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確實,雖然在門外徘徊,可是那目光卻是一直都是落在那扇黑色的門上的。
婉晴聽着,心裡的那種緊張的感覺又再一次的冒了出來,她想要開口,卻是被那催眠師用眼神制止住了。
“好,那你現在打開那扇黑色的門,從那裡走進去……”催眠師的聲音帶着無限的魔力,讓夢境中的皇宮翼下意識的跟着做着:“現在,你打開那扇門後,門裡有什麼?”
黑色的門被打開,那緩緩的,像是沉重而古老的大門,在那一瞬間從門縫裡迸發出來的光刺眼到皇宮翼下意識的擡起手去擋。
然而就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適應的時候,那陣強光突然撤去,他眼前的一切突然之間變得安靜了起來。
那是一個白天,他約好了跟婉晴見面,他準備了驚喜,想要讓她正式成爲他的女朋友,然而,等來的,卻是一場綁架,不,說是綁架,還不如說是強行的帶離要比較貼切。
畫面突轉,皇宮老爺子厲聲呵斥着讓他跟婉晴分開,他掙扎着,不甘着,最後在皇宮銘的話裡,妥協了下來,他順從着他們的意願,被他們關到了房間裡,可是他卻難以讓自已裝做若無其事。
他放任着讓自已變得消極了起來,或許這是一種反抗皇宮老爺子,無聲的跟他說不的辦法,又或許,是他在用着另外一種不同的方式,跟那個出了事的女人在一起,用這樣的方式,陪着她在一起。
“不要,婉晴……小丫環……”
那種壓抑,萬分難受的,像是千萬只螞蟻在啃咬着自已的身體的那種感覺清楚的傳達到了他的內心,雖然他只是在一邊看着,可是卻像是他就是此時此刻蹲在一邊的他自已一樣。
房門被打開,老爺子身邊的人端着食物走了進來,可是儘管他手裡端着的是食物,那臉上卻依舊是一臉的提防,好像生怕他會突然之間站起來衝出去一樣。
可是他,卻依舊只是蹲在那裡,半點反應都沒有,甚至是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周身陰鬱的氣息就好像是感受到了同伴的存在,朝着他蜂擁而至,他好像能夠很清楚的看到,有一個無形的小盒子把他給裝了起來,而那裡,充滿了陰鬱,充滿了悲哀,充滿了恨,充滿了無數無數的負面情緒……
那緊緊的攥起的拳頭一下一下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就像是失去了感知能力的木頭人一樣,手上明明已經是血跡斑斑,可是他一點都不知道疼。
直到皇宮銘進來,他的慌亂,他的着急,還有那難得的擔心,都是他很早之間就渴望的,他呵斥着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他卻置若罔聞,一臉的茫然。
他求着他,他到最後,一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將他這個唯一的弟弟視作了仇敵的人,卻是在稍微的停頓之後,同意了他的要求。
“不……不……”
皇宮翼的呼吸突然之間變得急促了起來,原本緊皺着的眉頭突然之間那五官都因爲痛苦而擠到了一起,滿頭的大汗淋漓着,嘴裡不停的在低聲的呢喃的喊着些什麼,手胡亂的在半空中揮舞着,那樣子,好像是迫切的想要抓住一些什麼。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看到了什麼!?”皇宮翼的情緒突然之間變得無比的激動了起來,那呼吸也是一下比一下急促,一張臉的顏色也是難看得要命,催眠師在一邊看着,連忙急急的問着,試圖讓皇宮翼把那些話都說出來。
“火,火……不要,小丫環……不要……不……”
他的呼吸變得異常的粗重,就好像是瀕臨死亡的人抓着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努力的讓自已呼吸着最後一口的空氣,想要讓自已存活下來。
婉晴看着,那整個心都跟着一起提到了嗓子眼,她慌忙的伸手抓住皇宮翼慢慢的無力的手,看着他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急促而急切的在那裡呼吸着,連忙喊着他,似乎讓想要讓他清醒過來。
“翼!沒事的,沒事的,你不要被那裡面的東西困擾,你是個旁觀者,你現在只是個旁觀者,翼……”她大聲的在一邊喊着,緊緊的抓着皇宮翼的手,看着皇宮翼那一副好像下一少就會要因爲斷了呼吸而昏死過去的模樣,慌亂着急得不得了。
“好了,醒過來,沒事了,皇宮翼,快醒過來。”那催眠師似乎也有些被皇宮翼這樣的情況嚇到,連忙喊着,隨着他一個響指的落下,躺在那裡的皇宮翼突然身子一抽,整個人一下子挺得筆直,卻是沒有就此而背過氣去,相反的緩了過來。
睜開眼睛,皇宮翼整個人都已經被汗淋溼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那副模樣,卻還是有一些沒有能夠緩過神來的樣子,喘着的氣依舊有一些急促,可是卻有在明顯的變好。
“翼。”婉晴見皇宮翼醒過來,連忙喊了他一聲,看着他那滿頭大汗的,像是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模樣,一臉心疼的捲起袖子,替他擦試着臉上的汗。
“你那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哪麼恐怖?”一邊的催眠師看着皇宮翼那個樣子,雖然已經做這行挺久,但是皇宮翼剛剛那副模樣似乎對他而言還是頭一遭,也忍不住在那裡嘖嘖出聲。
皇宮翼卻只不過是掃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轉過頭看着婉晴,那目光,溫柔而複雜。
婉晴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沉默着,任由他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任由着他在這裡打量着她。
“咳咳……你們倆個人不要這樣含情脈脈的看着對方了,好歹這邊還有我這麼一個閃閃發光的大電燈炮在這裡,你們難道就不會覺得刺眼嗎?”那樣含情脈脈的,四目相對的時間好像過去了很長,可是皇宮翼和婉晴兩個人沒有一點異樣,一邊的催眠師卻看不下去了,語氣揶揄的在那裡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