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站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太子更加的疑惑不解,發生命案的那天晚上,他一整晚都是跟容雨馨在一起,所以他完全可以肯定那天晚上殺人的一定不是容雨馨,可是按照魏洛宣的說法,那就是有人故意在以情魔的名義殺人?那那些人有什麼目的呢?難道是爲了嫁禍容雨馨?
太子越想越不解,容雨馨生性善良,之前並沒有得罪什麼人,怎麼會有人要故意陷害她呢?那之前被傳是情魔所殺的人,到底是不是馨兒所殺呢?
這兩天每天晚上他都有去馨語樓找容雨馨,結果卻發現這兩天她都沒在,之前他還以爲是馨兒在故意躲着他,可是今天看來事有蹊蹺。
不行,待會他一定找魏洛宣問清楚才行。
太子徑自想着,不知不覺間,大夥已經退了朝,魏洛宣也已經離開。太子發現了趕緊追上。
“魏洛宣,等等。”太子邊喊着邊快步追趕着。
魏洛宣停下來,看見是太子追來,冰冷的表情不禁再覆上一層霜,“原來是太子殿下,不知太子叫本王有什麼指教?”
“你剛剛說有人冒充情魔殺人,是不是真的?”太子心裡着急容雨馨,也就沒有理會魏洛宣的冷嘲熱諷。
“太子殿下好像對情魔一案特別的關心啊?”魏洛宣沒有回答太子的問題,而是繼續冷嘲熱諷着。
“魏洛宣,你明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卻還有心思在這邊跟本太子鬥氣?”魏洛宣那漫不經心的態度,任是太子再好的脾氣也怒了,他心裡更是急如火燎。
“那也是本王的事,就不勞太子費心了。”魏洛宣冷聲說完,就轉身離開,不再理會一張臉已經漲成豬肝色的太子。
太子在那裡氣得直跺腳,卻也明白,就算他再糾纏下去,魏洛宣也不會告訴他實話,爲今之計,他只得趕快找到容雨馨,他一定要先確認她沒事才行。
太子想着想宮門口走去……
這邊容梓軒一下早朝就直奔東宮而來,表面上是來看望女兒,實質上是來商量對策的。
今天早朝的氣氛太過詭異,容雨歡說太子心繫情魔,可是早上他見太子從容淡定,好像對情魔一案都不怎麼關心。反而秦王的反應太過奇異,皇上好像也有些怪異,但是他卻看不出他怪在何處?所以他要來問問容雨歡,說情魔到底是何許人也?
“老臣參見太子妃娘娘!”來到東宮,容梓軒站在容雨歡不遠處低頭抱拳說道,即使是父女,君臣之禮依然不可廢。
“免禮,爹爹!”容雨歡倒也不客氣,只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她要的是就是今日,其實這樣還不夠,她還要坐在朝堂上,接受衆臣的膜拜。
“謝娘娘!”容梓軒雖然對自己女兒的傲慢態度有些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
“爹爹,你快坐!”容雨歡指着旁邊的椅子說完,又轉身對身邊的丫鬟說道,“除了容竹,你們其餘的退下吧!”
容梓軒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其他的丫鬟也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爹爹,怎麼樣?”大家都走了之後,容雨歡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歡兒啊,你老實告訴爲父,那情魔到底是誰?太子怎麼會認識情魔的?”容梓軒沒有直接回答容雨歡的問題,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容雨歡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避開容梓軒審視的眼光,言語有些閃爍的說道,“爹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容梓軒見容雨歡這個樣子,更加篤定這件事情不簡單,而是繼續追問道,“歡兒,你要跟爲父說實話,今天朝堂上的氣氛太奇怪了。”
“今天朝堂上怎麼了?”聽到容梓軒那麼說,容雨歡忍不住好奇問道。
“你跟我說太子殿下喜歡情魔,可是今天我看太子殿下的反應很是平淡,甚至是有些漠不關心,反而是皇上和秦王的反應有些反常。”容梓軒眉頭緊蹙,有些不解的說着。
“哦?”容雨歡黛眉微顰,也有些不明白,情魔就是容雨馨,所以魏洛宣關心她也是正常的,可是照成親那晚太子的反應以及後來對她說的,太子不可能在皇上下令抓人之後還毫無反應,按照她對他的瞭解,他應該會力保容雨馨纔對啊?
容雨歡越想眉頭蹙得越緊,如果太子真的無意於容雨馨,那麼她做那麼多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爹爹,今天朝堂上還說了些什麼?”容雨歡繼續追問道。
“也沒說什麼,只是我上稟情魔一事,秦王也剛好說他抓獲了兩個情魔,案件現在還在審理當中。”他覺得這反倒沒有什麼,在江湖中這類案件多的是,盜用他人的名號殺人,一來可以了結自己的私人恩怨,二來可以躲過他人的追蹤。
“什麼?”容雨歡大驚失色,不是說那兩個人已經餵了毒藥了嗎,爲什麼直到今天案件還在審理當中?
“怎麼了?”看到容雨歡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容梓軒不解的問道,“歡兒,你跟爲父老實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魔到底是誰,這件案子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他越來越覺得這件案子不簡單,特別是容雨歡今天的反應,一絲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中升騰起來。
“爹爹,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就不要問了,我只能說這個情魔不能留,不然女兒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容雨歡心裡擔心,口氣也變得不耐煩,“爹爹,我今天累了,我們父女以後再聚吧!”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不自覺的下起了逐客令。
“你——”容梓軒氣結,他養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兒啊!他指着容雨歡,硬是半句話也罵不出來,最後礙於身份,只得形式性的抱拳說道,“既然如此,老臣告退。”他說完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容雨歡依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於她父親的反應也不甚在意,這也爲她以後的遭遇種下了禍根。
這邊魏洛宣忙完一切事宜,回到王府,這個時候容蘭已經等在了雅蘭居。
魏洛宣見到容蘭一個人在雅蘭居門口繞着圈,一副很着急的樣子,心裡不禁升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難道是馨兒出了什麼事?
他想着加快腳步來到了容蘭的面前。
容蘭見到魏洛宣已經回來,也着急的迎了上去,“王爺。”
“蘭兒,怎麼了,是不是馨兒出什麼事了?”魏洛宣強壓制住心裡的慌張問道,本來下了早朝之後,他就想回來跟馨兒說清楚,可是沒想到父皇又將他叫去,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就到了這個時候。
“嗯!”容蘭點了點頭說道,“小姐從昨天回來就一直都不吃東西,無論蘭兒怎麼勸,小姐就是不吃,蘭兒擔心這樣子小姐的身體會受不了。”容蘭都着急得快要哭了。
魏洛宣聽到容雨馨沒出什麼大事,不覺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眉頭緊蹙,他沒想到容雨馨會用絕食的方法來反抗?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子不但傷害到他,同時也傷害着她自己麼?
“本王去看看。”他說着就向幽蘭居的方向走去。容蘭緊隨其後。
來到幽蘭居門口,魏洛宣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推門而進。
“出去,我不吃。”
魏洛宣前腳剛踏進幽蘭居,就聽到容雨馨的怒吼,之後就有一個枕頭向他砸去。
他伸手接住枕頭,看着容雨馨背對着他,身子因爲憤怒微微有些發抖,心裡一陣抽痛。
“你去把飯菜端來。”魏洛宣轉身對容蘭說完就走了進去,他將枕頭重新放回容雨馨的身邊,輕聲的叫了聲“馨兒”。
“滾。”容雨馨依然沒有轉過身來,簡單而冰冷的字幾乎是從她齒縫裡擠出來。
“馨兒,你從昨天就一直沒有吃東西,先起來吃一點東西。”魏洛宣站在牀邊柔聲說道,對於容雨馨的驅趕恍若未聞。
容雨馨見魏洛宣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自己也那他沒有辦法,索性就閉上眼睛,不理他。
這個時候容蘭剛好將飯菜端來,魏洛宣接過飯菜,對容蘭說道,“你先出去。”
“是。”容蘭答應了一聲,看了牀上容雨馨一眼,就轉身離開。
容蘭走後,魏洛宣將飯菜放在牀邊,“馨兒,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能因爲恨我,就虐待你自己,你要報仇,也要把身體養好了才能報仇,你現在不吃飯,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你談何報仇?”
容雨馨依舊躺在牀上,冷哼一聲,並沒有答話,她現在會躺在牀上,連路都走不了,還不是拜他所賜。
“馨兒,馨兒……”魏洛宣見容雨馨半天沒有答話,忍不住多叫了兩聲,“馨兒,你沒事吧?”他叫着雙手搭上容雨馨的手臂,着急的想要知道她的情況。
“滾開,不要碰我。”容雨馨再次怒吼。
這次魏洛宣真的生氣了,他掰過容雨馨的身子,讓她面對着自己,怒吼道,“你到底想要怎樣,我已經低聲下氣的在求你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你去死,你會去嗎?”容雨馨怒瞪着魏洛宣冷笑着說道。
魏洛宣微微一愣,一雙星眸對上容雨馨的凌厲的雙眼,這個時候容雨馨眼裡沒有絲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冰冷和濃重的恨意。魏洛宣突然覺得他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了,他記得所認識的容雨馨不是這個樣子的。
兩個人就這樣看着對方,誰也沒有迴避,過了許久,魏洛宣才放開容雨馨,站起身來,背對着容雨馨說道,“好,等我做完最後一件事,我的這條命你隨時都可以拿去,但是現在你必須好好吃飯,我不許你這樣折騰你自己。”
“呵!”容雨馨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爲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容雨馨嗎?還會一再的受你威脅嗎?”
魏洛宣微微一愣,之後痛苦的說道,“馨兒,爲什麼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爲什麼你要殺那麼多的人,我知道你心裡有恨,但是你不該牽連無辜。我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這已經是事實,不管是誰殺了他,他都不會再回來了,你爲什麼就是不明白呢?”魏洛宣再次提高音量吼着,表面上是在指責容雨馨,其實他實在自責,孩子雖然不是他殺的,卻也是他間接害死的,如果不是當時不是他懷疑她,怎麼會讓容梅有機可趁?
如果不是容梅和容雨歡設計害死他們的孩子,他跟容雨馨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魏洛宣想着閉上眼睛,企圖緩解心中如刀割般的疼痛。
“魏洛宣,你終於承認我的孩子是你殺的?”此時的容雨馨變得異常的平靜,魏洛宣說了那麼多,她就只聽到了後半段,而且還刻意扭曲了他的意思。
她本來以爲她心裡只剩下仇恨,沒有其他,可是爲什麼聽到魏洛宣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她的心爲什麼還會覺得很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