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可是這宮裡頭唯一一個有孩子的妃子。
因着家勢不出挑的緣故她原來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嬪位,是生了宏兒之後才一路水漲船高坐上了貴妃的位置。
故而將和陛下唯一的孩子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行了,今日之事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了。讓底下的那些人都把嘴巴給本宮閉緊了。”
雲相思吩咐翠枝道。
這還是她頭一次被送到養心殿又被擡回來,這樣的事情若是讓宮裡的其它女人知道,這個臉她可丟不起。
“奴婢明白。”
翠枝剛應下來,雲湘思似想到了什麼,跟着吩咐道。
“還有啊,本宮總覺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蹺,你回頭找人調查一下看陛下當晚有沒有去其他的地方。”
“莫不是哪個小蹄子瞅準了機會要勾搭陛下,要真是有人做出這等下賤之事,本宮定然饒不了她!”
想到今夜的遭遇,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翠枝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替您打聽清楚。”
……
回到寢殿風軟雲還是有些睡不着,腦子裡一直在想蕭御君剛纔說的那番話。
忽然開口:“小柔,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不去侍寢啊?”
“啊?”
正在鋪牀的小柔愣了愣,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着風軟雲,“皇后娘娘,您又在說什麼傻話呢?”
“這宮裡頭有哪個女人不想侍寢,早日誕下皇子鞏固地位。”
“您就算是對陛下死了心也不能不顧自己啊。這宮裡頭的女人個個都是不好對付的。您若是失寵又無子只怕又要落入先前入冷宮的境地。”
小柔雖是心思單純之人,可在這後宮之中也見了不少妃子因失寵和失勢被打入冷宮的例子。
更不用說風軟雲已經是去過一次冷宮的人了。
她實在不願意自家主子再陷入先前的困境。
“難道想要相安無事都不行嗎?”風軟雲長嘆一口氣。
她可是在殺手組織呆過的人,怎會不明白如今所面臨的困境。
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生存是由一個男人的寵愛而決定。
“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皇后娘娘還是別多想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接受妃嬪們的請安呢。”
“等等!”聽到早起兩個字,風軟雲瞬間精神了不少“我之前不是說要免了請安嗎?”
小柔無奈,“您先前是說過沒錯,可那是您以身體不適作爲推脫才免了幾日。”
“這早起問安是宮裡的規矩,娘年身爲中宮皇后更是要謹守宮規,爲衆嬪妃們做榜樣。”
“自然是要依規矩行事的。”
以爲能睡個懶覺的風軟雲傻眼了。
小柔繼續苦口婆心道:“況且您若是一直免了請安,時間一長,那些妃嬪們難免會生不敬之心,還有……”
“好了好了,我去還不行嗎。”爲了不讓小柔再繼續科普下去,風軟雲也只得放棄掙扎。
“我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罷直接癱在了牀上。
小柔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將東西收拾好之後便退出了房門。風軟雲也伴隨着強烈的不甘進入了夢鄉。
清晨,朝陽伴隨着濃濃的薄霧冉冉升起,一聲鳥鳴打破了鳳藻宮的寧靜。
趟在牀上的風軟雲翻了個身再次睡去。
沒過一會一身水綠色宮裝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推開寢殿門走了進去,身後還跟着三五個端着洗漱用具的小宮婢。
小柔輕輕的拉開玉白琉璃珠穿起來的珠簾,進入到了內室。
隔着帷帳掃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人,無奈搖頭後,拉開了淺紫色的炊煙羅帷帳。
輕聲道:“娘娘時候不早了,該起牀了。嬪妃們可都還等着給您請安呢。”
正在熟睡中的風軟雲只能迷糊的聽到一點聲音。
動了動鼻子,完全沒有要醒的意思。
小柔只好伸出手輕輕的推搡她,並勸說道,“娘娘,您再睡真的要遲到了。”
“行了,別推了,我起來還並不行嗎?”
經過小柔這一番鬧騰,風軟雲就算是想繼續睡也睡不着了。
只好迷糊的掀開了被子,坐起了身體。
如烏木般的秀髮瀉了滿牀,半掩的眸子流露出幾分迷離,姿態慵懶。
清冷的風將懸掛在酒樓檐角的燈籠吹的明滅似鬼火,那紙質的燈罩映出人斜斜的身影,片刻人影掠過,“砰”地一聲燈芯滅了。而那女子的笑又深了幾分。
“該來的總會來的。”茯苓收了傘,臉上掛着釋然的笑,冰冷地雨水斜入髮髻,流過鬢角最終在衣襟上隱去。
“怎麼,我不記得你是會輕易俯罪的人。”唐毓皺了眉頭。
“說,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唐毓是真的生氣了,這很少見,所以數十名站在他身後的黑衣人,不約而同的繃緊了神經。
眼前的場景他在心中臆想了無數遍,下雨的夜,穿着白衣的女子,紅色的梅花,唯獨那淡淡的笑容是他從未想到的,同樣也看不透。
她高舉紙傘,雙腳輕點地面,整個人騰空往後退去。白衣沾了雨水,緊貼着她的身體,在燭火綽約的黑夜中,是那樣的單薄和孤冷。
唐毓見狀,面色驟冷 ,手腕一抖長劍離鞘的聲音還未完全落下,人便只剩下了一道殘影。長劍直指茯苓。
比起三年前,他的武功已經到達了另一個境界,這些年他心繫仇恨,一心只想着報仇,所練皆是冷酷無情的殺招,劍出鞘必見血。
不消片刻劍鋒已然到達了茯苓跟前,她當即收傘,身體在空中打了個轉,手腕輕翻再轉過身來時,手裡的傘已經換了個方向。
唐毓擡劍對着茯苓斬去,茯苓一個側身與劍身擦面而過,可那劍卻立馬橫劈而來,終是割破了她肩上的衣料。
茯苓立馬用傘柄做抵擋,這傘柄是用特殊的材質做的,硬比金石。可她到底是女子,力氣比不上唐毓,沒抵擋幾下握着傘柄另一端的虎口處就被震出了血。
氣息也有了些許紊亂。
“別掙扎了,若你能說出幕後主使我或許會考慮,讓你死的不那麼痛苦。”唐毓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