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怎麼會這樣？”蘇怡憶皺眉，憤憤不平地說道，“那個王婆子是怎麼回事？怎麼能這麼對你呢？之前你們不是都說好了，你只賣藝不賣身，怎麼現在突然變卦了？”
“其實我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了。”柳嬌嬌苦笑，“到了這裡便是要身不由己，不管我想不想，有些事情都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我現在人在這裡，那個王婆子又是這裡的老鴇，她要對我做什麼，你覺得我能怎麼樣？我自己倒是沒關係，可是我不能不考慮我娘。如果只是我一個人，我一定會反抗，可是我娘在這啊，我要是反抗了，那我娘怎麼辦？所以就因爲這一點，我也不可能有機會反抗。”
“不反抗？那個王婆子都這麼對你了，她那麼欺負人，你不反抗，這能行嗎？你這樣任由王婆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將來她只會更過分。”蘇怡憶生氣地說道，“不行，我去幫你教訓教訓那個王婆子。”
“小憶，你別去。”柳嬌嬌拉住蘇怡憶，“你要是不想給我惹事，那你就別去。”
“嬌嬌，那你就咽得下這口氣嗎？”
“咽不咽得下去也不是我能說的算的。就算我咽不下去這口氣，那我也得忍着。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娘在這，我娘還在燕子閣裡，我就不可能真的反抗她。就算我不爲了自己着想，我也得爲了我娘着想。我只能說，這是我的命，我違抗不了。”
“嬌嬌啊……”
“不過我覺得柳姑娘還是應該要適當反抗一下。”張藝興說道，“雖然柳姑娘的母親現在在那個什麼……那個……”
蘇怡憶提醒道：“王婆子。”
“哦，對對對，就是那個王婆子。我的意思是說，雖然柳姑娘的母親也在這裡，有王婆子看着，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反抗的話，那王婆子就會更欺負人，所以我覺得你適當還是得反抗一下，不能讓那個我王婆子欺人太甚。”
“我覺得張藝興說的有道理，我贊同他說的話。”蘇怡憶連連點頭，“就是因爲你一直都太聽話了，所以才讓那個王婆子覺得你好欺負，你看這個道理連他都懂，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嘿，這話我就聽不下去了。什麼叫做這個道理我都懂啊？就顯得我好像有多不懂得道理似的？而且這不是明擺着的事麼，誰都能明白嗎？”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看，您所這道理誰都明白，但是有人就不明白啊。”蘇怡憶看向柳嬌嬌，“嬌嬌，你說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連張藝興這個初來乍到的人都明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是啊，你這麼說就好像我是個笨蛋一樣。”張藝興對此很有意見，“你話不應該這麼說。”
“那我應該怎麼說？”
“你就說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就好，不用說什麼就連張藝興都明白之類的話……這
話聽着就讓我不舒服啊。”
“好了，我知道了。”蘇怡憶挑眉，調侃道，“真沒想到，你還有在意的事情，我還以爲這種小事你根本就不在乎呢。”
“這不是小事了吧？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
“你的什麼？”
“我的……”張藝興想了想措辭，“你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名譽，對，就是名譽。”
“算了吧，這點小事哪兒來的什麼名譽？隨便說說而已，你竟然還這麼計較？”蘇怡憶撇嘴，“我就是那麼一說，不負責任地一說。況且重點應該不在這裡吧？我覺得重點難道不是應該在於嬌嬌受欺負嗎？你在這湊什麼熱鬧？”
“不是你剛纔提到我的嗎？”
“好了。”柳嬌嬌無奈，“你們兩個人就別在這爭執不休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小憶你放心吧，不管怎麼樣……我的原則還是在這的，我說不會賣身，我就絕對不會。就算到時候她派人逼着我，我還是可以拒絕。再說了，現在我是燕子閣的花魁，她姑且不會對我怎麼樣。就算她有想法想要讓我去接客，我不同意的話，那她最多也就是自己耍一耍小心思，沒有太大的問題。我知道你關心我，咱們兩個人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了，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我都明白。但是我也知道這就是我自己的命，我也不能違抗。”
“可是我覺得她要是真的想逼着你，你應該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畢竟她的手裡有你最在乎的人不是嗎？”
“是啊，我娘還在她的手裡呢。”
“那你還有反抗的餘地嗎？她現在只是還沒想真的對你做什麼，所以才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她現在也是在等，她在等你願意鬆口答應接客，倘若她真的等膩了，真的等的不耐煩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處境呢？”
“你說的都對，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柳嬌嬌嘆氣，“可是我現在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等。你不用太擔心我，你也說了，她現在也是在等，我們就慢慢等吧，看誰能等得過事兒。”
“不過我覺得柳姑娘你的處境不是很樂觀啊。”張藝興說道，“我就是個旁觀者，對你的事情我也不那麼瞭解，就是現在聽你們說的而已。我覺得這個情況柳姑娘你纔是被動的，柳姑娘你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啊，要是那個老婆婆……”
“什麼老婆婆？”蘇怡憶糾正道，“那個老婆子不是什麼好人，你用‘老婆婆’這個稱呼，是不是太客氣了？”
“呃……我就是說那個老婆子……”張藝興就是覺得這個稱呼有點奇怪，“我的意思是說，那個老婆子要是真的有什麼目的的話，那最好還是別主動去招惹她了，能躲就躲，不然這個情況對你真的很不利。你想想啊，你的母親現在都在她的手裡，她想做什麼還需要徵求你的同意嗎？雖然現在她還不敢做什麼，算是給過
你面子，但是她現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你根本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炸，要是她忍不了了，一下子爆炸了起來，你和你的母親都會一起受到牽連的。”
“你說的話是有道理，我也知道，不過……炸彈是什麼？”柳嬌嬌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啊？炸彈啊……炸彈這個……炸彈就是一種威力很大的東西，一遇到火苗就嘭的一下爆炸了……然後會波及到很多人，反正很危險……”
“那你直接就說那個婆子危險不就好了？說什麼炸彈不炸彈的？我們又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蘇怡憶嘆氣，“我知道你的家鄉有很多是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但是你現在在我們這，你就得說點通俗易懂的，不然你這麼說話可是會很累的。你想，你說一句話，我們就都聽不懂，還得問你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又得一個一個地解釋。你和我說就算了，你要是再和其他人說的話，別人還得因此問你爲什麼會這麼說，你又得一個一個解釋。所以啊，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千萬不要胡說八道了，知道嗎？”
張藝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以後說話的時候一定會好好考慮的，不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嗯，那就好。不過你也別因爲這個，然後就不說話啊。你是個正常人，又不是啞巴，該說話還是得說話，就是慢慢控制一下，不要總是說我們聽不懂的話就好了，知道嗎？”
“我知道了。”
“小憶，我覺得你這樣不太好吧？”柳嬌嬌對蘇怡憶說道，“你說你就算是個將軍，那你在男人面前也不能這樣吧？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要時時刻刻記住，你在外面是個將軍沒錯，但是你也是個女人。既然你是個女人，那你就應該做點女人應該做的事情，知道嗎？”
“女人應該要做的？你別跟我說什麼繡花啊之類的……我對哪方面不精通。我都是舞刀弄槍，那種大物件我尚且能擺弄，而且得心應手。但是我對於那些精細的東西實在是無能爲力。我娘之前還教過我繡花呢，手把手教導我，最後我差點把我的手指頭紮成馬蜂窩，最後我娘見我實在沒有天分就放棄了。我也覺得我在那方面沒有天分，估計是人各有志，沒有人是完美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在一方面做的好，那在另一方面就完蛋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的性格，你說說你好歹是個女人，我雖然不指望着你能小鳥依人，但是你也不能這麼強悍吧？你在外面當將軍，對着敵人喊打喊殺的時候，你可以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把在外面的事情和個人的私事都分開來談，在男人面前，你還是要溫柔一點，別顯得那麼強勢行不行啊？你看看你和張藝興兩個人站在一起，我覺得你們兩個人簡直就是反過來的，到底誰是男人，誰是女人，你們難不成要重新分工嗎？”
（本章完）