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抓到不就行了嗎?”
皇宮翼的話讓皇宮銘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垂下頭,掩去了眼底的神色:“你也打算像她一樣嗎?”
像她一樣,扔下他,離開這裡。
一句話,讓皇宮翼臉上的表情當下變化,眼神落在不知名的前方,沉默了良久後纔開口:“他既然反對我跟小丫環在一起,既然那麼在乎門當戶對,我要是脫離了皇宮家的話,到時候可就比小丫環還要不如了,到時候也正好可以看看,小丫環是不是在乎呢。”
話說到最後,皇宮翼的語氣中帶着幾分笑意,很明顯是在調笑着,試圖緩解掉這樣讓人悲傷的氣氛。
“更何況,不是還有哥你在嗎?你經營公司經營得那麼出色,公司由你繼承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等到他百年之後,要是他不會從棺材裡蹦出來罵我,我也會去送他的。”皇宮翼儘量的把話說得很輕鬆,然而他一句話落下,皇宮銘已經給他包紮好,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一直溫柔的動作到了最後硬生生的弄得讓皇宮翼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要你不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因爲我知道,如果我還繼續呆在這裡,不知道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不知道小丫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會死,那樣的話,應該比斷了雙腿,還要痛苦吧?”雖是帶着問句,但是皇宮翼的表情告訴皇宮銘卻是肯定的。
“等等。”那種悲傷的情緒突然戛然而止,皇宮翼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下子站起來,突然之間瞪大了一雙眼睛看着皇宮銘:“哥你剛剛是答應我了嗎?”
皇宮銘沒有回答他,只是轉身離開:“我給你去端飯。”
皇宮翼愣了一下,隨即喜笑顏開:“哥,謝謝你!”
“你剛剛跟他說了些什麼?”
皇宮銘一下樓就被皇宮老爺子叫住了,那沙發的朝向都已經因爲皇宮翼而改變了,皇宮老爺子就那樣坐在那裡,氣勢十足的質問着皇宮銘。
“我剛剛進去的時候,他差一點又回到了小時候……”聞言,皇宮銘擡頭看着皇宮老爺子,面無表情的臉上結着一層薄薄的寒霜。
“什麼!?”皇宮老爺子大驚,只是‘小時候’這三個字,就讓他驚得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那一雙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這是怎麼回事?!”一句話像是在質問一邊的西裝男爲什麼他剛剛進去的時候沒有發現,又像是在質問着皇宮銘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因爲你把他關在房間裡,不許他出去。”面對皇宮老爺子的質問,皇宮銘沒有用‘應該’這樣的詞眼,而是用的‘因爲’直接肯定。
“他是有抑鬱症病史的人,在你對其,不止是身體,還有心理上的過於極端的對待下,給他造成壓抑的感覺,復發是很容易的事情。”皇宮銘毫不客氣的直接指責,一句話說完,像是還嫌不夠似的,又緊接着開口:“他的手也因爲撞擊地面而受了傷,我進去看他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木訥,如果不是喚醒得極時,估計您真的可以直接把他送去醫院了。”
“趕緊的,打電話叫醫生過來。”皇宮銘的話讓皇宮老爺子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吩咐着一邊的西裝男,近乎慌忙的讓他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我已經給他上過藥,包紮過了,他現在的情緒還不算是很穩定,無論是你進去還是醫生進去,都會引起他的反彈。”
一句話一出,成功的讓皇宮老爺子站在了原地,然而他的心卻並沒有因此而放下來,整個人變得越發的焦躁,那手裡的柺杖也是一下一下的敲得作響,那聲響就像是敲在人的心頭,讓人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晃動不安。
“他求我讓我放他出去。”皇宮銘每說的一句話都像是帶着魔力的,一下子讓皇宮老爺子狂躁難耐,一下子又讓他坐立難安,現在聽着皇宮銘這句話,更是讓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只等着他說接下來的話:“我答應他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皇宮老爺子怒極的質問讓皇宮銘突然輕笑了一聲。
他看着皇宮老爺子,似乎是越發的覺得這樣的生活變得太有趣,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大,可是那樣的笑容實在說不上是多麼高興的,所以看在皇宮老爺子眼裡,給他的感覺也並不是多麼的美好。
“我也像您剛剛質問我一樣,問過他類似的話,我問他,你也打算像她一樣嗎?”
“您知道他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他跟我說,既然反對他跟婉晴在一起,既然那麼在乎門當戶對,他要是脫離了皇宮家的話,到時候可就比婉晴還要不如了,到時候也正好可以看看,婉晴是不是也在乎這個。”
“我也覺得,既然你這麼在乎公司,在乎那些利益,不如就放他走,自已守着他們好了。”
皇宮銘的一句話說完,皇宮老爺子徹底的沉默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憤怒,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緊緊的抓着那柺杖,手在顫抖的樣子,而皇宮銘,雖然板着臉,可是心裡的情緒,卻也是複雜的。
故作冷漠的別過頭:“雖然答應他是爲了穩住他的情緒,讓他吃飯,但是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麼就會做到,晚上我會幫他離開,如果你覺得您還要用您的想法,按照您的辦法來牽制住他,把他鎖在那個房間裡,那麼到時候您帶着人過來,可以直接攔下我們,不然的話,我會直接帶他走。”
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皇宮銘再也不作任何停留,直接轉身離開,留下皇宮老爺子一個人站在原地,目光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醫院。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是婉晴的病房裡卻很熱鬧,巴明,莫西,晨羽傑他們都來了,甚至是就連沐亦賢,也不知道是吹的什麼風,跑到婉晴這裡。
一屁股就坐到了離婉晴最近的位置,什麼都不做,也不見說話,就那樣佔着地方,對於一邊跟着他們跑過來的徐餘的各種打眼神讓他把位置讓給裴汶華都視而不見,一副已經老僧入定的樣子,偏生又沒有得到婉晴的親口驅逐,不知道招來了多少人的嫉妒恨。
“名洪,你自已說你想要怎麼死?自殺或者他殺,選一個吧。”
巴明一到這裡,在情緒激動的跟唐惠緊緊的擁抱了很久之後,就拉着名洪開始發威撕逼了。
“我選苟活。”名洪想也沒想的直接開口。
“……”這一句簡單粗暴的回答讓原本還相對顯得有些熱鬧的病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巴明更是半響無語,直接想拿一邊的椅子摔他。
“你真是城府夠深的啊,知道小晴晴是惠惠的女兒竟然不跟我說,我就說當時你怎麼會腦抽的跟我說什麼讓我讓小晴晴的專屬造型師呢,還說什麼會後悔,我巴明這輩子就坐來沒做過後悔的事情,結果鬧半天你是還有這麼一茬在這裡等着。”
那話越是往下說,巴明那臉上的表情就越來越猙獰,都最後那簡直都已經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用牙齒把名洪給撕成塊的好。
名洪在那裡看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一臉的無奈。
“這種昭告天下的事情我要是能做,你覺得我還會給你在這裡質問我的機會嗎?”
“……”這下子論到巴明安靜了。
一邊的莫西在那裡看着,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你們兩個人快別鬧了,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還當自已是小孩子呢?”
話說着,又將目光轉向唐惠:“要我說啊,這要怪也只能夠怪angela,angela你說你,當年一聲不吭的就那樣消失了,也不跟我們打一聲招呼,現在回來也是,要不是經媒體報道,我們這些當年的小夥伴們,還都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我回來又不是什麼光鮮的事情,沒必要昭告天下。”唐惠笑了笑,很是溫婉的樣子。
莫西看着,卻是沉默了下來,那臉上的笑容也是在傾刻之間有稍稍的停頓。
當年的唐惠,之所以能夠火得那麼徹底,說實話,美貌上還有比她更好的人,但是氣質上,還有她給人的那種感覺,卻是沒有人能夠及到的。
她演戲,演的每一個角色她都能夠入戲,到最後一殺青,也能夠很快的讓自已從這個劇本里抽出身,轉而投入到另外一個劇本里,無論是清純的,還是女王範,又或者是讓人憎恨的小三……她唱歌,不火辣不性感不甜美,但是就是讓人聽了一遍還想再聽第二遍,真正是那句‘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然而,她本身的性格,拋卻那些光環,卻是很火辣的,很直爽的性格,偶爾的女王範,偶爾的小撒嬌,可是從來不裝,不作,有什麼說什麼,可如今……當真是時過境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