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此刻心裡是真的亂了,這樣的真相她從未想過,也明白的太突然了。
還有妍楓那句,若留下,便一心一意。
可是,她是真的從未想過要跟夏千寒有什麼關係。
如今的一心一意,她又該如何去做?
站在原地,她忘了自己剛纔是要離開的。
還未清醒,靈澤已經到了跟前,“姐姐,七殿下發了脾氣,找你找不見,你快點回去吧。”
她被靈澤拉着重新上了高臺,夏千夜繃着臉,一臉陰沉。
“你去哪裡了?”他沒好氣的說道。
正好趕上此刻沈珍珠也不是很愉快,她想也沒想回道,“我賣給你了嗎?你管我去哪?”
“你......”
“你什麼你,宮女那麼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你就使喚唄,非找我幹嘛?”
“你好大的膽子!”夏千夜氣的眼睛直瞪。
“我命也大呢!”沈珍珠心裡煩亂,毫不示弱的跟他瞪起來眼睛。
被一個宮女如此挑釁,夏千夜的面子掛不住,當即站起來,一腳就踢過去。
沈珍珠沒防備,當即被夏千夜踢倒在地。
同時,鄰座的幾個皇子都看過來。
而夏千寧忽的起身,夏千寒已經到了近前,一把抓住還要繼續下腳的夏千夜,“你夠了沒?”
“沒夠!”夏千夜喊道。
夏千寒手上一用力,狠狠將夏千夜按坐在座位上,然後,俯下身。
他眼神狠厲的看着夏千夜說道,“有本事,就將你娘自冷宮中接出來,別拿個女人出氣。”
夏千夜剛纔那一嗓子,縱然舞樂聲聲,高臺上的皇上皇后以及衆嬪妃卻也彷彿聽到了動靜看過來。
夏千寒及時將他按下,看上去只不過是兄弟之間飲酒作樂而已,纔算是沒有鬧出大亂子。
而夏千寧也緩緩坐下身子,他向上挑眉看去,果然,一道灼灼的視線正盯着他。
他裝作不知,避開秦絲月帶着疑惑的雙眼。
沈珍珠已經被靈澤扶起來,這一腳着實不輕,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夏千寒的手仍舊死死的按着夏千夜,夏千夜低聲吼道,“我就拿她出氣了怎麼着,一個宮女而已,我就是一腳踢死她又能怎麼着?”
夏千寒眸色灌滿怒氣,一字一句的冷厲說道,“她是我的人,夏千夜,你敢再動她一下試試!”
說罷,他放開了手,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而這句話,卻被沈珍珠聽的真切。
夏千夜,咬着牙,雙手捶在面前的香木桌子上,頓時裂紋遍佈。
“姐姐,你沒事吧?”沈珍珠雙腿一軟,差點跌倒,靈澤及時扶住她。
她站穩了身子,看向一旁的夏千寒,他一副鐵面,毫無表情,冰冷如霜的目視前方。
仿似,剛纔他所保護的女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而此時,她也才發現,夏千寒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慕珺柔,那女人正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她,帶着怨毒。
她此時才發現,不只是夏千寒身邊多了一個慕珺柔,各個皇子身邊都坐着各宮女眷。
大夏的規矩,但凡女眷參加宴會,都不能與男人一同入場,哪怕是後宮嬪妃,也要等到皇上,皇后都坐好之後才准入場。
所以,剛纔,她纔沒有看到這些人。
她斜着眼睛偷偷的看向夏千寧的方向,他正在與身邊的女子說着話,身子微傾過去,神態平和,嘴角帶笑,謙謙君子之姿。
他待他的皇妃還真是溫柔體貼,四皇妃身形清瘦,青絲高挽,即便臉上罩着白紗,也難掩清雅脫俗的氣質。
突然,沈珍珠覺得泛起一陣苦澀。
她早該想到的,傳聞不虛,四殿下果然對妻子是極其愛護的。
夏千夜一個人還坐在那裡生悶氣,卻也沒在爲難她。
靈澤扶着她,“姐姐,不若,我先送回去休息吧?”
“不許離開半步。”
她還沒回話,夏千夜便怒聲喝道。
沈珍珠搖搖頭,“沒事,我不回去。”
靈澤眼看着夏千夜怒火沖天,不敢在說什麼,只陪着沈珍珠站在一旁。
夏千夜一扭身站了起來
走了,臨去前狠狠剜了一眼一旁鎮定自若的夏千寒。
靈澤見周圍沒人才偷偷的與沈珍珠說道,“姐姐,其實七殿下今天也不是針對你。剛纔他受了氣,所以一時間過不去罷了。你別往心裡去。”
沈珍珠不知道,她離開的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些事情,不然,夏千夜也不會將氣都撒在她的身上。
後宮嬪妃悉數到齊,就連很好出門的雅妃也來了。
皇上心情很好,本打算招呼夏千夜到他的身邊坐下。
秦絲月卻有意無意的提起了身在冷宮中的傾妃,自然是欲加之罪,說了很多傾妃不好好悔過的行爲。
皇上一怒之下,賜了傾妃二十個嘴巴,夏千夜自然就受了連累。
他惱羞成怒,正好沈珍珠成了替罪羔羊了。
靈澤說完,沈珍珠微微笑道,“原來是這樣。”
她想,她應該多謝夏千夜沒一氣之下殺了她吧。
舞臺上,各個皇子宮中的妃子開始爲皇上獻藝。
夏千億的身邊自然坐着的是郭碧蘭,可是,上臺表演的卻是他的寵姬,芙蓉夫人。
郭碧蘭一臉嚴肅,很是淡定的坐在那裡看着,嘴角帶着微笑。
芙蓉夫人表演的是飛綾舞,五彩綾羅自高空垂下,女子如同飛鳥一般隨着五彩綾羅不停飛舞,在空中肆意飛行,猶如天女下凡般震驚全場。
沈珍珠也被芙蓉夫人精湛,優美的舞姿驚呆了,暫時忘記了疼痛眼睛緊緊盯着,在半空中不停飛舞穿梭的女子身影。
她身姿柔軟,如同人魚得水一般與五彩綾羅融爲一體,攀到高處,突然身姿急速下滑。
四周驟然響起驚呼聲,更是有人緊張到站起身子,眼神擔憂不已。
可是,就在即將墜地的一瞬,芙蓉夫人以一個優美的身姿停下,引來一片叫好聲。
如此驚心動魄的片段,反覆了幾次,每一次舞姿都不同,停下的方式和姿勢都不同,全場達到沸騰。
沈珍珠離着舞臺很近,突然,彷彿一聲錦緞撕裂聲傳進耳中。
等她反應過來聲音緣與何處的時候,是更大的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