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澤趕忙拉開話題,“姐姐,這些衣服都舊了,我都放到別處了。”
“呀,怎麼有蟲子呢?”忽然靈澤驚訝說道。
沈珍珠以爲只是衣櫃裡進去了幾個小蛀蟲也沒注意,可是,靈澤的尖叫聲卻越發大了。
她趕緊下地去看,結果也驚訝的很,那不只是一兩隻,而是很多。
她忙和靈澤撲落去,“姐姐,你看衣櫃裡還有呢?咦,怎麼還發光呢?”靈澤驚訝說道。
“是螢火蟲!”沈珍珠說道,停了手。
衣櫃裡無光,螢火蟲發出瑩綠色的光芒,忽閃忽閃的。
沈珍珠更加奇怪了,“來,咱們找找,到底是怎麼回事,會有這麼多螢火蟲?”
兩個人很快將衣櫃裡的衣服都拿了出來,然後也發現了螢火蟲一直圍着一件衣服轉悠。
沈珍珠將那件衣服拿在手裡,陷入沉思中。
“姐姐,這件衣服好香啊。”靈澤在一旁說道。
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夏千寒穿的衣服,回來之後,她怕睹物思人,便將她壓在了最底下。
“姐姐,這香氣連別的衣服上都有了呢!是什麼香啊?這些螢火蟲就是被這香氣吸引纔來的吧?”
靈澤一邊翻看着,一邊說道。
沈珍珠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將衣服拿在手裡,幾步便出了房門。
果然,螢火蟲跟着她都飛出了房間。
她渾身都顫抖着,衣服自她手裡緩緩跌落到地上。
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爲什麼那天晚上,她和夏千寒見面小心翼翼,並且確定暗中無人,夏千寒卻被跟蹤,軍隊全部被剿滅?
夏千寧,你真是好樣的。
你一早就將計劃做的天衣無縫了,你知道我和夏千寒見面必定會親近,所以,你早就在我的衣服上做了手腳。
當時,你撤出了所有暗中監視的人,然後,夏千寒走後,你再根據香氣放螢火蟲一路跟蹤過去。
原來,最後害了夏千寒的人是她自己!
她竟然如此大意,明知道夏千寧在暗中跟着自己,竟然還傻傻的以爲,他是爲了保護自己。
靈澤見她不對勁,嚇了一跳,“姐姐,你怎麼了?”
好半
天,她纔回過神,“我沒事,我累了,想去休息會。”
“那這衣服!”靈澤看着地上的衣服說道。
“少了它!”沈珍珠聲音低沉的說道。
在沈珍珠的心裡,對於夏千寧她還一直抱有幾分希望。
她覺得,夏千寧至少對她不會再利用。
去殺夏千寒也可能是夏淵的注意,因爲夏淵恨死了雅妃,恨死了夏千寒,她早就知道。
可是,到了今天,一件衣服卻已經輕鬆打滅了她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奢望。
他還是原來的他,他仍舊可以爲了帝位無所不用。
原來,她還是太天真了。
那麼,除此之外,他還做過多少利用她的事呢?
她想,她應該知道了。
這兩天,她每天都在宮裡尋找雅妃和羅凝夕的消息。
可是,卻一無所獲。
這兩個人甚至如同從未在宮中出現過一般,隻字片語都打聽不到。
這是她留在宮裡唯一的目的,可是,多日來卻毫無消息。
冤家路窄的是,回去的路上她竟然跟秦絲月走個對頭碰。
本來她是可以避開的,可是邊走邊想事,竟然到了近前才發覺,此時便避無可避了。
沈珍珠看得出這是秦絲月的轎攆,退到一邊,她可不想跟秦絲月有什麼交集。
秦絲月本來坐在轎子裡也是看不見她的,可是單單她的宮女雪麗不是個省油的燈。
雪麗輕聲在轎子旁說了一句什麼,只聽到秦絲月的聲音傳來,“停轎。”
轎子停下,簾子高挑,秦絲月看着站在一旁的沈珍珠。
“皇后娘娘吉祥。”沈珍珠不想節外生枝,拜道。
秦絲月卻自轎子裡走下來,“呦,雪麗這是誰啊,本宮看着怎麼這麼眼熟啊?”
雪麗聲音高挑的笑道,“娘娘忘記了嗎?她不就是雅妃回來之後帶回來的那個宮女嗎?”
秦絲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輕蔑的打量着沈珍珠說道,“雅妃是罪妃,那麼身爲罪妃身邊的宮女,你也難辭其咎。來人,將她拿下!”
有太監上前來捉拿沈珍珠,沈珍珠哪裡能讓他們拿下,頓時跳到一邊。
她看着秦絲月笑道,“
皇后娘娘身爲新朝之後,對前朝的一個太妃卻一口一個雅妃的叫着,莫非您與雅妃娘娘早就相熟?還是前朝貴妃的記憶,您至今仍舊捨不得丟棄?”
秦絲月如今哪裡容得下人說這樣犯上的話,當即氣的花枝亂顫。
“大膽,你竟然胡說八道!”
雪麗眼尖的說道,“娘娘,她不說是從前那個醜女,被六殿下,不,那個賊子廢棄不要的賤婢嗎?”
秦絲月眼光寒厲,“你可好大的膽子,夏千寒犯上作亂,亂臣賊子已經伏誅,你一定是混進宮裡伺機報復的。來人,給本宮抓住她,就地杖弊!”
此時,圍着沈珍珠的不僅是幾個太監,而是一隊手持兵器的侍衛。
皇宮中的侍衛都是夏千寧親自挑選,武功更是上乘。
俗話說,好虎架不住一羣狼,沈珍珠縱然恢復了武功,連日來的傷心疲憊,卻使她體力不濟,打鬥了一會之後,便已經招架不住!
眼看着沈珍珠就要被侍衛的寶劍刺中,秦絲月在一旁帶着憎恨喊道,“殺了她,給本宮殺了她!”
沈珍珠臉色蒼白,腳步踉蹌後退,可是卻怎麼也躲不過那疾風一樣刺來的寶劍。
千鈞一髮的時刻,忽然她的背心處傳來一陣溫暖,彷彿遇到了靠山一樣,她穩穩的站住腳步。
沈珍珠感覺到身體中正被人輸入內力,揮劍與到了近前的劍碰到一起。
執劍的侍衛忽然別一股強大的內力震飛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口吐鮮血。
秦絲月杏眼圓睜,怒氣衝衝的喊道,“小賤人,你還真是有本事!快,你們統統上去,務必要給本宮殺了她!”
侍衛們得了令剛要出手,只聽一道聲音盛怒傳來,“朕看誰敢!”
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眼。
“參加皇上!”
侍衛,宮女反應過來跪了一地。
秦絲月卻愣怔在當場,看着一國之君的夏千寧自沈珍珠背後緩緩走出來。
她的眼睛一直盯在夏千寧緊緊擁在沈珍珠腰間的手。
雪麗一見自己主子傻了眼,剛忙拉了拉秦絲月的衣角,“娘娘!”
秦絲月才緩過神,跪倒在地,“臣妾參見皇上,您怎麼在這個時候出來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