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這時,若骨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他當即開口道:“我知道有誰能幫我們了!”
說話時,眼神中是止不住的欣喜。
“誰?”無央也有些好奇了。
若骨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霍心淺”
無央皺了皺眉,“此人可信嗎?”
她記得霍家乃是君國四大家族之一。而鎮國將軍霍不權的夫人,正是已經過世的皇后蕭情傾的親妹妹蕭玉蘭。
霍家既然和蕭家是連襟,那麼霍不權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站在君熙和那邊的。既如此,那君熙和的這位表妹又爲何要幫着若骨呢?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別的內情?
正在無央表示疑惑的時候,若骨猶豫着開口了。
“因爲她和我一樣都不想子彥死。”
“在我帶着子彥的魂魄從紫雲山回來時,遭到了君熙和派來的人的襲擊。我爲了能將子彥的魂魄保存在鎖靈盒裡,耗費了太多了真元,無奈被那些人所擒獲。”
“當我以爲一切再無轉機的時候,正是霍姑娘將我救了出來,連帶着鎖靈盒都幫我偷了出來。而她做這些都只是希望我能把子彥救活。”
“我想……大約子彥對她來說也是無比重要的人吧。”若骨說到這裡,面上浮現了些許笑意。
只要這世上還有人能替他愛着子彥,那自己也就再無牽掛了。
無央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道:“那你如何確定這位霍小姐能夠知道,子彥的屍身被藏在了哪裡?”
話音落下,若骨也沉默了
其實他心裡也不是很確定,只是眼下霍心淺是他唯一能想到可以幫忙的人。
無央見其心情逐漸低沉,便暫時收起了心中的疑慮。笑着開口道:“有線索總比沒線索要好,那我們就去會會這位霍小姐吧。”
“喵!”
就在這時一聲貓叫打破了兩人的對話。
“你醒了?”
若骨看着懷裡已經醒來的貓咪,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然而下一妙,被無央禁錮住法力的貓妖卻是狠狠的咬在了若骨的手上。一雙貓瞳死死的盯着若骨的眼睛,帶着倔強和不服
它本來想讓若骨吃痛放開它,然後溜之大吉的。可是若骨的忍痛能力遠遠超乎了它的想象。
鮮紅的血很快的流了出來,在白皙的手背上蔓延開來。除了最開始被咬時皺了一下眉頭之外,若骨全程都以一種十分平和的笑容看着幺幺。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無央,要幫她勸服這隻貓妖,心中便早已做好了忍受一切的準備。
如果他所遭受的這點痛楚能夠獲取貓妖的信任,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幺幺見他似乎一點也不知痛,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曾幾何時這樣的場景也出現過。
那隻咬人的小貓依舊是它。然而被咬的鮮血直流,卻依然不願意傷害它的那個溫柔的主人,如今已經和黃土爲伴了。
終於貓妖還是鬆開了口。
無央似乎也看出了什麼,並沒有開口。此時的她突然覺得將貓妖交給若骨確實是個正確的選擇。
幺幺將嘴鬆開之後,也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咬人的小插曲結束,兩人一貓很快便接着上路了。
他們在城鎮落腳歇息了一晚之後,在第二天下午成功的到達了無央的居所。
只是二人沒有想到的是,院子裡已經有一位不速之客在等着他們了。
無央有些驚訝,因爲她在這院子裡下了結界,一般的人和妖是根本進不來的。
這也就證明此人不是一般的人和妖。
身後的若骨和窩在他懷裡的幺幺也警惕了起來。
“敢問閣下來我院落有何貴幹?”無央率先開口道。她的語氣十分的平靜,卻又帶着深深的戒備。
負手而立的黑袍人緩緩的轉過身來,是一位貌若古稀的老者。老者看着年歲雖大,卻精神矍鑠,只是面容顯得有些蒼白。
在見到老者面容的瞬間,無央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她從那老者身上感應到一股隱約的魔氣。雖然老者已經極力的在掩飾了,但無央的直覺已經讓她可以判定,眼前的這位老者絕對是魔族的人。
她可不記得她和魔族的人有過往來。
老者見無央滿是戒備的看着自己,絲毫沒有介意的意思,反而捋了捋白髮的鬍鬚笑着道:“夜昭大人,好久不見了。”
只是這輕飄飄的一句問話,卻讓無央怔住了。心中更是有些吃驚,這人爲何會知道她的身份?
老者見此笑意未減,而是往前走了幾步,隨後道:“大人放心,老朽並非是來找麻煩的。只是希望大人能幫老朽一個忙。”
聽到對方是來找她幫忙的,無央心裡的疑惑更加強烈了。不過她確實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什麼敵意。
於是她的神色變得平靜下來,淡淡的對着老者開口道:“我看的出來,閣下的實力深不可測,只是若閣下有求於人實在不該來找我這等無名之輩。”
自古正邪不兩立,雖然無央不覺得自己是個純粹的正道之士,也從來不歧視妖邪。
因爲她自認爲萬物有靈,不管是成仙成魔都只是個人的一種選擇而已。只要不隨意的破懷天道,自然也有在世間存活的資格。
從前她便是隻殺作惡之士,並不看重對方的身份。
只是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與邪魔有所牽連,更不用說她現在還是代罪之身。一個搞不好,可能之前所作的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費了。
無央拒絕的很強硬,她明知對方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卻還要強調自己是無名之輩。
其言下之意就是,老孃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您這尊大佛的幫根本就幫不上,也沒興趣幫,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面對無央的拒絕,老者似乎並不意外,但也不打算放棄。
而是打量了一下院落裡的環境,而後開口道:“聽說大人最近做起了生意?”
無央聽到這話並沒有理會他,在沒弄清楚對方葫蘆裡到底賣着什麼藥的時候,她也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