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早晨我們給秦思慕用了刑。”
“什麼?你竟然給秦思慕永興了?”晏泓詫異地看着趙大人,“您怎麼能……”
“臣也沒有辦法啊。”趙大人嘆氣,“您也不是不知道,陛下很着急……陛下一直想要一個答案,但是我經過那麼長時間的調查……其實說實話,都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證明蘇怡憶就是下毒的人。雖然找到了證人,也找到了證據,但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既然您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了,那爲什麼還這麼做?您這不是明擺着冤枉蘇怡憶嗎?”
“可是殿下,您也不能這麼說。雖然確實有疑點,但還是有證據……我只是懷疑那些證據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但陛下很着急,陛下看了那些證據之後,說這應該就是蘇怡憶做的……還說蘇怡憶其實不是主動辭去一切職務的,其實是陛下給她施加壓力了……然後陛下就懷疑可能就是因爲這一點,蘇怡憶纔會心懷不軌……這是想要報復陛下,才這麼做的。”
“不可能!蘇怡憶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您這麼說,但皇帝陛下可不是這麼想的。臣只是一個臣子而已,陛下着急,想要儘快結案,我也沒有其他選擇。既然現在的證據全都指向了蘇怡憶,那我也只能認定這件事就是蘇怡憶做的了。殿下,不然換做您,您會怎麼想?凡事都是要證據的,如果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是白費。臣雖然心中有疑惑,但那也只是臣自己心裡的想法而已,別人是怎麼想的,臣不清楚。臣不能因爲自己想法就去改變現在的證據……”
“您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您不應該公正一點嗎?”
“公正?可公正有什麼用呢?公正也得要證據啊……”
趙大人一直在說證據的問題。
其實他也確實是因爲證據才變成這樣……如果他能找到那些證據是假的的來源,那蘇怡憶也不需要這麼做,可是他無能啊,他不能正常地找到問題所在,但是他又知道這件事到底和誰有關……
其實趙大人不應該把所有的問題都指向陛下,倘若陛下和殿下兩個人因爲這件事鬧出什麼矛盾,出了問題,那他就是罪魁禍首。但這是蘇鈺出的主意,而且他也確實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更好的辦法,那就只能按照蘇鈺說的去做。
“所以是父皇要你殺人的嗎?”
“其實也只是押往刑場而已……如果蘇怡憶在行刑之前願意承認……”
“那還不是一樣嗎?都已經送去刑場了,如果她否認,那就用之前有的那些不足的證據處決她……如果她承認了,那她就是直接認罪,還是要處決她,這不是一樣的嗎?”
“殿下,雖然臣確實覺得有疑點,但臣也不知道還能怎麼樣。臣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臣子而已,臣要聽陛下的安排。既然陛下要我儘早結案,我也只能……現在蘇怡憶和張藝興兩個人跌落山崖……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我覺得殿下您現在還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您要是實在擔心,那就派人找吧。”
晏泓咬了咬牙:“我知道了。”
晏泓說完轉身就走。
其實晏泓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他能調配的人手全都帶過來了,全都在這裡幫忙找蘇怡憶……不管怎麼樣,活要見人……如果真的不行,那也得見到屍體吧?
晏泓現在心裡很亂。
雖然他之前已經說要放棄蘇怡憶了,但是就算放棄了蘇怡憶在一起的想法,那他們也還是朋友,現在朋友遇到了這樣不公的事情,他哪裡有不聞不問的道理?
而且他覺得事情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其實他也是有責任的。
本來他之前在這件事剛發生的時候,他早早早地想要幫忙,想把這件事好好查一查,但是因爲太子妃生產的事情……他就一直拖到了現在,直到現在蘇怡憶出事。
如果他之前就開始在意這件事呢?
如果他之前就在爲了這件事平反呢?那現在蘇怡憶也不會變成這樣,也許早就知道真兇是誰了,也許真兇早就已經被處決了……但他卻一直拖延着時間,直到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纔到這裡後悔,這還來得及嗎?
他覺得怕是來不及了。
其實晏泓當時站在蘇怡憶掉下去的那裡,那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麼高的地方啊……不管是什麼人掉下去,怎麼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但他說到底就是不死心。
他覺得蘇怡憶那麼堅強的人,應該一定能該堅持堅持的吧?應該可以堅持到救她的人找到她吧?
然而這些都只是他的空想。
晏泓進宮去找皇帝了。
“父皇!您爲什麼要這麼做?”
皇帝皺眉,斥責道:“胡鬧,你就是這麼和朕說話的嗎?你到底還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了?你好歹是一個太子,堂堂太子殿下,難道就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嗎?”
“父皇,我覺得知道不知道規矩已經沒什麼用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父皇,我只想知道爲什麼您要這麼倉促地處決蘇怡憶?爲什麼?蘇怡憶之前難道沒有對這個國家做出貢獻來嗎?蘇怡憶之前做了那麼多事,您都沒怎麼表揚過她,現在就因爲這麼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您竟然就要殺了她,這是爲什麼啊?”
“你是在以什麼身份和朕說這樣的話?你是蘇怡憶的什麼人呢?”
“蘇怡憶是我的朋友。”
“朋友?是什麼朋友?你以爲朋友就是這樣的嗎?你知道蘇怡憶這一次是做了什麼事嗎?她是給軍營的人下毒啊,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是,朕承認她 之前確實做了很多事,確實立下了很多汗馬功勞,但那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她做了這樣令人髮指的事,她竟然膽敢給軍營裡的人下毒,這就是忍無可忍的。幸虧最近沒有什麼戰事,如果
現在是戰備狀態的話,你知道這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嗎?朕知道之前拆散了你們兩個人,朕也知道你們對朕都很有看法,你們都很不高興,但是這有什麼用?你們能在一起嗎?朕拆散你們也是沒辦法的事。朕就擔心到時候她會因爲這點私心而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所以朕慢慢奪走她手裡的權利,然她不能繼續發號施令,讓她沒有什麼能力,只有一個身份,什麼都做不了。朕以爲這樣就安全了,可是結果呢?你看看看她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她以爲她自己很聰明嗎?”
“父皇!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您怎麼就不明白呢?兒臣知道,做這件事的人罪無可恕,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她是冤枉的。”
“冤枉?你怎麼能證明她是冤枉的?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一點?之前趙大人給朕看過所有的證據,朕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那些證據都直指一個蘇怡憶,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證據是可以捏造的,所謂的證人,其實也只是一面之詞罷了。”
“呵呵,那聽你這麼說,那豈不是多的是冤假錯案?你以爲審案要怎麼審理?難道看的不是證據,聽的不是一面之詞嗎?好了,朕知道你爲何會這麼激動,你就是因爲那個人是蘇怡憶,所以纔會這樣吧?換句話說,如果現在遇到麻煩的人不是蘇怡憶,而是其他人,你還會管嗎?”
“父皇,您知道就因爲您着急結案,蘇怡憶現在已經跌落山崖生死未卜了!”
“朕知道這件事,你不要和朕提這件事……你以爲她跌落山崖是意外嗎?你知道當時的情況嗎?朕有人在那跟着,放下那人來向朕回稟,明明就是有人要劫走他們,雙方人在打鬥的過程中,他們在跌落山崖的。如果沒有人劫囚車,他們也不會這樣。所以他們這是什麼情況?朕覺得他們這無非就是活該,簡直就是自作自受!”
“父皇!”
“好了,現在這樣也好,如果她死了,那也就不用再處斬了。總之蘇怡憶是不能留了,她能做出這樣的事,這就說明她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留下來就是禍害,現在出了事也是活該!還有你,太子妃纔剛剛爲你誕下麟兒,你就這麼不管太子妃了嗎?你有沒有考慮過太子妃的感受?”
“太子妃很懂事,他知道蘇怡憶是我的朋友,所以才讓我過來。”
“呵,是嗎?”皇帝拍了拍晏泓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真的知道太子妃要的什麼嗎?男人永遠都不能知道一個女人的真實想法,你最好不要以爲太子妃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女人都是善妒的,太子妃也是女人,你若是這樣,太子妃必定會心有不甘。”
“父皇,您想多了,太子妃不是那樣的人。我不知道您爲什麼會這麼想,先是蘇怡憶,又是太子妃。”
“那是因爲你太年輕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希望等你什麼都知道的時候,一切還不是太晚。朕提醒你,要善待你未來的皇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