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話一說出來,大殿上頓時炸開了鍋,大家紛紛震驚不已。
“竟然有這種事?”
“沒想到秦王竟然是這樣的人!”
“是啊,真是看不出來,沒想到他表面上冷酷無情,暗地裡卻做出這種事情來。”
“……”
議論聲此起彼伏,皇帝坐在上面,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他看着司徒宏,眼裡冒着火花,要說是包庇容雨馨,他也有份,司徒宏明明知道,卻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這讓他這個一國之君如何面對文武百官?
相對於皇帝的憤怒,魏洛宣卻顯得從容淡定,“哦?國舅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本王已經極力封鎖消息,沒想到還是被國舅知道了。”
魏洛宣依舊是那不達眼底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慄。
司徒宏被魏洛宣的笑容嚇得心裡直發毛,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哼一聲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說得好,國舅爺這句話本王記住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希望國舅也能記住今天說過的話。”魏洛宣似笑非笑的說着,“不錯,前陣子鬧得滿城風雨的情魔正是本王的王妃容雨馨,但是在一夜間殺害多條人命的卻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本王已經查出她們是受人脅迫,被逼無奈纔去殺人的。”
“那王爺查出是何人指使的了嗎?”其中有人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魏洛宣,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整件案子已經浮出水面,只是本王現在還不想打草驚蛇。”魏洛宣篤定的說着,整件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根本不用懼怕任何人的質問。
“即使是王爺另有打算,那也不能成爲你包庇秦王妃的藉口。”司徒宏再次叫囂着,他這次是打定主意,今天絕不能讓魏洛宣安全逃過。
可是他沒想到,他話音纔剛落下,皇帝就開口了,“司徒愛卿休要急躁,其實秦王妃是情魔一事,朕早已知道,秦王早就跟朕稟報過,他也又向朕求情說秦王妃已受重傷,讓朕暫時放過她,朕也已經答應讓其在王府養傷,等到她傷勢好轉再行追究其罪責,所以愛卿也沒有必要再揪着這件事情不放。既然朕將這件案子交給秦王處理,那麼朕就相信他一定能辦好這件案子,所以也請各位愛卿不要懷疑。”
皇帝的話一出,衆臣都愣在當場,雖然知道魏洛宣和皇帝是父子,但是皇帝在朝堂上公然袒護自己的兒子,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但是既然皇帝的話已經說出口了,那麼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
太子微微擡起頭來,看着皇帝,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何時沁出的一層層汗珠,心中暗暗的舒了一口氣,有了皇帝做後盾,相信以後那些大臣再也不敢拿容雨馨說事了。
不同於太子的欣喜,魏洛宣卻沒有半點喜悅,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皇帝,見皇帝也正在看着他,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他從來不否認他父皇是一個好皇帝,但卻也從來不認爲他是一個好父親,但是這次他父皇卻爲了他而污了自己一個做好皇帝的形象,如果說他心裡不感激,那是假的,但是他更加清楚的知道,即使是他父皇有意放過容雨馨,國舅一黨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司徒宏正色道,“皇上,正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秦王妃身犯多條人命,卻這樣子逍遙法外,這對於那些無端被殺害的百姓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是啊!”司徒宏的語音剛落,其他人就即刻附和道。
皇帝的臉瞬間漲成青紫色,司徒宏兩次挑戰自己的威嚴,這筆帳他記下了。
“你是說朕偏袒秦王妃咯?”皇帝語無波瀾的問着,但大家都知道,皇帝的語氣越是平靜,就說明他的火氣越大,衆大臣頓時噤聲,誰也不敢說話。
“微臣不敢!”司徒宏連忙跪下說道,“皇上是天之驕子,金口玉言,微臣不敢有半點懷疑,只是微臣聽說秦王妃的傷勢已經痊癒,而現在仍然躲在王府,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他不怕死的再次說道,昨天他跟皇后商量了許久,要想除掉魏洛宣現在是最好的機會,過了這個村恐怕就沒有這個店,所以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不然再讓魏洛宣安然逃過。
“哦?有這等事?”皇帝微微蹙眉,這個他倒是沒有料到,他不自覺的將眼光再次移到魏洛宣身上,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不只是容雨馨,就連魏洛宣也同樣犯有欺君之罪,那就非同小可了。
“父皇——”太子着急的想要解釋什麼,沒想到卻被皇帝打斷。
“住口!”此時皇帝的怒火被提到了最高點,“宣兒,這件事由你來說。”
“啓稟父皇,馨兒這兩天的傷勢的確有些好轉,但還沒有痊癒,所以兒臣才一直沒有帶馨兒前來請罪。”魏洛宣平靜的說着,心也微微提了起來,這個時候是關鍵時期,不能有任何的差錯出現。
這會魏洛宣終於知道皇后昨天專門帶着太醫上門是爲了什麼?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是不是真的沒好,還是隻是秦王你的藉口而已。”司徒宏再次開口挑釁着的說道。
“既然國舅不相信本王所說,那不如就讓國舅到王府替馨兒診斷一下如何?連大夫都不能給本王一個確切的時間,興許國舅可以,其實本王也急切的想要知道馨兒什麼時候能康復?”魏洛宣慢悠悠的說着,臉上表情卻猶如附上一層冰霜。
司徒宏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他沒想到魏洛宣會這樣說?容雨馨的病情是皇后上門試探得出來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搬出皇后來,看來皇后讓他扳倒魏洛宣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好了,都不要爭了,朕會派人前去查探秦王妃的病情,倘若的確沒有大礙,那就依之前所言行事,退朝。”皇帝氣惱的說完,甩袖而去,留下衆臣一陣驚愕。
“三弟。”太子叫住正要離去的魏洛宣,加快腳步上前問道,“馨兒怎麼樣了?”
“怎麼?太子也想要馨兒的命麼?”魏洛宣不答反問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害馨兒?”太子氣憤的說着,心裡一陣難受,要不是他跟容雨馨沒有緣分,他又豈會讓容雨馨受那麼多的苦。
“說不定,誰知道你們爲了打倒本王,會做出什麼事來?”魏洛宣漫不經心的說着,語氣卻透着一股堅定,他不懷疑太子對容雨馨的愛,但是他也不敢保證他身邊的人爲了皇位會做出什麼事來?
太子無言以對,他雖然不會傷害容雨馨,但是他沒有辦法保證他母后不會做。
“怎麼?沒話說了嗎?”魏洛宣冷笑着,眼裡滿是不屑。他說完就轉身離開,誰知道太子還是不打算放過他。
他抓住魏洛宣的手臂着急的說道,“等等,你先別走,告訴我,馨兒到底怎麼樣了?”
“跟你無關。”魏洛宣冷冷的說完就想甩掉他的鉗制離開,誰知道太子緊緊地抓住他,任他怎麼甩都甩不掉。“放開本王,本王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要馨兒好,那就管好你家那兩位,不讓他們再來傷害馨兒,不然就離馨兒遠遠地,不要再來添亂。”他說完掰開太子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太子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惆悵,也許魏洛宣說得對,他應該爲容雨馨做點什麼了!
太子心情沉重的回到東宮,他本想要過來警告一下容雨歡,讓她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不要怪他不顧夫妻情意,卻不料來到這裡竟然聽到她跟自己的母后又在商量着“大計”。
他阻止了正欲行禮的容竹,讓其退下,而自己則倚在門邊,聽着裡面傳來的驚心動魄的計劃。
“母后,如果太醫前去診斷,馨兒裝病怎麼辦?有秦王在,太醫一定不敢怎麼樣的?到時候我們豈不是拿馨兒沒有辦法?”容雨歡柔細的聲音,帶着一陣欣喜和不安。
“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皇上派去的太醫是本宮的人,所以不管容雨馨是否痊癒,他回來覆命的答案都是一樣的。”皇后篤定的說着,“只是本宮擔心,有皇兒在,他一定會力保容雨馨的,到時候我們的計劃恐怕會被打亂了。”她說着口氣帶着一股淡淡的擔憂與無奈,如果太子能她一條心,也許她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那我們要怎麼辦?”容雨歡的心也跟着被提了起來,“要是以前,臣妾還能保證到時候拖住太子殿下,可是現在——”她說着,語氣抑制不住的失落。
“現在也可以。”皇后堅定的說着,“本宮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一定不能讓皇兒攪和進來,這可是關係到皇兒的將來,機會難得,我們不能再錯過了。”皇后的聲音陸續傳了出來,語氣決絕,而且無形中還帶着一股狠戾。
門外太子心裡一痛,他沒想到皇后爲了達到目的,連自己都算計?
門內容雨歡心裡一顫,“是,臣妾想想辦法。”她咬牙說着。
“那好,一切照計劃行事。”
“是,母后。”
皇后和容雨歡的聲音陸續傳來,太子聽到這裡,終於聽不下去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怒視着容雨馨,眼裡滿是後悔和鄙夷。
“太子殿下。”
“皇兒。”
皇后和容雨歡被太子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都下意識的看了門外一眼,心裡不解爲什麼太子來了,竟然沒有人前來通報,也不知道她們剛剛的談話太子聽到了多少?
“告訴我,你們有什麼計劃?”太子看了看低着頭一臉心虛的容雨歡,在看了看自己的母后,心裡抑制不住的怒火和痛苦在一寸一寸的蔓延着。
“皇兒,你怎麼來了?”皇后心虛的問道,她有些意外太子會這個時候來這裡,聽容雨歡說太子已經很久沒有來她這裡了,今天怎麼會突然來,難不成他早就知道她們的計劃?
“母后,你當然不希望兒臣來這裡,如果兒臣今天沒來,你們的計劃一定實施得很完美吧?”太子語帶譏諷的說着,心裡卻一陣陣抽痛着,爲什麼陷害容雨馨的會是他兩個最親的親人?
“混賬,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皇后的怒火瞬間被其點燃,“本宮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爲了你?”她義正言辭的說着。
“母后,兒臣寧願您什麼都不要做。母后,兒臣萬萬沒有想到,您連兒臣都算計。”太子說着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如果是別人算計他,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甚至讓她付出代價,可是爲什麼這個人是他的母后?
“……”皇后頓時語塞,她看到太子一臉痛苦的神色,心也跟着揪了起來,如果不是爲了他能順利登上皇位,她哪裡需要操這份心,可是爲什麼太子就是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