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鴉雀無聲,衆人表情悽迷,夾雜着淡淡的憂傷,久久不散。不知道誰緩過神,喊了聲“好。”庭下掌聲四起,稱讚聲連連。
尚翰超與倪夢婕不知何時十指相扣,相惜相愛的望着對方,尚翰磊端起酒杯喝下闔目,將自己苦澀的心情嚥下。
倪夢雅從琴旁站起,白凝靜放下琵琶,悅紅,豔琦收起水袖,微微頷首,嘴裡輕啓,“王爺,生辰快樂。”
唯獨姚苡一人坐在屋檐上,喊也不是,不喊也不行,尷尬的撓着腦門,心想現在衆人的目光焦點都在她們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到自己,於是顫巍巍的從屋檐上站起來,打算按着原路撤回。
不料聽到儒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姚苡公主,這首歌曲叫什麼?”
身子一震,左腳踩空,整個身子從屋檐滾下,四周女子驚恐聲,官員抽氣聲,姚苡閉上雙眼,正想放聲尖叫,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一股熟悉的青草味襲來,微張開眼睛,那張冷峻,不苟言笑的臉龐落入眼眸,對上他的黑眸,那般冷酷無情,卻微微撼動自己心絃,他很孤獨,不由地伸手緊緊摟着他的脖子。
一個旋轉輕點落地,在她耳畔咒罵道,“笨女人。”可手中的動作卻是出奇輕柔,將她放下,自顧自的走回原位,坐下,飲酒。
“姚苡公主,你沒事吧。”倪夢婕望着姚苡輕聲問道。
“多謝貴妃關心,我沒事。”姚苡將剛在屋檐上滾落時擦傷的手,藏匿於後面,搖頭笑道。
“那便好,不知公主,剛剛那首歌曲喚什麼?如此撼人心絃。”
“可惜不是你。”姚苡聞言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爲何公主在軒王生辰上,演唱如此悲情之歌?”倪夢婕不太明白的問道。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段故事,不管結局或悲或喜,都需面對。”姚苡頓了頓,將目光挪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尚翰磊。
“往事如斯,在生命中,都曾出現過不想忘懷的某人,深淺自知。逝者如斯,那些曾經美麗的畫面在腦海浮現,揮之不去。即便如此,也有好好珍惜現在爲你付出的人兒,不要到最後再後悔,因爲世上沒有後悔藥。”
尚翰磊冷冽的黑眸撞上姚苡的眼睛,許久冷冽氣息漸漸消退,不似之前那般寒冷。
“王爺,被你寵愛,深愛的那人,從來都不是我們,而我們只是擁有她的影子罷了,這些都心知肚明。爲你努力改變,卻變不成你想要的那個人,爲你付出了一切,無怨無悔。只想要在你生命中留下一筆,只希望有那麼一天,暮然回首,發現曾經還有過我們,那便足矣。”
“你…”尚翰磊擰起眉頭,望着眼前淡紫衣衫女子,在她眸中,看到一絲心疼,卻讓他心口不由自主的溫暖起來。
“幫她們說的。”姚苡壓抑住剛剛激動澎湃的心情,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樣的他,會如此難怪,或者說心疼,撇開剛剛不自然的心情,幫自己開脫道。
“本王知道。”尚翰磊聞言冷聲道,眼眸又一次恢復成往昔,原來如此,剛自己卻…
“我…”姚苡望着尚翰磊,說不出話來,小手緊握成拳,久久不放。關於歌曲的話題,在尚翰超的引導下結束,一羣舞姬上來展示舞藝,雜技人員表演才藝,軒王的生辰就在歡樂笑聲中度過,而主人公卻未曾笑過,獨酌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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