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正合適啊!”夏千寒說道。
夏千夜怎麼想,都覺得這話哪裡不太對。
忽然,他恍然,“夏老六,合着你的意思,我就是那個窩囊廢傀儡的最佳人選唄?”
夏千寒憋着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夏千夜氣的嗷的一聲,隨後抓住個酒杯子就扔了過去。
夏千寒伸手穩穩的接在手裡,“夏老七,你急啥,我知道你不虎就行唄。”
“那怎麼行?”夏千夜喊道。
夏千寒看着他忍不住笑道,“那你想怎麼着,這幾年你不就是一直裝瘋賣傻的生怕別人看出你一肚子鬼靈精怪的主意嗎?”
夏千夜淡定了不少,點點頭,“那倒是。”
“那你還計較什麼,有人看中你說明你成功了。”夏千寒伸出大拇指說道。
夏千夜此刻更加淡定了,不自覺的挺起腰板,“嗯,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還真是挺成功的。”
夏千寒收起玩笑,“我估摸着,慕博域如果有意,早晚會找你的。”
夏千夜嘿嘿一笑,“那就有好戲看了,我且慢慢等着他來找我。有一天,他知道其實一切都在六哥掌握之中的話,非當場氣的吐血而亡不可。”
夏千寒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與夏千夜幹了一個。
夏千夜放下酒杯看着夏千寒說道,“哥,你剛纔那樣刺激慕珺柔,就不怕你的阿醜進了宮之後被她算計啊?”
夏千寒脣角不自覺的勾起微笑的弧度,那笑容裡還多少帶了幾分自豪的成分。
“放心,她不是阿醜的對手。”
夏千夜不以爲然,“慕珺柔可是夠心狠手辣的,你的阿醜可是心善的很。”
“阿醜的確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但是,她絕對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她最擅長的就是以毒攻毒,你心狠手辣,她辣手無情,反過來她最怕的是誰對她施與恩情,如果有一天,她被人算計了,那個人也絕對是與她親近之人。”
夏千寒說道。
夏千夜眼前一亮,“慕珺柔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她出身名門,寧折不彎,不懂得看時事,永遠都正面迎敵。所以,相對於能屈能伸,聰明機智的沈珍珠來說,跟本不是對手是不是?”
夏千寒點頭,“嗯。分析的不錯。”
夏千夜卻神色嚴肅的又說道,“可是,哥,你也別忘了,慕珺柔出身名門也正是她最大的優勢,她背後可是有慕博域爲她撐腰。”
夏千寒雙眼一眯,輕輕笑道,“
阿醜的背後有我。”
夏千夜哈哈笑道,“有英勇睿智的六殿下爲她撐腰,那必須另當別論了。”
夏千寒飲盡一杯酒,看看升起的月亮,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擔心了吧,不如我陪着六哥去找找她?”夏千夜說道。
“找她做什麼?”夏千寒看似不以爲然的說道。
夏千夜卻說道,“我可是聽說,今天似乎齊忠輝找過她,不知道所爲何事?”
夏千寒眉頭一皺,“齊忠輝找過她?”
夏千夜點點頭,“可不是,但是,那是白天的事情了。”
夏千寒的心裡犯了心思,沉默着不說話。
“不如咱們去玉池館看看,親自問問她不就知道了,何必在這瞎猜呢?”
夏千夜提議道。
夏千寒點頭,“好,月色如此美麗,是該出去散散步。”
夏千夜壞壞的笑着,仰起頭看向月亮,忍不住笑道,“是啊,太適合散步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玉池館,卻沒有找到她。
兩個太監只說,她從早上走了就一直沒回來。
夏千寒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夏千夜又提議,“不如襯着如此美麗的月色,去上宮溜達溜達。”
夏千寒表示同意,倆人又往上宮趕去。
夏千寒的腳步卻越加的快速,夏千夜跟着一溜煙似的小跑,不由得嘟囔道,“不是散步嗎?慢走纔有益健康的。”
夏千寒卻突然開口說道,“老七,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夏千夜抱怨的話立即憋了回去,“哥,不會有事的。”
其實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有點不太相信。
夏千寒臉色嚴肅的說道,“她在宮中樹敵太多,有太多人都視她爲眼中刺。”
夏千夜回道,“可是,你剛纔還說她聰明機智,懂得明哲保身。我想,她不會有事的。”
夏千寒點點頭“希望她不會有事。”
明日,明日她就能時刻跟在他的身邊,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再害她。
所以,阿醜你一定不能出事。
可是,夏千寒的心卻仍舊忐忑不安。
許久,他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尤其,最近幾年來,他明哲保身,掩盡鋒芒。
夏千寒臉上那來自心底的不安和忐忑,三年前夏千夜見過一次。
那一次,他也是如此對自己說的。
然後,第二天,慕珺歌便死了。
來到她居
住的小院子,夏千寒也來不及命人去傳達,直接走進去,一下推開她房間的門。
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進她居住的地方,入眼的景象令他震驚。
本來他此刻沒有時間去欣賞她的閨房,可是,這屋子裡能讓人看的東西實在不多。
綁了桌腿的瘸腿桌子,破舊的牀,幾乎掉了半面牆皮子的牆。
還有,那撲面而來的潮氣,和那股難聞的黴味。
靈澤被眼前的兩個人嚇了一跳,她愣怔的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施禮。
“六殿下,七殿下!”
夏千寒直接開門見山,“沈珍珠呢?”
夏千夜看着靈澤,覺得有幾分眼熟,忽然想起端午晚宴上,沈珍珠就是爲了這個宮女跑到他跟前與他談條件的。
原來,她們倆人是一個屋子裡住着的。
靈澤趕忙答道,“奴婢不知道。”
“今天,你可看見她了?”夏千寒又問。
靈澤搖頭,“奴婢今日被臨時抽調到藍貴人那邊了,纔剛回來,一直沒看到姐姐。”
她突然緊張起來,“六殿下,是不是姐姐出了什麼事?”
夏千寒冷着臉,心裡的不安又增加了幾分。
“如果她回來,讓她立即到醉雲館找我。晚一步,我要了她的命。”
夏千寒狠狠的說道。
靈澤當即嚇個半死,哆嗦着答應。
夏千寒轉身便出了房子,夏千夜卻看着靈澤紅腫的臉頰說道,“誰打你了嗎?”
靈澤一聽夏千夜這話,紅腫的眼圈立即溼潤了,她連忙達到,“沒,沒有,多謝七殿下關心。”
夏千夜自兜裡拿出一小瓶金品跌打高遞給她,“喏,拿去抹抹,明天早上臉上就消腫了。”
靈澤受寵若驚,一時間愣怔住了。
夏千夜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小瓶子塞進她的手裡,“拿着。”然後,他快步追趕夏千寒去了。
靈澤攥着手裡的小瓶子,眼中的淚水終於簌簌落下。
夏千夜追上夏千寒說道,“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明明是擔心人家,嘴裡卻跟含了把刀一樣。”
“我早就該將她留在身邊的。”夏千寒卻沒頭沒腦的說道。
反映了三秒鐘的時間,才恍然大悟,他點頭說道,“這條件着實是苦了點,不過,廣蘭殿的宮女居所,據說可是整個皇宮中最好的。她肯定是被人故意刁難的,你還說她不會受欺負?”
夏千寒緊抿着雙脣,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