼、求助的目光盯着外面。
她身上的衣服被拔的精光,身體蜷縮在櫃子裡,雪白的肌膚在夜幕中散發着柔光。
這個女孩子,正是姜笑笑。
九命懸鴉伸手在姜笑笑的身上撈了一把,嚇得她嗚嗚怪叫起來,拼命躲閃,撞得衣櫃“框框”直響。
看到這裡,方旭知道今晚只能咬牙硬拼了。
他將擀麪杖護在胸前,看着九命懸鴉道:“週三一家都是你殺的對吧!你這個畜生!”
九命懸鴉似乎對自己的鞭子很有信心,並不馬上攻擊,嘖嘖兩聲,十分鄙夷地看着方旭說:“我們同是殺人惡魔,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在這方面,我還是向你學習啊!”
“你到底是誰?”方旭喝問道:“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七匹狼?”
“九命懸鴉很自傲地冷笑一聲:“七匹狼算個屁,給我九命懸鴉提鞋都不配!“
“你是八大傳奇殺手中的九命懸鴉?”方旭吃了一驚。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世上的殺手多如牛毛,但有八個人,卻是殺手中的王者。他們只存在於傳說中,隸屬一個叫血影軍團的神秘組織。他們精通暗殺、狙擊、格鬥,據說都是從戰場上存活下來的殺戮機器。
世界上有很多無頭大案,都是出於他們的傑作。
小佐所在的狼羣,在傭兵界已經是十分響噹噹的角色。但他們中的人,卻沒有一個有資格躋身於八大傳奇殺手的行列。
這八個人雖然號稱殺手,乾的卻是獵頭族的活。哪裡有戰爭,哪裡有就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