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你聽誰說的?”方旭坐直了身體,奇怪地問。
“是她自己說的,車間都快傳遍了,她沒跟你說過嗎?”這次不等方旭回答,蘇宛茹便急急地說道:“阿姨看來是真不幹了,她一走,這個主管的位置就空了,到時候肯定要從車間裡挑選親的主管。”
方旭聽到這裡,只是“哦”了一聲,便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
“方旭,難道你對主管這個位置一點也沒興趣嗎?”看着方旭無動於衷的模樣,蘇宛茹竟然着急起來,循循善誘道:“雖然你進公司時間不長,可是員工們都很服你,而且我敢肯定,阿姨如果真的要走,第一個推舉的人就是你。到時候我再幫你說幾句話,那你做這個職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啊,你可要好好的把握。”
“我對主管的位置豪無興趣。”方旭回答的十分直接。
蘇宛茹頓時氣結,想了一會,又問道:“那你進這個廠是爲了什麼?不會只想做個普通的小員工混日子吧。”
方旭緩緩地搖頭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或許……真的只是想混日子吧。”
“算了,隨便你吧。”蘇宛茹賭氣地離開了。
方旭將目光轉向車間,呆呆地望着歐陽雪娜的辦公桌,喃喃道:“傻妞,你到底去哪裡了呢?”
與此同時,在一座城中村的偏僻出租屋內,歐陽雪娜正看着外面波光鱗裡的湖面發呆。
房間裡沒有擺放任何傢俱,只有一張雙人牀,牆上還掛着一面破了一角的鏡子。
住慣了宿舍生活的歐陽雪娜,一時間,還不太適應出屋裡的冷清。
過了一會,她神情落寞地回到屋裡,經過鏡子的時候,忍不住朝裡面看了一眼。
“長得再漂亮有什麼用,人家照樣不會多看你一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隨着夜幕的來臨,很多打工族都下了班,這個偏僻的小村子也開始變得吵鬧起來。
由於歐陽雪娜這間出租房緊挨着村中的小路,每當有下班的人從這裡經過,走動的腳步聲和說話聲總是讓她心跳加速。
她開始瘋狂地想念起在美麗達的日子,還有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方旭,你現在在幹什麼呢……”
關掉屋裡的燈光,歐陽麗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身體蜷曲在被窩裡。
透過薄的近乎透明的窗簾,她凝望着天空中那輪明月。漸漸的,那輪明月彷彿幻化成了方旭俊朗的臉龐,傾灑下來的光輝,就像他那雙深邃溫柔的目光,正在深情楚楚地望着她。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身體內那股力量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時候,歐陽雪娜才痛苦地移開了視線。
“好難受,不要再折磨我了——”
歐陽雪娜死死地咬着牙關,口鼻中開始喘起滾燙的氣息。
寒冬的天氣裡,她的身上竟然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赤紅的雙眼中,似乎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燃燒着她的肉—體,也侵蝕了她的靈魂。
“方旭,方旭……”
似乎在忍着受極大的痛苦,歐陽雪娜在呼喚方旭名字的同時,身體卻在劇烈地抽搐蜷縮着。
她玲瓏的身體也幾乎彎成了一張弓,在一波又一波的力量衝擊中,已經佈滿紅絲的身體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好難受,方旭……”強烈到無法控制的渴望,讓歐陽雪娜幾乎失去了理智。
這個時候,她的身體裡好像鑽進了無數只螞蟻,正在不停地蠕動着。
只一會的時間,身下的被單便被她流出的汗水弄溼了一大片。
歐陽雪娜死死地抓着自己的長髮,殘留的理智讓她緊咬牙關,始終沒有叫出聲來。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整整一週,而這一次比以往更加強烈,這種感覺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在不知不覺中,她的指甲已經把大腿抓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突然響起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今天這間屋裡搬進一個大美女,你看到沒有?”
“美女?靠,真的假的。”
“騙你幹嘛,真的很漂亮,身材超性感,不信你明天見了就知道了。”
“哈哈,那你切不是有機會了?”
很快,隔壁那間房子裡便響起了開門、關門的聲音,接下來一切又歸於平靜。
“王旭,我好想你……”歐陽雪娜抱着被子,已經泣不成聲。
時光如梭,轉眼間,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陳麗菲的服裝店終於漸漸有了起色,每天的營業額都在三四百左右。
只是在這半個月裡,方旭一直住在寢室裡,竟然沒有在她那裡住過一晚。
或許是歐陽雪娜的不辭而別,讓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似乎想用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來減輕心中的負罪感。
而宋青青也由一個普通的作業員提升成了業務員,據說業績非常好,上任不到半個月,便爲公司拉了一個很大的客戶,在公司裡已經成了衆人飯前飯後的談資。
對此,方旭卻沒感到太大的意外。
因爲他識人無數,早已看出、這個性格豪爽,酒量不讓鬚眉的男人婆天生就是吃業務飯的。
而宋青青能當上業務,也是方旭鼓勵誘導的結果。不然的話,她現在肯定還在流水線上裁衣服呢。
只是這女人工作忙了之後,便很少在車間裡出現,方旭偶爾在廠區裡碰到她,不是在打電話就是工作十分繁忙的樣子匆匆走過。
似乎每個人都到了適合自己的位置,而方旭對歐陽雪娜的愧疚之心,也漸漸變得淡了許多。
歐陽雪娜走後,車間裡一直沒有增加新的品檢。兩條線的品質也全由方旭一人承擔下來。
對此,他也懶得去計較什麼,雖然對工作也沒了當初的熱情,但認真的態度卻絲豪不減。
這天中午下班之後,他正準備去食堂,剛走到樓梯口,突然便接到了陳麗菲打來的電話。
“老公,我想回廠裡住了。”
“怎麼了?”
“那麼大的房間就我一個人睡,晚上好害怕。”陳麗菲的語氣中滿是委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