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馨想着容蘭已經端來了飯菜,容雨馨嘗試着起身,發現自己不像中午那樣虛軟無力,於是便嘗試着運功,可是沒想到,她剛盤腿運氣,虛軟無力的感覺又向她襲來,容雨馨心裡一驚,有嘗試着再次運氣,沒想到這次是這次是整個人癱軟在牀上。
容雨馨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心裡不禁一陣懷疑,剛剛她明明已經恢復了力氣,爲什麼這會兒又一點力氣都沒有?
“小姐。”容蘭擺好碗筷,發現容雨馨趴在牀上,怎麼也爬不起來,不禁驚叫一聲。她跑過去扶起容雨馨,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又運功了?”
“……”容雨馨不想回答她,但還是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收到容雨馨的眼神,容蘭略帶歉疚的說道,“小姐,你現在不能運功,王爺說,他給你吃的藥丸對你的身體無害,只要你不運功,身體很快就會恢復,可是你一運功,身體立即就會變得虛軟無力。”
“卑鄙!”容雨馨忍不住又罵了一句,最可恨的是,她居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毒,該如何解?
“小姐,你就別怪王爺了,王爺這也是爲了你好——”容蘭忍不住的爲魏洛宣說話,誰知道容雨馨冷眼一掃,她頓時噤聲了。
屋子裡瞬間陷入了寂靜……
“咕嚕……”一道聲音很適宜的想起,打破了這種沉寂。
容蘭這纔想起她叫醒容雨馨的目的,這才趕緊將飯菜端到容雨馨牀邊,“給,小姐,你一整天沒有吃東西,趕緊吃吧!”她說着將筷子遞給容雨馨。
“啪!”容雨馨勉強提起左手接過筷子,但是筷子一到她手上,就迅速的掉下。
容蘭一臉的驚愕,不敢相信容雨馨竟然連一雙筷子都接不住?
“不吃了!”容雨馨氣憤的說道,她竟然連一雙筷子都拿不住,還談什麼離開這裡。
“那怎麼行呢?”容蘭着急的說道,“小姐,蘭兒餵你吧!”她說着就舀起一勺飯往容雨馨嘴邊送。可是容雨馨根本不領情。
她別開臉,冰冷的說道,“出去。”
“小姐,吃一點吧?你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容蘭說着又將飯送到她的嘴邊。
容雨馨再次別開臉,微微提高音量,對容蘭吼道,“出去。”
容蘭無奈,只得將飯菜端走。
容雨馨再次躺回牀上,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她一時大意中了魏洛宣的圈套,現在又中了毒,連逃離他的魔掌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是報仇。
她想着心裡一陣憤恨,她恨魏洛宣的卑鄙,更加恨自己不夠強大,居然會中了他的圈套,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沒有辦法給自己解毒?
按照蘭兒的說法,她要是想恢復力氣,就不能運氣,可是不運氣,她連門口的侍衛都打不過,更別說是離開這裡,想到這裡容雨馨心裡又是一陣煩躁……
夏天漸行漸遠,秋季已經悄然來臨,入夜之後,秋風少了幾分清爽,多了一絲涼意。
魏洛宣這個時候坐在樹上,手裡拿着一個酒壺,看着不遠處的那一抹光亮,時不時的往自己嘴裡送幾口酒。
昨天晚上,他還站在裡面,望着外面漆黑的一片,今天晚上卻是人站在外面,望着裡面,原因無他,只是因爲裡面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朝思暮想的想的人。
本來容雨馨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他應該開心纔對,可是一想到,從今往後,他都只能這樣遠遠的望着她,而不能時刻守在她的身邊,他的心底就泛起一陣陣酸澀。
“馨兒,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本王?”魏洛宣喃喃的說着,又喝了一口酒。此時他已經面頰潮紅,還帶着幾分醉意。
“既然想她,那爲何不去找她,躲在這裡偷偷看着她有什麼用?”凌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魏洛宣旁邊的樹上,望着幽蘭居說道。
“既然她不想見到本王,本王又何必去惹她煩心呢?”魏洛宣淡淡的說着,眼睛從沒有從那扇窗口離開過。
凌霄聽着魏洛宣這麼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陪着魏洛宣看着那一扇窗。
周圍突然陷入了寧靜,他們各自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周圍只聽到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洛宣突然開口問道,“那你呢?你爲什麼不去見她,而選擇跟本王在這裡看着她。”
“跟你一樣,不想去惹她煩心。”凌霄說着語氣帶着淡淡的哀傷,他知道容雨馨心裡沒有他,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去造成她的困擾。
魏洛宣微微楞了一下,視線終於從幽蘭居移開,看向了旁邊的凌霄,此時凌霄靠在樹上,眼睛直盯着幽蘭居,憂傷的表情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落寞。
此時魏洛宣才發現他對了他這個手下兼好友竟然一點都不瞭解,本來他以爲他對於容雨馨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加愛她,可是今天他才發現他錯了,凌霄對於容雨馨的愛並不比他少,甚至是有過之,他愛容雨馨,所以他不會放手,而凌霄卻是因爲愛她,所以才選擇放手,那是一種超脫的愛。
這個時候魏洛宣竟然覺得有些佩服凌霄,如果是他,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搶奪她,而不是這樣遠遠的望着她。
凌霄感覺到魏洛宣一直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好奇,轉過身來,問着魏洛宣,“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凌霄本來是想緩和一下這沉重的氣氛,卻沒想到話從他口中說出,卻是異常的冷。
魏洛宣咧開嘴,淡淡一笑,沉悶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緩和。
凌霄將自己的視線重新移回那扇窗,看着屋子裡搖曳的燭光,緩緩的說道,“既然她心裡沒有我,那麼我再去糾纏也沒有意思,那樣只會讓她更加的討厭我,現在我這樣遠遠的望着她,只要知道她過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魏洛宣並沒有答話,他在回味着凌霄的話,只要她過的好,就心滿意足?他是不是也應該考慮放手了呢?
“王爺,小姐是誤會你下毒害死了她的孩子,所以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解除這個誤會,讓小姐重新接納你。”凌霄見魏洛宣半天不說話,於是又開口說道。
“本王對她的傷害太深了,所以她纔會那麼恨本王,也許本王應該跟你說的一樣,放她自由。”魏洛宣突然仰頭說道,平靜的話語卻掩飾不了他的心痛。
“沒有愛哪裡來的恨?我們要做的是消除小姐心裡的恨,而不是讓她帶着恨過活。”凌霄說出了重點。
“本王知道,可是現在馨兒連蘭兒都不相信,又怎麼會信本王呢?她現在變得那麼偏激,就算本王將她姐姐綁過來告訴她真相,她也不一定會相信。”
容雨馨心裡的恨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現在她幾乎是除了她自己,誰也不信,而且做什麼事都不顧後果,這樣的她真的很可怕。
“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小姐的本性並沒有丟,只是她被傷得太深了,不敢再相信任何人而已。小姐這犯的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想要治好小姐的心病,關鍵還在於王爺你。”凌霄繼續解說着,他不明白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爲什麼非要這樣折磨着對方,並且折磨着自己。
“嗯,本王知道了,本王會去找馨兒說清楚的。”魏洛宣淡淡的說着,凌霄說的他又何嘗不明白呢?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容雨馨?每次見到容雨馨,他心裡就愧疚萬分,想要說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既然如此,王爺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王爺要養好精神,才能救小姐。”凌霄提醒道。
“嗯。”魏洛宣答應了一聲,再一次望向幽蘭居,然後一躍跳下來,往雅蘭居方向走去。
凌霄看着魏洛宣離去的背影,在把視線轉向了幽蘭居,心裡五味雜陳……
第二天,魏洛宣一大早就起牀,連續幾天沒有上朝,今天他沒有再逃避,他想去聽聽朝堂上那些人說些什麼?結果不出他所料,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針對情魔這件案子。
“啓稟皇上,情魔在前幾天一口氣殺了陽城和壯旬城多條人命,這件事在民間已經搞得人心惶惶,還請皇上加派人手,將情魔緝拿歸案,以安民心。”宰相容梓軒率先說道。前兩天容雨歡突然將他叫去,說是太子心繫情魔,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扳倒情魔,不然恐怕他的地位可能會受到威脅。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情魔到底是何許人也,爲什麼太子會心繫於她,但是爲了容雨歡,也爲了自己將來在朝中的地位,他都必須將其扳倒。
“嗯,這件事情朕已經將它交給了秦王,這兩天秦王身體抱恙,沒能上朝,相信今天秦王今天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宣兒,你就跟衆愛卿說說你多日子的調查結果。”皇帝看着魏洛宣說道,直接將問題丟給了他。
“啓稟父皇,前兩天的殺人案件,兒臣調查發現是有人在故意以情魔的名義殺人,而且還不止一個。所以兒臣認爲,是有人在故意擾亂民心,而所謂的情魔是根本不存在的。”魏洛宣抱拳緩緩說道,心裡卻壓抑着一股怒氣,他跟凌霄早就料到今天會有人拿情魔一事刁難他,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是容雨馨的父親?
以容梓軒以往凡事明哲保身的處事方式,今天如果沒有什麼目的,是決然不會來橫插一腳的,難道他已經知道情魔就是容雨馨?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以他以往對容雨馨的態度,這次他一定會置容雨馨於死地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將容雨馨給說出來,不然衆大臣一起上,就算是父皇有意偏袒,也很難保馨兒安然。
“哦?此話怎講?”皇帝眉頭微蹙,不解的看着魏洛宣問道,他知道魏洛宣肯定會保容雨馨,但卻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
“啓稟父皇,就在陽城和壯旬城大量男子被殺當晚,兒臣也派多宗人馬前去追蹤情魔的下落,可是沒想到那天晚上居然抓獲了兩個情魔。”魏洛宣不徐不緩的說着,表情從容淡定,沒有絲毫的破綻,讓人無法辨得真假。
“哦?竟然有這等事?”皇帝的眉心越擰越緊,此刻他完全猜不透魏洛宣話的真假。
“是。”魏洛宣堅定的答道,“那兩名女子現在已經被兒臣抓獲,案件還在進一步的審理當中,相信不久就會水落石出。”
“嗯,朕相信會給朕、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皇帝看着魏洛宣點了點頭,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兒臣一定不負父皇所望。”魏洛宣再次抱拳說道,字句鏗鏘有力,不容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